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被打得尖叫一声,“你敢打我!”
她不住捶打季默言掐着她脖子的手,“放手,你们敢这样对我!不怕我爸找你们算账!”
季默彤愤恨地指着盛夏。
“还敢提你爸!如果你爸管你,你住院这么多天,安家怎么没人来看望你?不过是为了顾及颜面,不得不管你,才给你安排个病房打发你!”
“你以为我们还不知道吗?已经有人告诉我们,你根本不是安家亲生的,你是冒牌货!”
她早就看盛夏不顺眼了。
仗着是安家大小姐,把她当成小跟班,说甩脸色就甩脸色,说骂就骂她。
季默彤这段时间一直哑忍讨好,不过是以为她是安家大小姐,以为在她身上能可以获得好处,才捧着她。
如今得知她根本不是安家大小姐,也没必要再对她留任何情面。
“我告诉你盛夏,你最好立刻把东西都给我还回来。你个小偷!我家的东西也敢偷!如果你不还回来,我们就报警抓你,让你去坐牢,那么多东西足够你坐好几年牢的了!”
“报警抓我?你们丢得起这个人吗?我现在可是季默言的妻子,把我抓起来,丢的是你们季家的脸!”盛夏用力掰着季默言的手,好像缺水的鱼张着嘴大口抽着可以呼吸的空气。
季默言见盛夏快要呼吸不上来了,终于放开盛夏,拎着她的衣领,“盛夏,你真让我失望!我现在好后悔,因为你这种人,放弃了蔓西!”
盛夏喘着粗气,扶着脖颈不住咳嗽,她声音沙哑的嘶喊。
“你还提沈蔓西,把你害成今天的人是沈蔓西,不是我!”盛夏阴狠地笑起来。
“你还忘不掉她有什么用?她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季默言逼近盛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夏仰着头,眼底都是恨意,“字面意思,你听不懂吗?”
季默言再度失控了,又抓住盛夏的脖颈,嘶吼出声,“你对她做了什么?”
盛夏目光空洞地看着季默言。
原先以为,不管如何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季默言对她是有感情的。
那么多个疯狂激情的夜晚,早将他们捆绑在一起,成为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以为,季默言哪怕不爱她了,也会不爱沈蔓西了。
因为季默言亲口说的,他恨沈蔓西,她也在季默言的眼里清楚看到了对沈蔓西的恨。
原来,嘴上说的,和心里真正想的,哪怕恨着下意识的关心和紧张是做不了假的。
盛夏阴毒地笑着,眼底因为呼吸不畅而浮现一层红血丝,面目狰狞得让人觉得可怕。
“你猜啊!你觉得我对她做了什么?一直横插在我们之间,让你的心摇摆不定,破坏我和你的感情,你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
“盛夏!你个魔鬼!”
季默言低吼一声,双手不住加大力气。
盛夏的呼吸愈发艰难了,吃力地张着嘴,只能发出细弱的声音。
“季默言!你敢杀我,我爸不会放过你……会让你为我陪葬!”
季默彤被季默言此刻失控的样子吓到了,怕真闹出人命,用力拉开季默言掐着盛夏脖颈的手。
“哥!我们是来要钱的!”
这才是他们兄妹俩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盛夏无力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季默彤用力摇着她,“你把家里所有之前的东西都偷走了,是不是卖掉了?钱呢?奶奶急需这笔钱救命。”
盛夏才不管季奶奶的命,强撑着力气推开季默彤,指着他们兄妹,尖声喊道。
“我一定不会让我爸饶了你们!谁说我爸不爱我!我会让你们的虚伪付出代价!谁说我不是安家大小姐,我就是安家大小姐!外人随便几句话就把你们怂恿,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季默言还想问,盛夏到底对沈蔓西做了什么。
季默彤怕季默言把盛夏彻底激怒,挡住季默言,脸色和语气都缓和下来。
“嫂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奶奶病重,现在急需用钱,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公司已经拿不出钱了!你先拿出来,应应急!”
“一家人,何必闹得太难堪,你说是吧!”
盛夏低声笑起来,“和我要钱,没门?季默言差点掐死我!”
盛夏指着自己通红的脖颈,怨恨地瞪着季默言。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就这样对我?你心里还念着沈蔓西,沈蔓西到底有什么好?把你害得一败涂地,你还念着她!”
季默言狞笑一声,“把我害成今天这副样子的人,其实是你啊!”
季默言一步步逼近盛夏,“如果不是你,说你是安家大小姐,可以让安家帮我事业登达顶峰,我不会和蔓西离婚!是你说你是漫画家言西,假借蔓西的手稿冒充蔓西的笔名,害我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一桩桩,一件件,把我从神坛拉下来的人是你啊!也是因为你害我曝光出婚内出轨的丑闻,我才沦为被全网辱骂的对象!我才会塌房!”
盛夏抓起床上的枕头砸向季默言,“不是我!是沈蔓西害的你!她才是罪魁祸首!!!”
季默彤见盛夏不肯拿钱,在病房里翻找起来。
“哥,她最近都在医院,就算把那些东西都卖了,钱也一定在这间病房里。”
盛夏要冲下病床,阻止季默彤,被季默言一把拽住。
“你怎么这么恶毒?这么自私?说什么爱我,都是假话,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盛夏用力捶打季默言,“放开我!”
季默彤在盛夏的包里找到一张银行卡,“哥,找到了!”
“你们不许动我的东西,把银行卡给我放下,那是我的银行卡!季默言,你敢动我的东西,我会让你后悔的!”
季默言一把将盛夏推开。
盛夏狠狠摔在地上,面色吃痛,半天起不来身。
季默言转身走出病房,季默彤拿着银行卡赶紧追上去。
季默言大步流星下楼,一边走一边给沈蔓西打电话。
他的号码被拉黑了,根本打不通。
他回到重症监护室楼层。
季成林和钟庆兰守在那里,都是一脸的疲惫。
季奶奶病重,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季成林见季默彤的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焦灼的脸上总算松口气。
季默彤将银行卡递给季成林,“爸,不知道密码。”
季默言知道盛夏这张卡的密码,从钟庆兰那里要来季奶奶的手机,一边给沈蔓西打电话,一边下楼去缴费。
电话通了。
但沈蔓西没接。
她正在吃晚餐。
安慕洲买了很多荟香居的精品菜,还有沈蔓西心心念念的烤羊头。
沈蔓西虽然很想吃肉,但吃不了几口,就会觉得油腻,再吃不下了。
大家围着餐桌,都看着沈蔓西吃东西,见她吃不下,都劝着她勉强再吃点。
沈蔓西强迫自己又吃了两口,实在恶心的厉害,一口都吃不下了。
安老爷子见她吃不下,又哄着她喝了点补汤。
宋老夫人觉得光喝汤不行,又哄着沈蔓西吃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