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子淮的结婚酒席办完,林父几人就整天都泡在了军区农场里。
胡培育员跟林父的关系本身就好,听到苏城荒山种植一切顺利的消息,都替他开心。
至于后续的培育指导更是不会藏私。
“安安,你爸委托明舟去买火车票了,我们十号就该走了。家里还有好些事,房子也盖得差不多了,离不开人。”
“好,妈,我知道了,我这边你就放心吧。”
林母自然是不放心的,壮壮正是学说话、学走路的年纪,处处都得人操心,林安安工作也忙。
“我跟香君都说好了,她每天一早就来,白天就在楚家呆着照顾壮壮,晚上还得你自己带。
香君是个好的,你可千万别亏待了人家,逢年过节时记得给人多拿些吃的喝的......”
林母是觉得怎么吩咐都不够,整颗心里都是挂念。
“好,都听妈的。”
林安安虽然不舍得父母,但也知道轻重。
至于壮壮,她这做母亲的自然会用心,赵香君的确是很好的人,奶壮壮尽心尽力不说,平时看到活计都不用人吩咐,自己就搭把手干了。
等林母一走,林安安就决定给她涨工资。
楚姑婆前几天也来过电话,说这个年来跟他们一起过,等家里的农活忙完就来。
有楚姑婆一起照看着,倒真不用太担心。
这段时间下来,林安安在军长办也呆习惯了,工作和人际关系都已经驾轻就熟,算不得太忙,倒是楚明舟的事让她更上心。
?
林父林母四人是十号上午坐火车走的。
就在临出发的前一天,林大伯带着林峰去了趟市里,去探望一位故友。
两人在回军区大院的路上,还见义勇为抓了两个打劫犯。
那可都是持刀打劫的,也算得穷凶极恶之徒。
好在林大伯力气大,林峰还懂点武功把式,硬是把人给制服了,最后交到了公安同志手里。
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太好……
这一救,居然救了市长的夫人跟闺女。
两人见义勇为了也没说,直到市长一家登门道谢,林安安才知道事情经过。
“我大伯跟堂哥已经回苏城了,既然人没伤着,那也算好事一件,不用那么客气。”
林安安被人喊回来的时候都有些懵,听朱市长说明情况后,才客气地把礼物推脱了。
她可不敢乱收礼,都说军政是一家,实则不然,有些交集是很敏感的。
朱市长也是明白人,其实在进入军区大院那刻起,他就心里有些打鼓了。最后见到林安安这最年轻的女团长,更是内心唏嘘。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这次多亏了林同志,如果以后他们再来大西北,务必给我来个消息。”
“好的。”
把朱市长一家送出军区大院。
“姐姐,等等。”朱市长的女儿忽然红着脸,快步走到林安安身边。
“怎么了吗?”
“我可以要一个林峰同志的地址吗?”
“啊?”
“就是你们苏城老家的地址。”
“这……”
“姐姐,我就是想给他写封感谢信,没别的意思。”
人小姑娘话都到这了,林安安要是再拒绝就不礼貌了,更何况朱市长要有心查,林安安老家地址也不难查到。
“行,我写给你。”
林安安摸了摸口袋,拿出小本子跟钢笔,就把林家村地址留给了她。
本以为这次事件只是个小插曲,任谁也没想到,倒是拉出段好姻缘。
?
白杨树叶的剥落带走了西北的秋。
满地金黄之上,祁连山已覆了层薄薄初雪,大西北也迎来了冬天。
“林副团长!”通信员骑着二八自行车过来,车铃在寂静的大院里显得格外刺耳,“郑军长让您去沙盘室,说涟满道的布防图出来了!”
林安安点点头,把壮壮交到赵香君手上,就踩着满地落叶往军部走。
推开沙盘室的门,室内的暖气扑面而来,郑军长正对着沙盘皱眉,手指在插满了红色小旗“胡杨林防御带”上,正跟身边的军官说着什么。
见林安安来了,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开始记录。
“戈壁滩这几次异动实在是不正常,临近年关,我们都得警惕起来......”
李总参谋长把一叠照片推过来,“上周卫星云图显示,m国在边境秘密新增三处临时营地。”
“他们难道想趁冬季大雪封山搞突袭?”
“胡杨林是天然屏障,但沙棘丛防御带不是。”
林安安忽然想起楚明舟昨晚说的话:“沙棘果在零下三十度也能存活,根须能固住十立方的沙土。”
她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下:建议提前部署,用沙棘枝伪装通信线路。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卷起地上的枯叶拍打玻璃,发出“啪嗒”声响。
通信员抱着一摞文件进来,最上面的文件袋上写着“涟满道冬季布防修正版”。
“让楚明舟过来,他最近不是想插手涟满道的事么。”
林安安握着钢笔的手猛地收紧,墨水在纸上晕开个小团。
这……不会弄巧成拙吧?
回头一想,又觉得不是坏事。
总归要面对的,如果真有一战,临时出发,不如掌控全局。
没多久,楚明舟就到了。
他看了林安安一眼,到沙盘对面站定。
等所以信息核对完,他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m国打我们边疆主意也不是一两天了,自上次“沙漠之鹰”的消息传出后,两国摩擦就升级了。”
“被动等待,那就是等着挨打。”
“不如主动布局!”
“我们七四一团可以接手,我是这么想的......”
林安安轻抿着唇,静静看着他。
感觉他像极了戈壁滩上的狼王,机智、嗜血、充满野性。
跟林安安想的一样,楚明舟没选择伺机而动,而是想主动出击。
踏足华国者,是敌非友,打服了才能安宁!
既然知道有这么一劫,那也算是好事,相等同于实现预警。
凭着敌军突袭,那不如请君入瓮,还能一次性解决,打得敌军寸步难行。
西北虽偏远,却是华国边疆的第一道防线。
只要有西北军在,就不会让他们踏进来半步。
会议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还是郑军长叫得停。
“容我想想,都散了吧。”
“是,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