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笑而不语。
焦不白却莫名的懂了。
尸体已经被焚毁,那些人的家人也是心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下得去手,挫骨扬灰。
没有证据,他又凭什么说薛家人就是凶手呢?
无凭无据,纵使猜测的再如何接近真相,那也不过就是猜测罢了!
说出去,不仅没办法治罪薛家,反而会被薛家抓住把柄,说他以权谋私,欺辱世家。
到时候,指不定还会让原本并不怎么和谐的世家,重新联合起来。
若真到了那一步,他可真就成了罪人了。
成了所有寒门学子的罪人!
世家垄断朝堂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因为那件事儿有所分裂,再不如从前那般,拧成一股绳,互相包庇,互相扶持,也让寒门学子,得以喘息。
渐渐的在朝堂上,也有了一席之地。
若是因为他的些许揣测怀疑,无凭无据的抓人,就将世家势力,再次紧密的联合起来,怕是他会立马被圣旨赐死。
想想,焦不白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我着相了!”
焦不白十分郑重的拱手,跟人谢过,闭口不再提追究凶手的事儿。
倒是京兆府尹,见两人似乎是说完了之后,不由得说起心中的好奇。
“……刚刚的那些杂草,又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忽然有,忽然又没有了呢?
说是假的吧,又不太像,京兆府尹当时可是亲手摸了的。
那些野草,全都真实的不能够再真实了!
“些许障眼法罢了。”
宋澜淡淡道:“或者,府尹大人可听过,鬼打墙?”
“自然是听过的……”
“府尹大人刚刚所见,就是跟鬼打墙,一个道理!”
京兆府尹:……
听着咋还有些怪吓人的呢?
不过,这天儿,也算是被他们给聊死了。
好在没尴尬多会儿,就有人过来喊开席了。
京兆府尹对宋澜的障眼法好奇,但对前头设宴款待的荔枝,更更更好奇!
他更好奇的是,今儿这荔枝宴,他能不能分得一两颗荔枝,尝尝味道。
往年,各家攀比成风,到了荔枝上市的季节,恨不能一天办三场荔枝宴。
上午去你家,中午去我家,晚上去他家的。
嘿呀!那叫一个忙叨人啊!
可光是喊他们赴宴品荔枝,这美酒佳肴,自然也是有的。
像什么荔枝虾球、荔枝凫仁,这样加了荔枝在里面的菜,还有荔枝酒、冰糖荔枝这些甜酒、甜品。
但热锅一炒,到底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更何况,还总会加不少的佐料。
早就不知道失了多少荔枝的本味,京兆府尹想吃一回新鲜的。
奈何,从前各家用来展示给大家看的,统共也就只有那么几颗。
毕竟荔枝金贵,运输又难,一路颠簸,送到京城来时,能完好无损还新鲜的,早就不剩多少。
就这样,还得捡着好的,送到宗室权贵府上。
余下,再由各世家权贵,瓜分。
分到各家手中的好品相荔枝,本就不多。
是以,每年,各家的荔枝宴上,也就是让大家一饱眼福,看看谁家采购来的荔枝更新鲜、更好看。
不知是争抢个什么劲儿。
那好看,又不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