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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的言下之意,莫星河听懂了。

她在警告他。不能做强迫他人的牲畜。

这让他想起很多年前,义母将他关进黑屋里的情形。

那一次义母发现他的伤口是自己弄的,下令将他关进黑屋子里。不知天黑还是天明,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无依无靠的黑。

待他被放出来之后,义母看自己的眼神,和现在桑落何其相似?都是疏离的、不信任的冷漠。

那又如何?最终他不还是得到了义母的信任吗?

假以时日,再加以手段,桑落还会是他的。

莫星河很快就调整了情绪,浅浅一笑,拾起过往那光风霁月的模样:“小小的姑娘长大了,竟然开始跟我讲起道理来。”

说罢,抬起手来抚桑落的头。

桑落微微一偏,躲开了。

手悬在半空,指尖擦过她的发丝,还残留着发间的药香。他蜷起手指,即便面上仍是一派清风朗月的温煦,可声调偏离了常有的平稳,心底已满是裂痕:“那你说说,颜如玉如何愉悦你的?就因为那张脸?”

桑落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意思。颜狗也没愉悦自己。

但她仔细想了一下,决定给莫星河致命一击,免得留下更多绮念:“莫阁主,若要说到愉悦女子,容貌、家产、待人、权势,这些又不那么重要了。”

莫星河隐隐察觉出她要说的意思,脸色更加阴暗。

偏偏桑落没有察觉一般,继续说道:“我专治男病,男人我见得太多了,不说万个,也有百个千个。在我见过的人中,颜大人能排到第二。”

桑落不由想到“潘驴邓小闲”这五个字,颜如玉竟占了前三个。若不是自己坏了他的名声,定是京城中多少贵女心中的好姻缘。

莫星河的脸色极为难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桑落。她的身体里流着皇家的血,被义母丢到刀儿匠的身边,如今教养成这般粗鄙的模样。谈论起男人的身子来竟毫无避讳。

义母这一步走得太错了!

他想要替义母、替那个刀儿匠桑陆生好好教育桑落一番,谁知车外却响起颜如玉不愠不怒的声音:

“桑大夫,本使想知道,若本使排在第二,谁又排在第一?”

桑落心头咯噔一下。

明明是背着颜如玉说他的好话,怎么也有点心虚?

忽而马车帘子被刀尖挑起,月光正顺着金线暗绣的彘兽纹爬上颜如玉的冷峻的脸。

他一身紫衣骑在马背上,向后斜斜倚着。腰间革带束得极紧,将新迸裂的伤口勒出淡淡血痕。

莫星河心中勃然大怒,颜如玉靠近马车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见自己松懈至此,而身边的人更是弱得跟见了鹰的小鸡仔一般。

“颜指挥使这是又要来抢人吗?”莫星河仍记得吃洒金丸那一次,颜如玉也是硬生生地将桑落从自己身边抢走了。

颜如玉捏着玉蝉晃了晃:“非也,本使也是奉太妃之命到桑家寻桑大夫,谁知走到一半,就听见桑大夫对本使品评了一番。既然桑大夫在莫阁主车上,倒省了本使去桑家提人的工夫。”

太妃。

莫星河今日已经听烦了这两个字。

连倪芳芳这种市井丫头也拿太妃来压他。颜如玉背靠着那个寡妇,当真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莫星河隐藏许久的杀意骤然毕现。白色衣袍一挥,三枚泛着蓝光的星镖从窗口射了出去。

颜如玉飞身躲过,正要冲进车内,只听见桑落沉声道:“莫阁主——”

莫星河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包毒粉,即便这东西未必能近得了他身,可他被她的背叛伤到怒意滔天。

他眼仁腥红,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眼前死死钳制着她手中的毒粉:“颜如玉以色乱国,只手遮天,祸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桑落,你要为了他杀我?”

