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旬。
孩子放假的第一天，中午是去餐厅里吃的，晚餐则是在小区楼下随便吃点。
晚上八点，女人下班回家，带了烧烤给他们两个当夜宵。
在门口地毯上，看到已经摆放着男人鞋子了，有些惊奇。
开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大爷，询问句，“今天不用加班吗？”
“嗯。”男人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接过她手里的食物，“厂里事情也差不多了，不用每天都加班。”
“哦。”她轻应一声，没多想。
把两个孩子叫了出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坐在餐桌旁。
三母子吃着烤串，男人看着她们吃。
女人想到了一件事，擦擦手转头问亲儿子，“浩浩，妈还欠你多少钱啊？去把欠条拿过来，妈先还掉一些。”
难得年底有结余了，想着把守财奴的钱还掉一些。
不然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像欠神经明的钱一样，一下子欠超额了。
浩浩一听，可以收账了，立马屁颠屁颠跑进房里，抱着他的铁皮盒出来。
拿出折叠好的一沓欠条，放在桌上，“妈，你看看，拿走一张，转一笔钱。”
又担心她耍赖皮，把欠条放在男人手里，“爸，你帮我拿着，我妈这人很会耍赖皮的。”
“打一笔钱就想拿走三张欠条，去年就被她赖掉了五百块钱。”
这小嘴告状的速度，还有这当面告状的行为，女人眉头一皱，小手握成拳头在孩子面前挥动着。
蔡思明拍掉她的拳头，对着手里的欠条一张张翻过去，嘴角下意识地咧开来。
片刻后。
下巴轻抬冲女人轻蔑笑下，嘴里冷嘲热讽的，“你说说，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混的？连五十，二十这种欠条都打得出来？混成这样丢不丢人？”
“有什么好丢人的？”潘宋沁凑过脑袋看着那二十块钱的欠条。
脑海里记忆快速翻滚，“哦，这是带他去外面玩，手机没电了，他身上正好有现钱，所以就用他的钱买东西吃了。”
浩浩从下面抽出同一时间打的欠条。
继续告她的状，“妈，那天你不止借了二十，后面还借了五百。”
“说自己余额里没钱了，先借个五百用用，等发工资了就还我。”
指着上面的日期，埋怨着，“你看看，这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还掉这笔钱。”
“嘴里永远说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但每次都是借五百，还三百的，剩下的两百，都滚在下一年，下下一年。”
“哎，你这孩子。”女人啧一声，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孩子不要也罢。
总喜欢跟自己对着干，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掏出手机，往浩浩微信里转了五百，“嗯，转了，这张欠条妈先收了。”
抽回那张欠条，之后看着还有一沓的纸张，皱了皱眉头。
疑惑道，“浩浩，妈有欠你这么多钱吗？怎么这欠条看着比去年还厚了？”
“何止比去年厚了。”亲儿子白了她一眼，“你没算里面的金额，一算吓你一跳。”
这话说的，潘宋沁当场手一拍，“妈不算，妈不敢算，妈手里的钱，最多只能先还你一万，其它的滚到明年再还。”
哦，她人穷志短的，还一副理所当然穷横穷横样子。
男人掏出手机，零零碎碎的帮她仔细算了一下，好家伙，光欠孩子都欠了五万多块钱。
这其中还不包括买车借的三万。
财大气粗的蔡大老板，当场把钱转账到孩子银行卡里，并把两个孩子的压岁钱都给了。
收起一沓的欠条，转头看向女人，“嗯，现在我是你的债主了，明年记得加把劲多挣点钱，把我手里的欠条都收回去。”
啧。
啊——
女人觉得自己被眼前两个，毫无眼力劲的人给联合欺负了，心里憋屈死了，生着怒气瞪着他们两个。
凯凯拿着手机要转账给她，“妈，没钱跟我说啊，我转五万给你，刚才爸转了五万的压岁钱给我。”
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点了几下手指，就转了账过去。
潘宋沁把钱原路退回，”不用，凯凯，妈手里还有钱。”
想着刚才的对话内容。
压岁钱——五万
？？
五万？
眼皮掀开，眼珠子睁得大大的，随后张张嘴想骂男人有病，怎么给孩子这么多压岁钱。
不过转念一想，两个孩子，一个守财奴根本不舍得花钱，一个花钱只会花在弟弟身上，其它地方不会乱花，也就没说什么。
掏出手机也给他们两个转了压岁钱，小嘴替自己开脱，“嗯，妈挣的没你爸多，一人转两千给你们吧。”
守财奴一听，眼睛都亮了，“哇塞，妈，你中大奖啦？两千！以前最多只给五百的？”
转头看向男人，“爸，我妈要跟你比拼了，看你转给我们压岁钱很多，心里不舒服，担心她在我们心里地位不保。”
说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啊——
这种说话难听，又当着面把别人底细，一清二楚抖露出来的性格，到底像谁啊？
女人生着气把两个孩子都赶回了房里。
男人整理好餐桌，拿起桌上一沓的欠条扬了扬，嘴里嫌弃着，“这几年都混成什么样了？全靠着借孩子的钱过日子了？”
转头看向她，轻笑一声，“明年好好挣钱，早点来老公这边收回欠条。”
说完把一沓欠条塞到兜兜里。
连续被损了两次，潘宋沁当场不干了，小跑过去踹了他好几脚。
嘴里骂骂咧咧的，“有病？会不会说人话啊，一件事情说了又说，还说的难听，混成什么样子跟你有关系吗？”
“又没去你那边借钱，损了又损，还看不起别人，这么多年了，还不是照样好好的过来了。”
“嗯，行行行，老公错了，老公错了。”蔡思明嘴上讨饶着，双手抱住满脸愤怒的女人，“下次不说了，等你有钱了直接拿钱打我的脸吧，哈哈哈哈。”
啊——
女人伸出巴掌拍打他胸膛，不解气又想张口咬他一口。
嘴巴左凑右凑的，找不到下嘴地方。
最后拉起男人胳膊，把袖子捋上去，正想咬时，看到那道伤疤。
愣了一下，又重新放了下来。
见她停下动作，蔡思明转身蹲在她面前，“来，上来，老公背你到对面房间里，光着膀子让你咬个够。”
潘宋沁趴到他背上，嘴里警告着，“蔡思明，再敢奚落我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好好，不敢了，老公下次不说了。”
卧室里，原本没了怒气的女人，在看到光着膀子的男人躺在身旁时。
下一瞬间，心里的怒气又升了起来，扑过去按住男人身体，朝上次咬过的地方，重重的狠狠的又咬了下去。
直到心里解气了，才松开嘴巴。
男人咧着嘴角对上她视线，笑着问，“哦，解气啦？”
“嗯。”潘宋沁点着头。
“好。”他坏笑着。
抱着身上的小人，一个翻身反扑了过去。
身下的女人顿时小脸微红。
“不是说让我休息几天嘛？”
“嗯，再给你休息两三天。”
“那你还不下去？”
“哦，再等等。”
“……”“蔡思明，你一天到晚的能不能不要乱瞎想？”
“潘宋沁，抱着自己老婆不瞎想，那想什么？”
“……”
“老婆，表示一下，表示一下我就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