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儿他吃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受了这么多的伤!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又关大王与王后什么事!更与太子殿下没有半分关系!”
“母亲!……你要慎言!……更不要错怪了好人!……免得祸灭满门!”
蔡文曦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扫视屋内屋外。
她见屋内只有她们母子三人,窗外的护卫更是站的远远的,决计听不清屋里的话语,紧张的脸色,这才稍稍放缓。
“是啊是啊!母亲!你哭个什么劲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至于那些伤疤!……正所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还能保证不会受一点伤!不要说父亲大人!就是大王他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吧!”
“母亲!你若不信,可以问阿姐嘛!”
姬荣见母亲自从见到自己后,别的还没有顾得问,就先要看自己身上有伤没伤,任自己怎么推脱也不行;可在看到伤痕之后,就又开始哭个没完没了,骂个没完没了,任自己怎么劝也劝不住。
此时,他见姐姐一声大喝,总算是让母亲暂时止住哭骂,也赶忙劝道。
方氏愣了愣,可随即又哭道:
“就算是我错怪了好人!就算是容儿他罪有应得,该接受惩罚!可这惩罚是不是也太重了些!”
“特别是那些鞭痕!……那分明就是那慕容玄打的啊!”
“可怜我的荣儿才十来岁,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够受得了!”
“那慕容玄……那慕容玄也未免太心狠了些!”
“呃!?……母亲!……你可不能这样说我师尊!……师尊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我好!”
姬荣却是立刻为慕容玄辩护。
“真的!?……他那就那么有好心?……他可是那项雨儿……王后娘娘的心腹!……他这么折磨你!……还不都是为了给王后娘娘出气!……毕竟……你曾对太子……”
方氏显然不信儿子的话。
蔡文曦却是又赶紧提醒:
“母亲……!此事休要再提!”
“现如今荣儿他该领的罚也领了,该受的罪也受了。王后娘娘更是自他去了江南以后,就从来没有再提过此事,咱们就更不要再自找晦气了!”
随后,他又看向姬荣:
“荣儿!我且问你!你这身上的鞭痕是怎么回事!怎么足足有十几道?比身上的伤疤还多,按理说,这些鞭伤只要用药及时得当,是不该落下鞭痕的!”
一听这话,姬荣不由得脸色微红,有些难堪的说道:
“这些鞭痕……是师尊特意留下来的!……为的是让我记住教训!记住耻辱!”
“这每一道鞭痕,就代表着我犯过的一个大错!……那是每次最后最重的一鞭留下的。”
“特别是那最长最重的那一道!……那是我……那是我不顾袍泽生死,临阵脱逃留下的。……喏,那后背上的那个刀疤,也是那一次留下的!”
“不过!我也就是最开始的几个月被鞭打的多,到了后来,就几乎没再怎么被鞭打了!”
“而前胸的那些伤,特别是我额头上那道的白痕,那可都是我上阵杀敌留下来的荣耀!”
“说实在的!我还想把那白痕留得更重一些呢!可师尊却说我还未娶亲,硬逼着我日日涂药,这才没留下像样的伤痕下来!”
说着说着,姬荣竟然还炫耀似的让母亲与姐姐好好的看一看那额头上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的那道淡淡的白痕。
方氏仔细看过之后,又是一声惊呼:
“天啊!……我的儿啊!这伤口怎么离眼睛这么近啊?若是再偏一点点,你的眼睛岂不是就要废了啊!”
“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拼命啊!”
“你在战场之上,装装样子!走走过场不就行啦!……是不是那慕容玄逼着你这样做的啊?……我这就去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