“太妃召我,而你这时候杀了颜如玉,我必死无疑。我只能杀你以求自保。”桑落说得很冷静。

就是这样。她的冷静,总是让他想起义母。但是这个的理由很充分,谁也不可能在这刹那之间就想出这么合理的理由来,除非她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莫星河信了。

“桑大夫,别杀来杀去的,你不是莫阁主的对手。先办正事,能走了吗?”颜如玉在马车外催促了一声,慵懒地用刀鞘敲敲车厢。好似浑然不在意一般。

他太了解莫星河了。若自己表现得太过在意,反而会引起莫星河的争夺之心,桑落更难离开。

车内。

莫星河仍旧紧紧抓着桑落的手,她就在眼前。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她身边,却从未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她。那清冷孤高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个下九流的女子,而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女,睥睨着众生,也睥睨着他。

此时此刻,颜如玉就在车外,要带她走。他反而起了兴致,男人对女人的兴致。

莫星河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和以往的情绪完全不同。

那浅粉色的唇瓣抿得发白,纤细的脖颈倔强地拧着,是那高傲不折的样子。她因抵抗而紧绷的身子,也让他觉得是一种诱惑。

想要攀折。

不对,是驯服。

她说他像牲畜。是的,他就是。他从小就生活在山野之间,义母将他丢进狼群里,他是它们的异类,最终又成了它们的同类。

厮杀!驯服!茹毛饮血!

他咽下的每一口血肉,都早已混入他自己的身体里。

“莫阁主。”桑落察觉到他诡异的神情,率先开了口,“还有话要说吗?”

莫星河很快掩去眼底嗜血的情绪,缓缓松开她,仍旧是人畜无害的笑:“我也想知道,第一到底是谁。”

“等他来了,我一定告诉你。”桑落活动了一下手腕,挑开车帘,险些撞上拦在车帘前的兵器。

颜如玉翻身下马,带着她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乌木马车,知树坐在马车前,一只手还绑在胸前,勉强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扬起马鞭,驱车前行。

车帘外夜色如墨,马车碾过青石板,与莫星河相悖而去。

知树的鞭声甩得急躁,仿佛要将莫星河阴鸷的目光彻底撕碎在长街尽头。

直到莫星河的马车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桑落才放心地放下车帘。

颜如玉紫衣渗出的血痕越来越明显。桑落盯着那抹暗红,指尖不自觉地蜷紧凳沿的纹路。

“颜大人,你的伤裂开了。“她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我给你缝一下吧。”

她记得车内的小木柜里,有他常常用来拆线和缝合的工具,便伸手去取。手腕一沉,颜如玉按住了她,哑声说道:“不急。”

桑落察觉了他的异样,扳着他身子前后查看:“可是莫星河那毒镖伤着你了?”

前看看,后看看,左看右看,没有中镖的痕迹。

颜如玉由着她翻来覆去地检查,唇角勾了勾,只低沉地笑着。

桑落一抬眼,对上他饱含笑意的眼神,觉得这人指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干脆将他一推,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颜如玉的目光灼灼,只是盯着她笑。桑落总觉得不自在,扭过头挑帘看外面,却突然发现车子走的根本不是进宫的路。

颜如玉还能假传圣旨和懿旨?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颜如玉斜斜倚在靠枕上,手里把玩着玉蝉,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你爹,把你卖给我了。”

桑落当然不会信。

“就刚才。”颜如玉笑得很是舒坦,

桑落挑眼看他:“卖了多少银子?卖身契呢?”

颜如玉也不着她的道:“死契。二十个铜板。”

嘁。

“一辈子,你怕不怕?”

她懒得跟他斗嘴皮子,只淡淡应了一声:“怕,怕得要死,颜大人高抬贵手,放奴一条生路吧。”

颜如玉心情仍旧很好,皂靴点了点她脚边的布包袱:“喏,你爹说,这就是你的全部家当。”

桑落立马打开包袱来看:没有自己存的银票,除了秋天的衣裳还有冬天的衣裳。甚至还准备了亵裤和小衣。

爹一向心细。看样子爹这是不想自己回家了?

“莫星河也不至于这么可怕,他只是偏执一些,只要不去触碰逆鳞,就能控制他的情绪。”她系上包袱,叹了一句:“我爹也真是的,丹溪堂有我的衣裳,哪里就用到这么多。”

对待莫星河的方式,颜如玉基本认同。但是对于后半句,他挑挑眉:“桑大夫似乎还不明白,本使没有假传太妃旨意。”

桑落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颜如玉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

桑落挪了半个屁股。

颜如玉探着身子,靠近她。

他的呼吸裹着伤口的血腥和药味,尽数扑在她耳垂边:“你爹让你遵从太妃的意思,到颜府做本使的贴身女婢。”

