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宴川这下是真没辙了。
他叹着气道：“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闻言，林了斜过去一眼，“自己想。”
见她终于肯搭理自己了，肖宴川面上一喜，赶紧道：“还是你告诉我吧，也省的我猜来猜去都猜不中，到时你又不高兴了。”
林了双手环胸，故意道：“我说你就做？”
肖宴川信誓旦旦保证，“当然！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那好。”林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道，“那你就当自己从来不知道柒柒是你的女儿吧。”
“……”
肖宴川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半天才拧眉道：“这个不行，你换一个吧。”
林了顿时沉了脸：“为什么不行？”
肖宴川：“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柒柒是我的女儿，自然就要承担起爸爸的责任。”
林了：“你没出现之前柒柒跟着我也活得好好的，她根本不需要爸爸。”
肖宴川：“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说要给柒柒找个爸爸？”
林了一噎。
肖宴川：“我知道你很爱柒柒，也尽自己所能为柒柒提供了最好的生活条件，但是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够的。你对柒柒再好，也无法弥补孩子成长过程中父爱的缺失。”
他瞥了眼林了，“你是可以给柒柒找一个爸爸，但是那个人能有我这么爱柒柒吗？”
这下林了就有话说了，扬起下巴道：“怎么不能？陈喆就比你好多了，柒柒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柒柒也最喜欢他。”
肖宴川倒是没有反驳自己比陈喆更爱柒柒，只是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陈喆要是比我好的话，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不跟他在一起？”
话音落下，林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眼里带着三分震惊，三分意外，还有四分失望。
慢慢的，她的眼越来越红。
强忍着没有落泪，她只用极轻的声音说：
“肖宴川，你真是个混蛋。”
肖宴川马上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一脸懊恼，连连道歉：“对不起，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唉！”
说多错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林了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悄无声息地滴落，地面很快晕染出一个个深色小水渍。
肖宴川心里别提多后悔了，明明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却又总是惹她生气让她难过，他怎么就这么浑呢。
他低声下气地哄道，“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生气。”
林了肩膀微微颤动，纤瘦的身影看着就让人心疼得不行。
没办法了，肖宴川抿着薄唇道：“我答应你。”
“……”
林了终于抬起头来，红着眼看他。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此刻还是哄老婆比较要紧，肖宴川咬咬牙：
“我都听你的，等你什么时候同意了，我再跟柒柒相认。”
林了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露出一丝高兴，“真的？”
肖宴川不情愿却只能无奈点头，“嗯。”
……
等林皓带着玩累了的柒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肖宴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跟他刚才走的时候大相径庭。
再看林了，眼睛有点肿，眼底还带着红痕，像是哭过一样，但表情却是轻松愉快的。
趁着肖宴川和柒柒聊天的片刻，林皓把林了拉到一边，问道：“你跟肖宴川怎么了？吵架啦？”
林了板着脸，不答反问：“我先问你，是不是你把柒柒的事告诉肖宴川的？”
她刚才思来想去，肖宴川之前一直都没发现柒柒的事，怎么现在突然就知道了？
肯定是有人去他面前说什么了。
知道柒柒的爸爸是谁的只有她身边的这几个，赵秀华和陈喆是不可能去肖宴川面前说的，苏桃南就更不用提了，她看肖宴川被蒙在鼓里不知多幸灾乐祸呢。
这样一排除，剩下的人就只有林皓了。
果然，林皓一听她说完就眼神闪躲，不敢跟她对视了。
林了顿时恼火，“你怎么能跟他说呢？我不是再三交代你这事不能说出去吗？”
林皓摸了摸头，“我没直说柒柒是他的女儿，我只是告诉他柒柒是七月份出生的，他查出来了？”
看来肖宴川还不算太笨嘛。
“……”
林了要被他气死了，“还需要查吗？你这跟直接告诉他有什么区别？”
“哎这，我也没想到他那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林皓讪笑，“再说了，你本来不也打算要告诉他的吗？”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林了嗔怒，“我只是在考虑，还没下决定，你这样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林皓：“他刚才跟你挑明了？”
林了冷哼。
林皓：“他怎么说的？有没有要求让柒柒认祖归宗回肖家？”
林了：“没有。”
不知道肖宴川是没有想到还是没来得及说，不过就算他说了也没用，她不会答应的。
肖家其他人她不清楚，但是肖宴川的妈妈舒倩那么讨厌她，要是知道她偷偷生了肖宴川的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虽然她是孩子的奶奶，按道理应该不至于迁怒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但假如她像对待自己的态度那样对待柒柒……
不，哪怕舒倩只有万分之一不喜欢柒柒的可能，她也不会让柒柒回去看人脸色的。
柒柒是她的心肝宝贝，她可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这也是她之前不敢让肖宴川知道柒柒存在的原因，万一他把柒柒的抚养权抢过去了，再把柒柒送回肖家……
林了摇摇头，坚定的语气道：“我不会让柒柒回肖家的。”
“我支持你，柒柒必须跟着你才行。”
林皓很能理解林了的想法，虽然林家是没有肖家有钱，但是柒柒在这里是他们的宝贝疙瘩，要是回了肖家谁知道会怎样呢。
就算要认祖归宗那也得是林了跟肖宴川复合之后才行。
所以，就算是为了柒柒，他也要支持林了跟肖宴川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