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看着皮蛋瘦肉粥,安慰道:“别怕,我们会带你回去的。”
陈文盛微微皱眉,语气多了几分不悦,“我说过了,我们会送她回来,不用麻烦你们了。”
司珩淡漠地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关东伟的手上,语调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把手松开。”
关东伟盯着司珩那双深沉的眸子,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皮蛋瘦肉粥得以解脱,连忙走到小徐身边。
“你们不能带她走。”陈文盛皱着眉,怒斥,“你们还年轻,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知道这位是什么人吗?”
他指着一旁的关志东,语气多了几分高傲,“关总是你们得罪不起的存在。”
司珩神色平静,薄唇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陈文盛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司珩轻笑一声,从衬衣的贴袋里取出证件。
“不好意思,我们人民警察不怕威胁。”他将证件递到男人面前,“看清楚了?”
司珩将证件收回,凌厉的眸光落在关东伟身上,“你还在监管期间就敢做这种事,是想再进去蹲几年吗?”
关东伟脸色霎然一白。
陈文盛几人也彻底变了脸,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竟然是警察?
李妍菲反应过来后,恨恨地瞪向皮蛋瘦肉粥。
这个贱人竟然一声不吭报警了?
皮蛋瘦肉粥低头在看手机,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陈文盛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握住司珩的手,“原来是警察同志,不知道你是哪个片区的呢?我好几个朋友在派出所工作,说不定你们认识。”
“你有朋友当警察?”司珩微微挑眉。
“对。”陈文盛笑呵呵道,“都是兄弟,改天约着一起喝两杯?”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司珩漫不经心道,“我让局里重点调查一下贪污行贿。”
陈文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哈哈哈哈爽!】
【这位帽子叔叔也太会说了】
【这垃圾男还想拉拢帽子叔叔,真不要脸!】
关志东见陈文盛搞不定对方,便抬脚走上前。
“你好。”他递了一张名片给司珩,目的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我跟魏市长是同学。”
“然后呢?”司珩扫了眼名片,没接。
关志东镜片下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满,随即笑了起来:“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叫什么名字?”
司珩没搭理他这番略带深意的话,幽深的黑眸盯着关东伟,冷冷道:“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
“慢着。”关志东压着怒火开口,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递过去,“这只手表价值三百万,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卧槽,这是我不用付费就能看的内容吗?】
【好家伙,当众行贿!!!】
【厉害,一下子上人了】
【我好怕直播间被抬走啊啊啊啊】
“三百万。”司珩薄唇牵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什么意思?”
“今天这件事就算了。”关志东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把这女孩留下,改天我请你们二位喝茶。”
皮蛋瘦肉粥皱起眉头,心中反感极了,“我不会留下的,我不喜欢你弟弟!”
关志东直接无视她的声音,目光打量着司珩,“如何?”
“有什么话留到警局说吧。”司珩拿出一副银色手铐走向关东伟。
他吓得连忙后退,激动地喊:“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警察同志!”关志东拦住司珩,紧张地说,“你也可以提条件,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只希望今天这件事你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司珩冷冷道:“不可能。”
他给关东伟戴上手铐的同时,小徐也用证物袋装走了李妍菲一直让皮蛋瘦肉粥喝的酒水饮料。
看到这一幕,李妍菲心中升腾起恐惧和不安,悄悄拽着丈夫的衣角。
陈文盛烦躁不已,根本没有闲工夫理会妻子。
升职的希望泡汤了。
周海韵是他带来的,等于是他搞砸了一切。
皮蛋瘦肉粥悄悄举起手机,让直播间的观众能看清楚这几人的丑恶嘴脸。
关东伟被戴上手铐带走了,其他人也得到警局接受调查。
关志东在去警局的路上打电话联系了律师,才得知自己想收买司珩的事已经在网上传开。
关志东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同坠入深渊一般,被黑暗和恐惧吞噬,他已经能预想到明天股市开盘,他控股的东河集团会像雪崩般轰然暴跌,惨不忍睹。
同样度过无眠之夜的还有张丹。
她在沙发坐了一整晚,翻遍了近二十年的家庭相册,仍旧不敢相信自己最亲的人会做谋财害命之事。
张丹内心深处还存着一丝期盼,也许煤气管道破损是因为老化导致的呢?
张丹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打开备用机的录像模式,找了个位置放好,另一台手机也开了录音模式。
她咬咬牙,躺到了地上。
天微亮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动静。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张婷一家三口先后进入张丹的房子。
她们从口袋里掏出实现准备好的口罩戴上,四下搜寻起来。
“妈!”一道激动的声音响起,“妈你快来看!小姨倒在这里!”
这是张丹非常熟悉的声音,是姐姐张婷的儿子,是她捧在手心里看着长大的宝贝疙瘩。
他的语气似乎没有焦急和紧张,张丹竟然听出了欣喜之意。
“我看看!”张婷快步走到儿子身边,蹲下躺在地上的张丹,“死了没?”
“我不知道啊!”徐振皱眉,“煤气从昨天就泄露了,她在这房子里待了那么久,肯定活不了。”
“真笨!”张婷伸手在张丹的鼻子探了探,语气难掩兴奋,“好像没呼吸了!”
“真的吗?”徐振也满脸兴奋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有救了!欠的那些高利贷可以还上,不用被剁手跺脚了!”
张丹感觉双眸一烫,一颗心却仿佛坠入了万年冰窖,寒意顺着血管流遍四肢百骸,冷得指尖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