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山明显又愣了一下。
但是他眼神当中，闪烁了一丝丝异样。
那是想要藏匿的真实想法的意思。
我笑了起来，果然！
他是有目的来的。
“于总，我们都说了这么多了。”
“你也不要藏着掖着了吧。”
“我觉的，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不管是出于商人，还是出于想要交个朋友。”
“至少，我们之间成为朋友，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也是我的资本。
于家怎么了？
若是于家受宠的嫡系子弟来了，不会将我放在眼里。
但是他可不敢。
若是在这西北地区出了问题，他的麻烦只会比我大！
何况，宁远舟是个什么人，只要他想知道，总能知道。
我是什么人，他想知道，也能知道！
交朋友的话，他不会傻到跟宁远舟推心置腹，一门心思搞我。
毕竟他们也没有多大交情。
而我也有自信，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都是有口碑的。
为何不考虑我呢？
于子山深深点了点头。
“顾先生，别的不说。”
“就刚刚你这番话，就让我心里很舒服。”
“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很喜欢跟你打交道。”
“当然，你也很真诚。”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跟你藏着了。”
他深吸了口气，随后开口。
“宁远舟确实去了于家。”
“我也确实为了他的事情而来的。”
他承认了。
这并未让我有多意外。
唯一意外的就是……洛渝江！
他知道的还真是多。
而且，知道的这么准确。
实在是让我感到惊讶。
不愧是潜龙之尊啊，看似低调，很多事情都不露头。
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有能量。
好在，我和他关系不错。
不然这样的人要是搞你，你防不胜防！
“既然说开了。”
“那于总的意思呢？”
“是对付我？还是说……商量呢？”
说的这么多，我想要的也就是这一句话。
于子山看着我，突然一笑。
“明白了。”
“顾先生也是想知道我的想法。”
“如果我想对付你，可能你就会先下手为强了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是这个回答，以我的阅历，还是更倾向于商量。
不然何必说这么一句话呢？
倒不如虚以为蛇，大家留着脸面更好。
“于总，动物都有求生的本能。”
“何况是人呢？”
我平静一笑，这个答案也没有任何问题。
总不能我知道他搞我，我特么还无动于衷，等着他出招？
那不是傻子？
“没错。”
“顾先生雷厉风行，我也早有耳闻。”
“今天我们聊的也很不错，至少，我对你很欣赏。”
“既然这样，宁远舟的事情，我确实需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他了。”
“只是，顾先生，若是我推了这件事，你能给我什么？”
他的话，让我眼前一亮。
条件！
这个就好多了。
我就喜欢这种谈条件的。
说的再好，谁都不是做慈善的。
聪明人之间，就是要说的通透，一碗水到底。
不然互相打哑谜，反而浪费时间。
“于总，你需要什么？”
“或者说，你心里已经有什么想法了吧？”
“毕竟你了解我，而我，并不是那么了解你。”
他能问出这个话，就有了盘算。
若是我只是路边的乞丐，能有什么资格跟他聊呢？
这都是相互的！
互惠互利，关系才能长久！
“聪明！”
“顾先生，你真是太聪明了。”
“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了。”
“其实这一次我来这里，还真有一个别的目的。”
他说到这里，话语一顿，随后继续开口。
“我们于家人情复杂。”
“我想要站稳脚跟，就是要有自己的本钱。”
“西南地区我很难插手，毕竟我那几个哥哥，也不会让我插手。”
“反而会对我打压。”
“但是西北地区，他们还没有那么多的心情。”
“毕竟他们之间也要相互钳制。”
“我是想……你懂得。”
他没有说完，可我是还是秒懂了。
这家伙，还是有野心啊！
即便是不受宠的嫡系子弟，还是有染指于家的想法。
怪不得来到这里，原来是带着报复来的。
“明白。”
“于总想要在这里开辟个天地。”
“以此证明自己，跟他们掰掰手腕。”
“也想让于家看到你的本事。”
“就算是不能执掌于家，也不会是个边缘地带，毫无话语权的阿猫阿狗，对么？”
于子山立马点头，“没错，如今的我……就是仗着有些本事，还算能有点用途。”
“不然的话，可能每个月有点微末可怜的分红，拮据度日了。”
“当然，我不在乎钱多少。”
“我要的是……一口气。”
他说到这里的事情，情绪才有些波动。
想来，跟他母亲的死，有关系了。
“好！”
“于总若是愿意，那我就和你合作。”
我也没有犹豫。
这买卖很划算啊。
反正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若是继续合作下去。
会更好。
只是，于子山却开口。
“正常来说，我们合作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其中牵扯了柳竹音。”
他提到这件事，我倒是愣了一下。
“顾先生，实不相瞒，我对柳竹音感兴趣。”
“虽然对于你这个前夫说这番话，很不妥当。”
“但是我们之间，还是真诚相待。”
“你……真的不介意？”
他还在询问我这件事。
能这么小心翼翼，甚至多此一问。
我能感觉到，他好像都柳竹音确实有些想法。
对我而言，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一个前夫，又算的了什么？
就连她要交给宁远舟，我都不想插手，更别说别人了。
“于总，那是你们的事情。”
“我真的不想插手。”
“我也不想谈论感情。”
“只是……你不会和宁远舟一样，愚蠢的认为除掉我，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吧？”
我一直不理解，宁远舟哪里来的这个想法。
为什么他感觉只有将我踩在脚底。
柳竹音才会喜欢上他？
这到底是什么鬼脑子才能想出来的东西！
但是后来我仔细分析了。
因为他骨子里面有着绿茶婊的基因。
所以，才会玩那一套。
但是我也不敢保证，于子山会不会也这样。
“呵呵，那是废物的想法。”
“我不会的。”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我还真就担心你也这么想。”
“那这件事可就越老越可笑了。”
说到这儿，饭菜也上的差不多了。
我提起一杯。
“于总，祝贺我们合作愉快？”
于子山点头，“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