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林婉曦素手托举着那株仙魔古树，径直送到林川面前。
“太好了，婉曦姐姐的眼睛可以恢复了。”
夜潇潇眸光一亮，声音里满是雀跃与期待。
“……”
四下骤然陷入死寂，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意识到说漏嘴的夜潇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心“砰砰”直跳，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懊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我是修行方面先出了些问题，需要用到仙魔古树的树叶，后面才发现仙魔古树竟然也对你有用。”林川轻声解释道。
“……”
林婉曦垂首不语，细碎的发丝垂落下来，将她的神情尽数掩在阴影里。
“婉曦姐姐，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夜潇潇快步走到林婉曦身旁，指尖轻轻拉住对方衣角。
“嗯。”
林婉曦轻声应和，缓缓抬起头来，唇角扯出一抹笑容，却显得有些牵强。“给公子和姐姐们添麻烦了，既然古树已经到手，我们赶紧回去吧。”
“……”
林川双唇微抿，眼神直直地望向林婉曦身后那空荡荡的树坑，并未出声回应。
“阿川？”
江婉莹黛眉轻蹙，目光带着疑惑与关切，落在林川身上。
见他仍紧盯着树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样，她不禁又唤了一声，声音轻柔却带着探究，“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
林川眉头紧拧，喃喃自语：“祂没死……”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那树坑上，眼神中满是思索。
“祂？祂是谁？”
白芷秀眉微挑，脸上写满疑惑。
“来了。”林川话音刚落，变故陡生。
刹那间，整个遗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拽入了无尽深渊，黑暗如潮水般迅速蔓延，瞬间将一切吞噬。
与此同时，一股阴寒刺骨的感觉自地底升腾而起，像是从幽冥地府中弥散出的森冷之气，令众人的肌肤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在远处的半空中，两轮散发着妖异光芒的血红太阳缓缓浮现。
仔细看去，那哪是什么太阳，分明是一双巨大而可怖的眼睛，森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令人不寒而栗。
“古神？怎么还会有古神？祂们不应该早就消失了嘛？”
江婉莹瞳孔微缩，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轰隆隆。”
脚下的地面剧烈颤抖，那两轮散发着摄人光芒的血红大日，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迅猛靠近。
面对这步步紧逼的恐怖威胁，众女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且默契地移动脚步，转瞬便来到了林川身前。
“别紧张，应该是是友非敌。”
林川从众女身后走出，目光直视那两轮血红大日，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多了几分探究。
而就在这时，那两轮散发着妖异血光的“大日”，骤然停驻在不远处，浓稠黑暗稍稍散去，众人这才看清了“大日”背后的身影。
祂身形巍峨，足有数百丈之巨，头部似虎非虎，硕大狰狞，顶端生着一对弯曲尖锐的巨角。
“虎首人身……是土伯？”
江婉莹目光转向林川，眼神中带着探寻与疑问。
“嗯。”
林川点了点头，继而走向土伯，轻声道，“老朋友，好久不见。”
“死。”
土伯冷声吐出一字，挥动巨掌，朝着林川猛然落下。
“夫君！”
白芷神色骤变，急切间就要出手相助，却被身旁的江婉莹一把拦住。
“让阿川自己处理吧。”江婉莹目光镇定，轻声说道。
“……”
白芷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下，神色满是犹豫。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但目光却紧锁着林川，一刻也不愿移开。
“你忘了当初的约定？”林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质问。
与此同时，那势如泰山压顶般从天而降的巨掌，骤然停在他头顶上方，仿佛被无形之力死死钳制，分毫无法再进。
“死。”
土伯周身气息翻涌，掌心力道陡然加重。然而这一次，巨掌不仅仍被阻在半空，无法落下，其手掌竟开始诡异地消散，片片碎影如流沙般簌簌坠落。
“真忘了？还是说……”
林川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冽的质问，似在等待一个答案。
“秦，数千载了，你终于回来了。”
土伯语气中似有感慨，缓缓将那已然开始消散的手掌收回。
“这是又记起我了？”
林川目光中透着探究，紧紧盯着土伯，开口问道。
“刚想起来，走吧，随我来，东西给你之后，你我两清。”
土伯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言罢，便转身准备迈步前行。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竟已过了数千年，还挺怀念你我在仙界之时对饮的日子。等拿到东西，我们再痛饮一场？”
林川微微眯起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追忆之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期许。
“不用试探了，我不喝酒，你是知道的。”
土伯声音依旧冷硬，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我如今还没有准备好，要不东西你在帮我保管一下？等我准备好了再来寻你？”
林川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盯着土伯的背影，丝毫没有迈步跟上的打算。
“……”
土伯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眼底泛起一抹难以捉摸的暗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眼多。”
“你倒是变了不少，以前的你可是没这么多情绪的。”
林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实质般在土伯身上游走，似要将对方看穿。
“发现了么，也罢，那便去死吧。”
土伯声如寒铁，枯槁的手掌凌空虚握。刹那间，林川等人脚下的土地泛起幽蓝光芒，一枚枚符文如活物般蜿蜒浮现，层层交织。
“堂堂神只，杀我还得用阵法？”林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有阴冥誓言在，我无法直接对你出手，不然你刚刚就已经死了。”土伯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