今日傍晚,他本来还在国公府处理抄家的事宜,知树突然跑来回话桑落被莫星河带走,说是要送她回桑家。他立刻让知树去直使衙门带绣使来接,他自己骑着马赶去桑家。

正好桑陆生在家中,这几日渐渐有人来询问净身的事,他也不得空再去丹溪堂。一听说莫星河带走桑落,桑陆生很是惊慌,揣着替人净身的小弯刀就要往外跑。

一想到桑陆生的神情,很是耐人寻味。颜如玉便道:“有绣使在,老先生不必惊慌。”

桑陆生一听,反而求颜如玉将桑落带走:“颜大人这伤始终不见好,何不让我家闺女入府替您诊治。也好过颜大人每日这么辛苦。多治些日子也是无妨的。调理个一年半载的才踏实。”

颜如玉假意为难了一阵:“听说桑大夫曾经带过一个郎君回家,若让人知道桑大夫在本使府上住着,岂不是断了桑大夫的好前程?”

桑陆生也不敢说自己认出几个月前披着斗篷来家里的人就是颜如玉,只得连连摆手,不住澄清:“没有没有,没有的事。不过是说着斗气的。哪里来的什么郎君?”

一想到这个,颜如玉心情莫名地好。

“女婢?太妃是这么说的?”桑落挑起眉反讽着。

马车停了下来。颜府到了。

颜如玉站起来:“要不,你去问问太妃?”

桑落暗暗骂了一句颜狗,跟在颜如玉身后进了府门。

前院很是华丽,堆金砌玉。一步一景,处处都是奇花异草,院中挂满了灯笼,奴仆们沿路伏地迎着。

桑落眼角抽了抽,看不出颜如玉竟然喜欢这一套?

谁知一进后院,又彻底冷冷清清的了。偌大的院子,连一棵树一根草都没有,光秃秃的,铺着青砖。

了无生趣。

前院后院差别竟如此之大。

颜如玉推开卧房的门,回过头看桑落仍站在院子中发呆,不由笑道:“怎么?觉得奇怪?”

桑落想了想,摇摇头,跨进门:“倒是符合你的性子。”

颜如玉欺身过来,双臂擦着桑落的耳畔探过去,将她身后的门关得严严实实,恰像是将她圈在手臂之中。他干脆就这么撑着,低头询问:“本使是什么性子?”

“喜欢装的性子。”桑落看起来很是镇定,甚至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看他。只是没人看见她的双手压在门板与身体之间,手指绞得紧紧的。

颜如玉抽回手,笑了笑,转身从架子上取了装着治伤工具的匣子,放到桌上,解开革带再松开衣带,露出染了血的白色里衣,再将里衣褪去,露出满是疤痕的上身。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伤口,又看向站在门边的桑落:“桑大夫,该替本使诊治了。”

桑落看了一眼。

是那个透骨钉的伤口,原本缝合得很好,线却已断了,皮肉翻卷着,鲜血不断地往外冒。早晨离开国公府时还没迸裂,显然就是今晚这一趟骑马所致。

应该很痛,他竟然还跟自己一路说笑?

她冷声道:“我没说错,你就是喜欢装。”

寻了水盆先净手,再从药匣子里取出工具,逐一用火烧了,烈酒泯过,才开始拆那些断掉的线。

颜如玉只是无声地笑。

他手臂撑在腿上,肌肉紧紧绷着,布满伤口的身躯,依旧带着男人独有的结实沟壑,在灯下显得更加嶙峋。

她握着剪子和镊夹,夹住那线头往外扯:“忍着些。这伤没有好,线会带着点肉。”

一到诊治的时候,她就认真专注得可爱。

颜如玉似是感觉不到疼一般,云淡风轻地说着:“关公刮骨下棋,本使治伤问两个问题,桑大夫要好好回答。”

桑落的手一顿,看他一眼。毫不怯懦:“颜大人请讲。”

“你为何要跟着莫星河走?”

桑落歪着头,凑在他肩窝前,手指翻转剪子,将线头挑了出来:“搭顺风车,省得走路。”

颜如玉气笑了,对着她鬓边的发丝吹了一口气:“好好说话。”

这口气息像是砂纸一般,刮得她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缩了缩脖子,停下手中动作:“我要拒绝他,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他面子上过不去,很可能会迁怒旁人。”

和他想的差不多。颜如玉喉间溢出低笑,染血的指尖勾起她一缕散发:“在你看过这么多的男人里,本使竟排不上头名。那么,第一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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