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翊他们直到等到第二天天气晴了,准备好了一切祭品,一大早带着宾宾就去了墓地祭拜。
其实清明和重阳,他都来过,只是这一次是因为顾青峰说是她的遗言,他想让她知道,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做到。
都会替她来祭拜,也是替自己。将来,宾宾也会替他们来。
中午,回到酒店,关悦打电话来,说是尹肃航要找宾宾,在闹脾气,不吃饭。
尹肃航在半年前就已经苏醒,在他苏醒之前,宾宾每天都去尹肃航的床前和他聊天。
还经常会把上学学的文章念给他听。
医生说尹肃航的苏醒,很大程度上就是宾宾不断的对他创造一个外界的刺激,慢慢的唤醒了他。
尹家一家人高兴坏了,都觉得宾宾就是尹家的福星。
本来就对他喜欢的不行,现在更是将他冲上了天。
尹肃航在沉睡的时候就已经能感受到宾宾了,醒来后更是喜欢粘这个大孙子。
尹翊便让人先把宾宾送回了寰海,尹氏集团在江南也有产业,既然来了,也顺便处理这边的事务。
下午更是在江南最出名的酒楼,南乔苑有个酒局。
尹翊自从那一次酒精中毒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酒。
所以当时,宾宾并没有跟江震几天,他就去接回来一起住了。
尹翊一年多没有喝酒了,今夜除了应酬,还以为触景伤情,在去拜祭爷爷的时候,他就已经痛苦不堪。
所以当酒液滑入喉咙的那一刻,灼热的触感像一条火舌,从舌尖一路蜿蜒指胃部,更是唤醒了所有的痛。
和梁天颖的记忆又在脑子里回放,心如刀割。
就算没有人劝酒,他也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
江千言正在家里吃着一碗面。
本来今晚何运石说,龙兴企业的王总给她们设了庆功宴,让她和程雨过去的。
江千言直接拒绝了,直言自己不喜欢去应酬。
况且,请谢瞳代言也只是龙兴的事,和她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正吃着面的江千言突然收到一条语音,是程雨的。
她一边吃面一边漫不经心的点开,夹着面的手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穴,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语音很短,“言姐,救我。”
但背后声音嘈杂,程雨的说话声几乎被覆盖。
她立即打电话回去,那边已经无人接听,再打则直接关机了。
心里立即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嘈杂的声音?
唯一想到能出事的,就是今晚何运石说的酒局。
江千言直接放下筷子,把电话打给何运石,“何总,程雨是不是听你的去应酬了?”
“应该是吧?”
“你没有去?”江千言的语气已经很不善。
“王总请的是你们,你都没去,我去做什么?”
江千言的声音陡然提高:“那你让她一个去的!?”
“是,是……”
“他们在哪设的庆功宴?我要你立刻马上带我过去!”
透过电话何运石都能感觉到来自江千言刺向他的怒火,还有那种强烈震慑他的气场。
江千言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冲下了楼,
因为去酒楼的位置和去江千言家是同一个方向。
所以是何运石驱车过来接江千言。
几分钟后,何运石就到了江千言家楼下。
等得不耐烦的江千言,疾步走到他车旁。
她不是走向副驾驶,而是直接走到驾驶室去。
一把拉开车门,冷喝道,“下车,我来开!”
此时的何运石乖乖听话的下车,走到副驾驶室上车。
江千言迅速坐进去,嘭的一声,用力关上车门。
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地址。”
“南乔苑。”
何运石刚报完地址,江千言已经一脚油门踩到底。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就像江千言心里那只发怒的狮子,车身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何运石整个人被惯性狠狠按在座椅上,手指死死攥住安全带。
他侧头看向江千言,只见她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前方,方向盘在她手中仿佛成了她怒意的延伸,每一次转向都凌厉而精准。
他之前还以为她不会开车,没想到车技竟然这么了得。
车速越来越快,窗外的景色几乎模糊成一片。
何运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喉咙,声音发颤:“江、江千言,安全第一……”
江千言冷笑一声,脚下油门丝毫未松,声音冷得像冰:“现在知道怕了?让她一个人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王总是什么人,张姐她们没说过吗?你还敢让程雨一个人去赴宴,你是脑子没用了吗!”
此时的何运石就像做错事,被领导劈头盖脸训话的员工,低头羞愧不语。
车子一个急转,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何运石整个人被甩向车门,额头差点撞上玻璃。
他死死抓住扶手,脸色发白,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十分钟就到了南桥苑。
江千言下车就冲了进去。
却被前台小姐拦在了门口,“小姐,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我们这里是会员制,只有会员才能进入本苑。
但如果你有朋友在里面,也可以让您的朋友来出来接您。”
“何运石!”江千言一声怒吼。
何运石在后面好不容易跟上,这一声怒吼差点又直接将他耳膜震破。
然后就看到江千言眼底几乎要烧穿一切的怒意。
他赶紧递上自己的会员卡。
“他们在哪个包厢?”
何运石赶紧拿出手机看之前龙兴公司发给他的信息。
“在明珠房。”
江千言叫过服务员,“带我们去明珠房。”
服务员刚刚就被江千言的气势吓到,他们又是这里会员,一点也不敢怠慢,领着他们一路到了明珠房门口。
一路过来的时候,江千言顺手拿了一个,走廊里摆着做装饰的高尔夫球杆。
这里门的隔音都很强,但江千言还是听到了类似程雨呜呜的哭声。
到了明珠房,来不及等服务员敲门,她抬脚就朝门踹了上去。
“砰”门被踢开,发出一声巨响。
房间里不堪的景象映入江千言眼中。
程雨被摁在吃饭的餐桌上,一个男人阴笑着,拿着一整瓶酒,正往她身上倒。
她肩上的衣服被扯掉一大片,白皙的肩头露出来,在无力的挣扎。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显然不仅仅是这一瓶酒而已。
江千言冲进去,扬起手中的高尔夫球杆,连想都没想,对准着男人的脑袋,狠狠的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