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悄然爬上窗棂,鎏金般的晚霞渐渐褪去,夜幕如一张深邃的绒毯缓缓笼罩大地。
房间里,红羽在柔软的床榻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刺眼的灯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待视线逐渐清晰,却发现卡西斯正站在床边,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坏笑。
杰达和阿修则一左一右地站在一旁,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嘿嘿,老大你醒啦!身体好些了吗?” 卡西斯摩挲着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红羽感受着身体的状况,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的肚子还有些难受,而且…… 屁股疼……”
话音刚落,卡西斯便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指着红羽笑道:“老大你可真行,依克希娅和艾斯娜那两个家伙做的食物你也敢吃!哈哈哈……”
阿修则紧咬着嘴唇,憋笑憋得肩膀剧烈抖动,身体一颤一颤的,脸涨得通红。
“好了卡西斯,小心红羽恢复过来后揍你一顿,现在就让我来帮他治疗一下!” 杰达说着,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掀开了被子。
红羽脑海中瞬间闪过杰达上次那令人咋舌的变态治疗手法,瞳孔猛地放大,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惊慌:“别,我没事了。”
可杰达哪里肯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右手上青光一闪而逝,不由分说地按在了红羽满是抗拒的肚子上。
刹那间,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如潺潺溪流,顺着杰达的手掌传遍红羽全身。
原本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绵软无力的双腿,渐渐有了知觉。
翻江倒海般疼痛的肚子,也慢慢平静下来。
就连那火辣辣疼着的屁股,也不再叫嚣。
“你看吧,我现在可没之前那样粗鲁。” 杰达挑眉,脸上写满了得意。
红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而卡西斯则满脸嫌弃地瞥了杰达一眼,在心里暗自吐槽:“得了吧,你这个变态大叔上次还把阿修给揉虐了一遍,导致他心里都有阴影了。”
阿修似乎也想起了那段 “惨痛” 的经历,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
在杰达的治疗下,红羽终于彻底恢复了精神。
杰达收回手,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了大叔,我感觉很好。” 红羽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来,语气里满是真诚的谢意。
听到又被唤作 “大叔”,杰达无奈地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好笑。
这时,卡西斯掏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一圈圈白色的烟圈,慢悠悠地说道:“老大快起来吧,别墅内只剩下咱们 4 个人,其余人都被斯卡迪女王邀请去共进晚餐了。”
阿修连忙点头附和:“羽师兄,原本我们也是被邀请的对象,不过您的情况不太好,所以我们仨就主动请缨,留下来照看您。”
“既然你现在恢复过来了,那就一起去外面找家餐厅吃晚饭,不过得你请客。” 卡西斯吸了口烟,笑嘻嘻地说道。
“嗯!这个没问题。” 红羽爽快地应下,利落地翻身下床,走到衣柜前挑选衣服。
一番整理后,他戴上墨镜,带着卡西斯、杰达和阿修大步离开了别墅。
两个多小时的大快朵颐,四人吃得肚儿溜圆,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才慢悠悠地回到别墅。
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红羽经过二楼时,发现房间里都空荡荡的,看来其她人还没回来。
他径直来到三楼自己的房间,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浴室洗澡,准备洗去一身的疲惫,迎接新的夜晚。
片刻后,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水流声戛然而止。
红羽裹着浴袍推开玻璃门,蒸腾的热气瞬间与室内冷空气相撞,在镜面凝成细密水珠。
他正抬手擦拭镜片上的雾气,忽闻一阵布料摩擦声刺破寂静 ——
窗棂无风自动,黑袍翻飞间,珂琳捷如鬼魅般跃入,落地时带起的腥风裹着铁锈味直冲鼻腔。
荆棘少女瘫在她背上,染血的绷带与黑袍粘连,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喉咙里的呜咽。
珂琳捷警惕地扫视四周,耳尖捕捉到浴室方向传来的动静后,将怀中的人往墙边又挪了挪。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会长!” 她瞬间换上标准的微笑,眼尾细纹却因紧绷的神经微微颤动。
红羽用浴巾随意擦着发梢,目光掠过失去双腿的荆棘少女……
“欢迎你来做客……”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咽下不适,“这位是谁啊?身上怎么都是血迹?而且还臭烘烘地。”
珂琳捷的指甲掐进掌心,在荆棘后背按出几道月牙形血痕:“其实这位是用您的血液和我的能力结合后创造出来的工具人,我称她为荆棘女!”
她刻意提高声调,语气却像绷紧的弓弦,“她是在和帝国军对战后受的伤,现在快要死了……”
随着绷带层层剥落,荆棘少女胸口狰狞且密集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肋骨断茬刺破皮肤,暗红血块结成诡异的冰棱状。
红羽瞳孔骤缩,鬼手无意识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玛德,帝国那帮玩意儿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还有那黑袍神秘人?会用冰火电的招式,而且还是个女的……”
他摩挲着下巴,想起艾丽丝的招式,而且她好像还和帝国有过交集,喉间发出低沉的闷哼。
濒死的荆棘突然剧烈抽搐,血肉模糊的右手精准扣住红羽手腕。
她空洞的眼窝里渗出黑血,混着黏液滴在他浴袍下摆:“血气…… 味…… 好熟悉……”
沙哑的气音带着铁锈味,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肤,“求您…… 救救我…… 我要复仇…… 还不…… 想死……”
珂琳捷猛地拽住荆棘肩膀,却只扯下几片腐烂的皮肉。
红羽鬼手散发出猩红地气息,还未喂荆棘喂下自己的血液,那双枯槁的手已重重垂落,在地板上砸出闷响。
浴室地漏未排尽的水流突然变得猩红,顺着瓷砖缝隙蜿蜒至荆棘指尖,仿佛在为这场短暂的相遇画上血色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