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林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臂上的针管掉在地上，“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苏瑶手中的火焰凝成锁链，朝林浩缠绕过去。
林浩一拳砸在地上，土墙拔地而起，挡住火焰锁链。
“别装了。”林浩脸上泛起诡异的黑色纹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重生的事？”
苏瑶一怔：“你怎么会...”
“钱坤告诉我的。”林浩扯开衣领，露出胸口蔓延的黑色血管，“他说你是从未来回来的，所以才有这么多本事。
怪不得你总能提前预判危险，怪不得你对我忽冷忽热。”
“钱坤？”苏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怎么会知道？”
“你猜啊。”林浩咧嘴一笑，露出发黑的牙齿，“也许他也是重生的呢？”
话音未落，林浩突然弯下腰，发出痛苦的嘶吼。
他的肌肉在快速膨胀，皮肤下钻出一根根尖刺。
“你现在的样子，和前世一模一样。”林浩抬起头，眼白已经完全变黑，“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目中无人！”
他双手插入地面，无数土刺破土而出，直指苏瑶。
苏瑶火焰翅膀一展，轻松躲开。但下一秒，林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身后。
“你太慢了！”林浩狞笑，“这药不光能让异能变强，还能提升速度！”
一记肘击狠狠撞在苏瑶后背。苏瑶闷哼一声，摔在地上。
她翻身爬起，发现林浩已经变成了一个三米高的怪物，浑身覆盖着石质铠甲。
“林浩，你疯了！”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赵悦不知何时出现在街角，手里还拿着医疗箱。
她看到林浩的样子，吓得后退一步。
“赵悦！快走！”苏瑶大喊。
林浩转过头，盯着赵悦：“来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实验品呢。”
他大手一挥，泥土凝成绳索，将赵悦捆住拖了过来。
赵悦尖叫着，想用医疗异能挣脱，却发现异能完全无法作用在这些泥土上。
“放开她！”苏瑶火焰化刃，斩向泥索。
林浩不闪不避，任由火刃斩在身上。石质铠甲应声而碎，但马上又重新生长出来。
“没用的。”林浩哈哈大笑，“只要大地还在，我就是不死之身！”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药剂，在赵悦面前晃了晃：“来，尝尝这个。
钱坤说这是最新改良的版本，比我用的那支还要厉害。”
“不要！”赵悦拼命挣扎。
苏瑶双手结印，火焰在空中凝成一把巨剑。她知道普通攻击对现在的林浩没用，必须用大招。
就在这时，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从林浩体内爆发。
他的石质铠甲炸裂开来，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肌肉。
“啊！”林浩捂着头惨叫，“控制不住了！救...救我！”
他的声音忽然恢复正常，充满痛苦和绝望。但下一秒，又变回了狰狞的嘶吼：“不！
我不需要救！这力量太美妙了！”
苏瑶趁机一剑斩向林浩手中的药剂。林浩想躲，但体内两股力量的拉扯让他动作变形。
药剂应声而碎，蓝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该死！”林浩暴怒，“我要你们都变成我这样！”
他张开嘴，喷出一团黑雾。黑雾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石刺，密集得无处可躲。
苏瑶火焰全开，在身前形成一面盾牌。石刺击在盾牌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趁着这个机会，赵悦手中绿光一闪，医疗异能注入泥索。
泥土瞬间失去活性，变成普通的沙土洒落在地。
她连滚带爬地躲到苏瑶身后。
“林浩，你到底怎么了？”赵悦红着眼圈问，“为什么要这样？”
林浩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低下头，声音沙哑：“我...我其实一直在找解药。”
“什么？”苏瑶握紧火剑。
“你以为我真想变成怪物吗？”林浩身上的石质铠甲开始碎裂，“我是被钱坤骗了。
他说这药能让我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能让我保护好在乎的人。”
“可是...”
“可是等我注射后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力量！”
林浩撕开胸前的铠甲，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血管，“是诅咒！
药性一旦发作，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杀戮和破坏！”
“你为什么不早说？”赵悦向前走了一步。
“别过来！”林浩后退，“我随时会失控。我找了很多研究员，他们都说这药改变了基因，根本无法逆转。
我...我只是想在彻底变成怪物前，告诉你们真相。”
林浩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体型却在不断膨胀。
黑色血管爬满他的脸，石质铠甲再次生长出来。
“钱坤根本不是在研究增强药剂。”林浩咬牙说，“他是在研究某种生物武器。
那些注射药剂的人，都会变成他的傀儡。但我不一样，我的意识还在抗争...”
话没说完，林浩突然捂住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地面开始震动，无数土刺冒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看来你还有救。”苏瑶说，“既然意识还在，就说明变异还不完全。”
“不...来不及了。”林浩摇头，“药性已经扩散到全身。
很快我就会完全失控，变成和钱坤一样的怪物。”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最后一丝清明：“杀了我。”
“林浩！”赵悦大叫。
“杀了我！”林浩嘶吼，“趁我还有意识的时候！
不然我真的会伤害你们！”
苏瑶握紧火剑，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林浩体内的药性再次发作。
他的身体急速膨胀，一根根骨刺从背后刺出。
“快！”林浩声嘶力竭地喊，“我...我撑不住了！”
苏瑶举起火剑，却迟迟不忍挥下。前世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
虽然林浩最后背叛了她，但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是真实的。
“对不起。”林浩突然说，“上辈子的事，对不起。”
苏瑶一愣：“你...”
“我早就猜到了。”林浩痛苦地笑，“你对我的态度，还有那些提前预知的危险。
我一直在观察你，直到钱坤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从废墟中走出来。
“等等。”李教授说，“也许还有办法。”
“李教授！”赵悦惊喜地叫道。
李教授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手环：“这是我刚研究出来的新型抑制器。
虽然不能根除药性，但可以压制变异。”
“真的可以？”林浩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理论上可以。”李教授说，“但副作用很大，会极大消耗体力。
而且必须定期注射抑制剂，否则药性反噬会更强。”
“我愿意试！”林浩毫不犹豫地说。
李教授点点头，示意赵悦上前帮忙。赵悦小心翼翼地靠近，手中绿光闪动，帮林浩稳定状态。
李教授把手环戴在林浩手腕上，按下启动键。
银色的光芒顺着手环蔓延到林浩全身，他身上的异变开始缓慢消退。
“有用！”赵悦惊喜地说。
但下一秒，林浩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臂青筋暴起，皮肤下的黑色血管疯狂蠕动。
“坚持住。”李教授说，“第一次使用会很痛苦，但必须熬过去。”
林浩咬紧牙关，浑身颤抖。足足过了五分钟，他身上的异变才完全消退。
虽然皮肤下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黑色血管，但总算恢复了人形。
“谢谢。”林浩虚弱地说。
“别高兴得太早。”李教授叹口气，“这只是暂时的。
要想继续压制药性，你每天都要注射抑制剂。
而且...”
他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苏瑶问。
“而且这种压制是有极限的。”李教授说，“最多一个月，药性就会完全失控。
到时候，就算是抑制器也没用了。”
林浩苦笑：“一个月已经够了。”
他转向苏瑶：“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要找到钱坤的秘密基地，查清楚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就算我活不了多久，至少也要阻止他害更多人。”
苏瑶看着林浩，想起前世的种种。也许这就是重生给她的机会，让她能改变那些本该改变的命运。
“我跟你一起去。”苏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