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黛玉带着林如月和十二十三,跟着王大龙和冯二的大小子冯驴儿跑去了附近的几个村子。
查探的情形跟龙头村大差不差的。
站在一个三岔路口,看着快黑下来的天色,“十二,你立即赶文安县城,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林七他们,按道理,他们应该早就来过龙头村等地查实情况了,但这几个村子却没有他们来过的蛛丝马迹,怕是文安县城有些太不寻常了。十三,你执我的令牌连夜赶回京都,将我们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以及牛家那些破事儿都一一告知我爹爹。北门的守将姓蒋名堂,是我大舅昔日的副将,他会通融的。”
“小姐,我俩一离开,你这儿的人手可就不够了。”十二担心道。
林如月瞥了他一眼,“你当我们几个人是摆设吗?还不快去,切莫误了大事。”
十二挠挠鼻翼,扭头吐了吐舌头。
等他二人消失在视野里,林如月打量着四周的情况,“玉儿,这里地形复杂山林茂密,不宜久留,还是先赶回龙头村吧。”
王大龙和冯驴儿都点了点头,“这里确实挺瘆人的。”
黛玉勾了勾嘴角,空间中的那条软鞭和一把短刺已经握到了手中,转身冲着身后的林子里说道:“蹲久了腿会麻的,还是出来亮个相吧。”
林如月屏气凝神的全神戒备着,如今的她已经被黛玉这个徒弟赶超的不是一星半点的了,她可一点点儿也没听得出有什么异样来,只是觉得此处的地形易被人伏击,心里觉得不踏实而已。
王大龙跟冯驴儿后怕的只咽唾沫,可两个半大的小子却都张开双臂将黛玉护在了身后。
林子中一阵悉悉索索,六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手持着刀剑,呈扇形围了过来。
他们之中最矮的那个发出几声桀桀的怪笑声,怪异的大刀的刀背在另一只手掌上不停的拍着,啪,啪,啪~
“都说永宁郡主小小的年纪便姿容无双,聪慧可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这人旁边的瘦高个,啧啧了两声,“一个黄毛丫头再好看,能有什么滋味儿?她旁边的那个女的才带劲呢,哦哟,兄弟我不行了,我二弟都立正了,腿还有点儿软啊。”
矮冬瓜又怪笑了几声,“腿软不要紧,你的二弟可别软了。”
林如月冷哼一声,“玉儿,这些人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嗯,刚才要不是他们当中有人放了个屁,我还发现不了呢,师傅,今儿的点子有些硬啊。”
她俩的声音并没有压着,那个瘦高个哈哈的笑了起来,“听听听听,这小郡主好像也没那么无趣嘛,都知道咱们够硬呢。”
“哈哈哈哈哈~”
六个人嚣张的大笑着,惊到了林中归巢的雀鸟,在天边的那道残晖下,它们四处乱飞了起来,此处的气氛就更加瘆人了。
王大龙冯驴儿毕竟还都是孩子,即便已经跟着父辈们有进山打猎的经验了,还是吓得够呛的,粗重的喘息声,显示着他俩的紧张惧怕。
黛玉冲他俩说道:“大龙,小驴儿,都退到姐姐身后去。”
“不,我们可是男人。”
“郡主娘娘,我答应过我爹的,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今儿大龙就算是丢了小命,也决不让坏人伤您分毫。”
两个小子的声音斩钉截铁的不容拒绝。
“都是好小子,王大冯二都生了个好儿子,但这些人不是你们所能对付的,快退到一旁去,别给我俩添乱了。”林如月冷声道。
“我不(我不)!”
他二人异口同声的。
黛玉的声音也有些发沉了,“听话,快些退开,免得我们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
“郡主娘娘~”王大龙冯驴儿急的直跺脚。
“要真想帮我们,便立即跑回你们村通知我的人过来支援。”
“我的腿脚快,我去。”冯驴儿说完,撒腿就跑。
“公野猪都跑不过他呢。”王大龙没有跟回去,解释了一下,捡了根长木棍往黛玉身后退了退。
那六个黑衣人中见冯驴儿想回去报信,手中的暗器便射了过去。
黛玉冷哼一声,手中的长鞭甩了出去,收回时,鞭身上沾了一排细针。
“既然是奔着本郡主来的,为难个小孩子干什么?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啊。”
瘦高个淫笑道:“小美儿,虽然哥哥喜欢你这个师傅多一点,但一会儿,也一定会好好的待你的,必让你体验一把人间至乐的滋味。”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他娘的是用大粪漱过嘴吧,隔这么远,还用块布挡着,也熏的令人作呕。”
别看林如月长的娇娇小小的,其实性子可烈了,这脾气一上来,她手中的长剑便直奔瘦高个的腰腹而去。
其势之凛冽迅捷,惊的瘦高个哇哇大叫,“这娘们咋一言不合就拔剑呢?啊啊啊,老大,救命啊!”
原先走在他旁边的那人挥刀一击,将林如月的剑头给打歪了,可即便如此,林如月的剑还是从瘦高个的一侧腰腹上划了过去,虽然彼此之间都因为天色黑了下来,瞧不太清楚了,但还是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林如月的这一击,让六个黑衣人都收起了对她俩的轻视之心。
只听到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说道:“都别玩了,速战速决,等她们的人一到,我们想脱身都难。”
“是。”
黑暗中,呼呼哈嘿,叮哩哐啷的,火花四溅,王大龙揉揉眼睛,却看不清众人的动作,焦急的把本就乱蓬蓬的脑袋,又给挠抓的更邋遢了。
他嘟囔着,“驴儿呀,你跑快些,再快些啊~”
其实,有着夜色做掩护,反而更加方便黛玉做小动作了。
只见她左手上的软鞭卷上了一个黑衣人的腰,那人还想闪身甩开,却只觉得脑袋一懵,便出现在了一个满是花的地方,正在他疑惑时,一个同伴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是,是二哥吗?”
后进来的那人嗯了一声,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老三,这是哪儿?天不是黑了吗?”
被称作老三的人咽了口唾沫,摇着头,“二,二哥啊,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到腰上被永宁郡主的鞭子缠上了,一下子就到了这么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