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个茶馆坐定，分列两桌。
季长青两人桌上，一壶清茶，几样简单的茶点。
另一旁，两个小丫头桌上堆得满满当当，各样的甜点、小吃，还招呼着小二拿来油纸，一副吃不完打包带走的样子。
‘看来自己这是有些忽视了这两个小丫头了。’季长青收回心神，定了定，饮了一杯茶后，才看向面前的高无咎：“高师兄，这些时日来，可曾得偿所愿？”
听季长青这么一说，高五九脸上的表情也是郁闷。
“季师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光是申请第三则法术真种的道院贡献点、师兄我可是还没凑齐呢”
“另外关于这第三则法术真种的炼化可不像第一道那么简单。现在师兄我好歹也修炼到了两仪境，体内有两道法术真种在。
所以这第三道法术真种，其威力必须强过师兄我现在体内两道法术真种加起来的总和，方才有炼化的希望。
否则的话，说是镜中花、水中月，亦不为过。”
“还有这回事？这我可没听说过。”
季长青思绪一顿，陡然间想了很多。
那孔炎师傅不是说让他分出一则法术真种交给那所谓的师兄孔毅吗？
那孔毅现在可是三才境，正在冲击四象境。那么说自己答应了，又说在两仪境之前便放出一则法术真种，之前师傅还没有什么动静？
他可是四象境的道院长老，师傅孔炎难道能不知道这回事？
这不可能！
那么说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孔炎师傅想着他凝聚法术真种应付一下孔毅那家伙。
这个可能很小。
更大的可能就是等他修炼起来了，再分出法术真种。
至于自己说的两仪境之前孔炎师傅也同意了……
瞬间，季长青的心思很乱。
抬头，看着高无咎。
“高师兄，我那师傅孔炎长老，您应该认识吧？还有师傅的另一个弟子孔毅。”
高无咎不明白季长青想要说什么，点了点头，静静地等着下文。
“高师兄，你也知道，我炼化了师傅的招牌法术天外陨火。而根据师傅所说，他的那一个弟子孔毅，也想要师傅的这则法术真种。而师傅现在并没有能力再次放出法术真种了，所以央求到了我这来。”
“等等，季师弟，你答应了？”
高无咎目光一下凝重起来。
季长青肯定地点了点头：“是，高师兄，我答应了。当时我说的是，会在迈入两仪境之前，分出一则法术真种，交还给师傅。可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
季长青说到这，并没有说下去。
高无咎显然听懂了这里的意思。
“季师弟，你知道为什么当下皆是以捕杀妖兽、炼化妖兽的法术真种为主流吗？”
顿了顿，没等季长青回答，高无咎继续言道：“那是因为修仙者将自己所修炼的法术分散出，凝聚成法术真种交给他人，那么便代表自己失去了对于这部分法术的感悟。”
“日后虽说理论上能重新修炼回来，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谁又能说明，修炼回来的和自己主动分离出去的那一丝完全一样？”
“要知道感悟这种东西，今天有，明天忘了，并不代表后天还能重新感悟完全一样的。
更何况是仙道术法了！”
“那些实力强大的前辈，除非是实力已然止步不前有了传承衣钵的打算，又或者说正有什么考虑谋划，否则没人会分出自己的法术，凝聚成法术真种交给他人的。
“如此，师弟你可懂了？”
高无咎此时心已然沉了下来，完全想不通，那道院长老孔炎是怎么想的。
原先他还以为那位孔炎长老将季长青当做衣钵传承弟子，打算将自己一生所具备的法术衣钵都交给这位关门弟子。
但眼下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对了，这位孔炎长老似乎不是道院派系的，而是修仙世家体系的！
如此这么一想，高无咎瞬间有些恍然。
世家、世家，终究以世代家族为中心。
后面的话，高无咎没有说出口，只是定定地看着季长青，没有劝说什么，一切只看季长青自己的选择。
这…他人代替不了。
季长青此刻沉吟着……
这一刻已然听懂了，不过，他倒是没有对于自己道途的忧虑，有时光包袱皮存在，就算分离出去了，又能如何？
只不过被这么算计着，心里可想而知。
虽然早已有预备，但这一刻，大石落定，终究还是不免有些唏嘘。
“算了，高师兄，不提了。”
不过用一次时光包袱皮的事罢了。
反正从轮回转生到此方世界以来，这都七年多了，不还是没动用过几次吗？
用就用了！
“对了，高师兄。我现在想炼化第二则法术真种，不知是向道院申请，还是如何做？”季长青请教道。
高无咎眼神瞬间睁大，一副震惊的样子。
现在就准备炼化第二则法术真种？
他没记错的话，这季师弟来到道院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吧！
如此之快？！
想到季长青五属性天赋亲和度极佳，高无咎深深吸了口气。
缓缓吐出后，方才涩声回道：“季师弟，这第二则法术真种，就需要自己向道院申请兑换了。免费是不可能的。不过师弟，你要有什么目标的话，师兄我可以随你走一趟。”
“目标。高师兄说的是自行去捕杀妖兽，提取法术真种，是吗？”
“是啊，要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闻言，季长青倒是有些心动。
算了，还是先等等看吧。
不管师傅孔炎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既然自己已经答应对方，在两仪境之前分离出一则法术真种交还给对方，那么当下便先回去看看再说。
……
茶馆内，两人相互告辞。
季长青在城内稍微收拾了一下，总算从不修边幅的模样变回了那副翩翩少年公子哥的样子。
而身后两个小丫头，大包小包地拎着，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这让季长青眼睛顿时一转，嘴角顿时挂上了邪邪的笑容。
“小鹿、小云，想修炼不？”
“啊？”
两个小丫头呆头呆脑的，还不明白季长青为何这样问。
完全不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两人就再也不会感觉到无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