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奖励?”
斯内普站在一棵山毛榉树下,黑袍与树影融为一体。
他阴沉着脸,看着温之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折腾那个花里胡哨的麻瓜帐篷。
“不算吗?”温之余正跪在地上研究说明书,发梢上沾了片枯叶,“反正都放假了,出来露营放松一下啦~”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害怕教授那天突然被人骗着签订契约的。
事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远离一切可能因素。
为此,他还特地在出来露营之前去马尔福庄园暴打了伏地魔一顿。
他敢保证,最近这几天,伏地魔一定没脸见人,自然而然也就不会传讯黑魔印记。
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但能躲一天是一天。
这样想着,温之余看着说明书起一根弯曲的金属杆。
“教授你看,这个要插进那个孔里……”
随后,他扯起幕布,将金属杆一点一点钻进去。
斯内普站在旁边,看着温之余低头看一眼说明书,又抬头继续装金属杆。
然后就在原地如此反复,整整十几分钟,硬是没开始下一步。
他受不了了,干脆拿起魔杖就想把人甩开:“让开,我来。”
然而在他即将释放魔咒的下一秒,温之余非常坚定的挡在了这堆废墟面前。
“不!”温之余说:“不要依靠魔法,我们要自己搭!”
斯内普的魔杖已经抽出一半:“这只会浪费时间。”
“不要~我要自己搭!”
……半小时后。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篷布,实际上咬牙切齿。
刚才温之余非要他帮忙拉住一角,结果整块布像有意识般把他裹成了一个人形蚕茧。
“自己搭?”他冷声问,黑袍下露出了半截被支架砸红的脚踝。
罪魁祸首目光四下闪躲,根本不敢看他:“意,意外!”
随后,他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解救魔药大师。
再然后,他在慌乱中踩到了麻瓜篷布的边缘——
“哗啦!”
两人几乎是一起栽进半成形的帐篷骨架里。
魔药大师的后背压扁了两根支架,温之余的膝盖卡在帆布褶皱间。
而他的鼻尖距离斯内普的下巴只有一寸。
“……”
“……”
四下安静,一只麻雀落在枝头,歪着脑袋观察着这诡异的一幕。
“嘻嘻。”温之余率先用尴尬的声音打破这股沉默。
两人挨得极近,他的鼻尖几乎蹭到斯内普的下巴,呼吸间还能对方身上熟悉的魔药苦香。
魔药大师的脸色比他的黑袍还黑:“很好笑?”
“不是……”温之余试图转移话题,睫毛颤得厉害,“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闻言,对方的瞳孔危险地缩了缩。
温之余立刻识相地闭上嘴,但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闪躲着。
他试图撑起身子,结果手一滑,又再次重重跌了回去。
直接撞进了斯内普怀里。
“唔!”
斯内普被他撞得闷哼一声,对方的额头磕到了他的下巴。
“温之余!”他彻底生气了。
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吓得温之余身子一抖,他几乎是立马就想坐起来。
但蓬布缠绕着他的脚踝,他蹬了好几下都没能蹬开。
最后,他只能幸怏怏的趴在斯内普胸口,心虚的伸手去摸对方那块被自己撞红了的下巴。
“疼不疼?”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
光滑指腹下的皮肤微凉,轻微的还能感受到对方因咬牙切齿而绷紧了的肌肉线条。
这个动作让斯内普的怒气滞了一瞬。
随后温之余趁机凑近,飞快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他唇瓣像蝴蝶掠过花瓣那般轻盈,却让魔药大师整个人都僵了住了。
“这样就不疼了吧?”温之余眨眨眼,金色的眸子里盛着狡黠的光。
瞬间,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收缩,黑袍下的身躯明显又绷紧了一瞬。
可温之余还没来得及得意,忽然就感觉自己腰间一紧。
“唉?等等!”
紧接着,他的双脚突然离地,整个人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托起,晃晃悠悠地飘向不远处的一棵橡树。
最后,桦木的魔杖银光闪烁,几根藤蔓从树干上蜿蜒而下,灵巧地缠住他的手腕和脚踝。
将他结结实实地“挂”在了树干上。
玩大了!某人内心大喊。
“教授!”温之余挣扎了一下,藤蔓却缠得更紧了,“我错了!放我下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魔药大师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自己被扯乱的领口,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既然你这么喜欢'亲自动手'。”他说。“那就好好看着,真正的效率是什么。”
一边说着,他的魔杖临空轻点,散落一地的帐篷部件迅速腾空飞起,自动组装起来。
金属的支架\"咔嗒\"咬合着,刚才将两人缠绕着的篷布此时正如同流水般缓缓舒展。
三十秒后,一顶比图纸上还要完美的星空帐篷拔地而起。
魔杖自动点燃旁边的篝火,所有杂物一一规整,最后甚至还飘过来了一杯热腾腾的伯爵茶。
接过茶杯,斯内普低头优雅的抿了一口,随后冲着温之余挑了下眉。
温之余看得无可奈何,连挣扎都忘了:“这不公平……”
“非常公平。”斯内普看着他,黑袍在火光中翻涌。
“我们是巫师,不需要用那些蠢方法。”
“可这会失去很多乐趣。”温之余继续争辩。
斯内普再次低头抿了一口热茶,目光在温之余身上上下扫视。
“我并不这么觉得,”他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反而……”
“我觉得现在的乐趣比刚才多多了。”
月光透过树叶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之余依旧还被藤蔓悬在树干上。
他试着晃了晃被缠住的手腕,藤蔓立刻做出反应:收紧几分作为警告。
“比如什么乐趣?”他不死心地追问,脚尖轻轻点着树干保持平衡,“看我被挂在树上很有趣吗?”
闻言,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啜饮着红茶,目光从他被藤蔓勾勒出的腰线,缓缓游移到因挣扎而凌乱的衣领。
“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