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婆婆心里也高兴,和阿迟一起去找了今日要守在伙房的两个人。
阿迟看了一下面相,瞧着倒是挺老实的。
“欢婆婆,那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哎,好。”
人刚走,欢婆婆看了一会也去睡了。
那煮粥的小哥儿叫阮湫,另一个圆脸小哥儿叫杨安。
“安哥儿,你被叫起来守着这伙房,心里没有气吗?”
杨安蹙了蹙眉:“有什么好气的,将军府月银给的很多。”
“你心里有气?”
阮湫手上动作顿了下:“没有,就是这么一说,从前没做过这些。”
“没做过?那你从前的主家是有多好啊,将军府从不苛待下人,何况月银丰厚,你从前那主家若真是那么好,你怎的不留下?”
阮湫被说的有些心气不顺,他从前是伺候林府的下人,他还是贴身的小侍,当然没做过这些粗活,何况守一夜?
他粥做得好也是当初的主子为了拿粥献殷勤,自己又不想下厨,只能让他来。
“你不需要知道。”
阮湫这话说的冷硬,杨安眯了眯眼睛,本来还无所谓的,但现在他警惕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我也懒得知道。”
阮湫倒也不是真的有坏心,就是心气不顺,下人和下人之间也是有阶级的,他之前做的可是阿迟的活。
杨安看出来了,他抱臂站在一边冷眸看着他:“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将军府不需要那么多下人伺候,主子们也不喜欢下人往跟前凑,只要你做好分内的事情,将军府不会亏待你,但你若是敢越雷池半步……”
杨安笑了一下:“我们将军实打实上过战场的,你猜他会怎么收拾你?”
阮湫浑身一抖,他没好气道:“不用你说,我知道。”
“做奴才的,性命自然是主家的,管好你自己。”
杨安懒得搭腔,“我当然会管好我自己,所以你赶快做吧,我会好好盯着你的,这可是欢婆婆给我的任务。”
阮湫:……
至于防他跟防贼一样吗,但是毒害主人这件事他是万万不敢的。
一锅热粥咕嘟咕嘟的,直到天大亮,谢眠被饿的睁开了眼睛。
他揉揉眼,发觉自己正被谢今闻抱在怀里,他惊讶的睁圆眼睛:“你怎么还没去上朝?”
“都几时了?”
他一直觉多,早先还能起来跟谢今闻一起用早膳,但后来实在是困得起不来了,谢今闻便也不叫他了。
所以往往他起来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
谢今闻拢着他起床:“向皇上告了假,在家里照顾你。”
他摸摸谢眠的肚子:“饿了吗?昨夜我让人温了芙蓉粥,先起来喝点,再用午膳。”
“饿啊,都饿死了,都怪你。”
谢眠嘴上嘀嘀咕咕,实际上心里面偷偷害羞,他昨天真的好不矜持呀……
但是,确实不舒服啊,一开始还能忍着,但是后来就忍不了,昨天谢今闻稍微色诱了一下他,他就把持不住了。
“嗯,都怪我,夫君给眠眠赔罪了。”
“起来喝夫君给你赔罪的芙蓉粥好不好?”
“一碗芙蓉粥就想收买我?我还要吃冰酪子。”
谢今闻眯了眯眼,谢眠秒怂,立刻补了一句:“半份,半份!”
谢今闻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谢眠。
谢眠两米八的士气瞬间就蔫了:“一口,就一口行了吧,求求你了,夫君……”
“夫君……”
谢眠眨巴着可怜巴巴的眼睛,一只手还扯着谢今闻的袖子,浑然天成的撒娇。
谢今闻都无奈了,他真的多板一秒脸都装不下去。
“败给你了,给你喝半份,怎么成日惯会委屈。”
谢眠嘻嘻一笑:“那我装委屈每次都会成功,还不是因为你心疼我吗?”
“夫君夫君,饿了,抱我起床洗漱吧。”
谢今闻失笑,熟练的把他抱起来带去洗漱,来送粥的是阿迟。
“哇,好香好香。”
谢眠一下子感觉自己更饿了,能吃下一头牛。
阿迟笑着开口:“将军昨夜就吩咐了,现在炖的软烂可口。”
谢眠捧着粥碗,笑得甜甜的,吧唧一口亲在谢今闻脸上:“谢谢夫君。”
谢今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跟我说谢谢?”
“不说了不说了,我饿了。”
谢眠赶紧低头喝粥,生怕晚一步就要发生点什么。
“夫君,你下午也不去练兵场吗?”
“不去,我并非日日都要去,不过再过段时间,大概就要忙了。”
等秋收完,军营要开始征兵了,虽然现在战事未起,但大历所有的人都知道安宁只是暂时的。
这是将军府历代将军打下来的安宁,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何况现在的皇帝治国有道,并不重文轻武,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对一个朝代来说有多重要。
所以兵部的银子其实很充裕,征兵也完全能耗得起,何况也有些人要归家了。
谢眠也知道这回事,“那夫君放心去忙吧,不用担心我的。”
“怎么会不担心你,我可就你这一个宝贝。”
谢眠撇嘴,哼了一声:“你可不要这样说,等以后,“抱养”的小朋友不和你亲了怎么办?”
“不会的眠眠,你同你阿爹难道不亲吗?”
“你阿爹可是非常宠爱你的,我比之阿爹,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谢眠歪头:“这么自信?”
谢今闻挑眉:“当然,爱你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含糊过。”
谢眠抿唇不好意思,低头就看见了谢今闻腰上的荷包。
他真的……日日都挂着,换什么衣服都不曾忘记把荷包落下。
谢眠伸手摸过去,看着“眠”字绣线都有些毛糙了,不由得抬头:“夫君,这个荷包旧了,我再给你绣个新的吧,你经常摸他吗?”
谢今闻点头,他是大将军,只是挂职在兵部,实际上日日差不多都在练武场,但偶尔在兵部的时候,他就懒得听那些老逼登掐架,就回摸荷包。
“嗯,想眠眠的时候就会摸。”
谢眠脸又红了红,但格外的高兴:“那我多给夫君绣几个,夫君可以换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