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些畜生都躲去哪了？！”乔佛里在灰雾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只听见自己的怒吼在灰蒙蒙的雾气中回荡。
“出来！有种就好好和我打一场！”
他的士兵们紧紧跟随，面色惨白，呼吸急促，紧张地握着武器在雾中摸索前行。
半个小时后，他们除了在树枝上被划出几道口子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没有埋伏的敌人，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甚至连一只魔兽都没遇到。
“该死！”乔佛里一拳砸在一棵树上，树干应声碎裂。
他环顾四周，士兵们已经筋疲力尽，有些人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前方的灰雾。
“大人，我们……我们还是回营地吧，”一名士兵颤抖着说，“这里什么都没有......”
乔佛里怒目圆睁，正想发作，却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明白，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了。
泥腿子们和超凡者是不同的，他们的意志力都极为薄弱。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待久了，只会让他们的精神彻底崩溃，再过一会儿，就算拿鞭子抽他们都不会动了。
“撤退！回营地！”他咬牙切齿地下令，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士兵们如释重负，跌跌撞撞地跟上他的脚步。在走出灰雾后，乔佛里看了看自己狼狈的队伍，再想想刚才的无功而返，一股羞耻和愤怒涌上心头。
“这些该死的杂种，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他喃喃自语道，随后带着仅剩的十几名士兵向营地方向走去。
回到营地时，瓦伦丁正站在入口处等候。看到乔佛里带着残兵败将回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瓦伦丁问道，虽然答案已经写在乔佛里阴沉的脸上。
“什么都没有！”乔佛里怒气冲冲地将头盔摔在地上，“这些该死的鬼魂，他们就像不存在一样！”
瓦伦丁静静地听着乔佛里咆哮，等待骑士的怒火稍微平息。营地里的情况比他们离开时更加糟糕，更多的士兵因为水源污染而倒下，防御几乎形同虚设。
“乔佛里大人，”瓦伦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决，“我们需要增援。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而是形势所迫。”
“增援？”乔佛里冷笑一声，“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瓦伦丁摇摇头：“我只是陈述事实。两天内我们已经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人手，还有一半人因中毒而战斗力大减。”他指向营地各处的病号，“而我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乔佛里咬紧牙关，不愿承认现实。但瓦伦丁没有停下：“如果我们继续这样硬撑，只会全军覆没。我们必须向维林港发信请求增援。”
“伯爵大人会认为我无能！”乔佛里猛地拍桌，脸涨得通红。
“比起无能，全军覆没会让伯爵大人更加不满，”瓦伦丁平静地说，“况且我们确实遇到了预料之外的强敌。这不是您一个人的过错。”
乔佛里沉默了，他在帐篷内来回踱步，内心挣扎着。最终，他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已经化为一种冷静的决意。
“好吧，”他低声说道，仿佛每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我会发信鸽回维林港。”
瓦伦丁点点头，递给他一张羊皮纸和笔。乔佛里匆匆写下了他们的处境和坐标，随后将纸条系在鸽子的左腿上放飞。
在相对混乱且贵族有着更多权力的南境，法兰德斯统治的几百年来都没有建立起成规模的通讯体系，只有一些领地很大的贵族会在统治范围中心建立一些小型的通讯塔。
除了这些地方和皇室直接掌控的铁路沿线之外，大多数地方的远距离通讯只能依靠古老的飞鸽传书。
信鸽飞走后，乔佛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全身。连日的紧张、搜索和战斗，再加上魔力的过度消耗，让这位骑士的双腿都有些发软。
“我需要休息一下，恢复一些魔力。”乔佛里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中透着疲惫，“瓦伦丁，营地的防御就交给你了。”
“去吧，”瓦伦丁点头同意，“我会负责营地的防御工作。我已经在周围布置了几个简易的警报法阵，如果有人接近，我们会立即得到通知。”
乔佛里摇晃着走向自己的帐篷，那股压抑的挫败感像铅块一样压在他心头。他躺在临时搭建的床铺上，闭上眼睛，开始引导体内残存的魔力在经脉中循环，尝试着恢复被消耗的力量。
瓦伦丁目送骑士离去，叹了口气后立即开始安排剩余士兵加固营地防御。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眉头越皱越紧。
“你，还有你们四个，去巡视营地外围，每半小时向我汇报一次。”他指着几名看起来状态稍好的士兵命令道，“其余人轮流休息，保持三分之一人员警戒。”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但瓦伦丁能看出他们眼中的恐惧和疲惫。这些普通士兵已经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即使没有敌人的进攻，士气也会彻底崩溃。
“瓦伦丁大人，您觉得那些敌人……到底是什么人？”一名副官小声问道。
瓦伦丁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非常了解这片山脉，比我们了解得多得多。”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灰雾，若有所思：“那些陷阱和毒水......这不像是普通的山匪会用的手段，太有组织性了。”
瓦伦丁开始在营地周围布置魔法警戒线，手指划过空气，留下淡淡的蓝色魔力痕迹。这些简易的警戒法阵虽然不能阻挡强大的敌人，但至少能让自己提前有预警。
然而，整个上午过去了，他布置的警戒法阵竟然一次都没有被触发。
白天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再也没有任何人想要靠近或者袭击。
“奇怪了......”瓦伦丁不禁皱起眉头。
这难道不应该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么，为什么敌人反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明天回来了，应该能正常更新了......）
（话说已经一百万字了，要换什么名字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