“哎哟、哎哟——！别打啦！”
被藤香月和姜淑燕双人混打，藤逸云凄厉地惨叫着，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听得阿福和查理头皮发麻。
藤香月暂且不论，姜淑燕打人的力气是真的大，那声音拳拳入肉，感觉不像演的……
“陛下息怒！！这事是我不对，我对丈夫和女儿管教无方，还请您恕罪！”
姜淑燕一边揍，一边抽出空来看向武则天，看起来真的很忙很急。
而与此同时，藤逸云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哀嚎着：
“哎哟……哎哟！！轻点啊救命！”
“对不起对不起女帝大人！！我这人就是容易说错话，您大人有大量、别跟鄙人一般计较……”
“哼。要不是朕知道你就是这德行，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大抵是因为姜淑燕揍得很给力，武则天的怒气消散了许多。
她冷着脸俯视着下方众人，接着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算了，说这些事没有意义……
“那边的丫头，你上前来，让朕好好看看。”
她没有指名道姓，只用眼神看向藤香月。
藤香月有些犹豫，但看到姜淑燕对她点了点头，她就走了过去。
查理和阿福跟着她一起，止步在武则天前方不远处。
而姜淑燕也在这时停下了打人的动作，偷摸观察着藤香月和武则天她们。
“再过来点，朕又不会吃了你。”
武瞾斜视着抬了抬眼皮，眼底尽是不悦。
藤香月无声地深吸了口气，又走上前去。
直到真的来到了武则天面前，对方又伸手勾了勾她，那手指上的护甲艳丽尖锐，晃得她有些走神。
“凑上来。”
“……这样吗？”
藤香月微微弯腰凑上前去，心里有些不安。
武则天也在这时摆正了身体，伸出手，用手背轻轻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和带着护甲的危险指尖不同，她的手背细腻柔软，那温凉的触感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这种突然间的肌肤接触，令藤香月心里一惊。
可紧接着，她的脑袋就开始晕晕乎乎，身体当场就瘫软下去，被查理眼疾手快地给架住。
“月月！”
“没事，只是在帮她检查而已。”
武瞾淡然地闭着眼睛，维持着手贴她额头的动作，过了片刻后才轻声开口：
“……你这丫头，伤得还真重。
“二【魂】之一支离破碎，【魄】也有着一定程度的损伤……
“这种靠【药物】吊起来的修复，还需要一段时间稳定——偏偏你又急着使用魔法，这就导致药效打了折扣，魂魄也伤得更加严重。”
……？
藤香月半懂不懂地听她分析着。
但与此同时，其他几人的面色却变得很难看，就连卡尔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下方的姜淑燕更是着急，想要说什么，却又迟迟没有开口，只是忐忑地看着武则天。
“……不必担忧。”
武瞾忽然淡然开口，收回了手。
“明日的仪式并不是由她做主。
“只要她的【魂】不散，【那丫头】自会处理好这些，之后是成是败，就看天命了。”
她虽是看着藤香月，但这些话却像是对姜淑燕说的。
“谢陛下！！”
姜淑燕连忙鞠躬道谢。
身旁，藤逸云早已站了起来，担忧地看着上方的藤香月和武则天。
只是匆匆看了他们俩一眼，武瞾就又看向了藤香月，缓了缓说道：
“……今明两日，你绝对不能再动用魔力了。
“仪式已近在眼前，若是你再擅自做主、去搞出什么幺蛾子，那【毁灭世界】的罪行，可就真要担在你头上了。”
“我……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吗？”
比起脑袋那种晕乎的感觉，藤香月觉得心里更加难受，甚至都不想提到毁灭世界这四个字。
“成也在你，败也在你。
“这世界本来就摇摇欲坠，你的存在，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一过程罢了。”
武瞾的话要比卡尔好懂得多，不止是信息量很大，还很关键。
藤香月眼里亮起希望，她依靠着查理支撑身体，看着这位威严华贵的女帝问道：
“那就是说，就算没有我，这世界也会毁灭？”
“呵，你这丫头。”
武瞾古怪地笑了一声，那种沉重的压迫感减轻了不少：
“就算是没有你，这世界确实也会分崩离析。
“不过，你的到来无疑是极快加速了这件事的发展——就算称呼你为毁灭世界的罪人，也不足为过哦？”
“这样吗……”
藤香月的脑袋又低了下去。
这罪名太空太大，让她没有一点真实感，却又好像是紧紧地扣在了她的头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若不想承担这等重罪，你所能做的便只有好好休息。
“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有朕来看着你，省得你又跑去什么地方、多管那些闲事。”
武则天明显知道藤香月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她的口吻虽然有些不满，可对比她先前的行径来看，这点已经算是非常温柔了。
但藤香月还是有些纠结，试探性地问道：
“那……那些【时空间隙】，我不用去帮忙处理吗？”
“都说了，那些闲事你别管！”
武则天的脾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伸手就想打人。
但这次，查理已经有所预料，提前一步护住藤香月。
而武瞾也没有真打下去，只是横眉倒竖地看着藤香月，继续骂道：
“世界毁灭级别的事件近在眼前，你竟然还惦记着那几个人性命，真是荒谬！”
看着查理护着自己，再听着武则天的骂，藤香月忍不住顶了句：
“虽然是这样啦……但是我也可以在【不影响自己的范围内】去帮下忙吧……？”
“身为上位者，你有自己的使命，不可能凡事都亲力亲为！”
武瞾眼神锐利地扫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强压怒气。
“……过度的慈悲与【恶】无异。姜淑燕！把你家这傻姑娘拉下去！朕不想见到她！”
“是！”
就这样，这场与武则天的第一次会面，以【不欢而散】告终。
离开大殿后，姜淑燕带着他们前往偏殿里，在路上对藤香月苦口婆心地说道：
“唉，我的女儿还真是个傻子……你为什么要和那位皇帝陛下较真呢？
“她说什么你就听着，就算不同意，也不要表面上表现出来啊。”
“可是，这件事不是很急吗？”
藤香月忍不住撅嘴反驳：
“就算我表面听话，但要是我待会就跑出去救人，这样不就是【光速打她的脸】、性质不就更恶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