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昶立即咧开嘴,然后看到自己的小手,顿时又丧了气,“爹,我现在这样娘亲会不喜欢我吗?”
于况摸了摸他的头,说,“不管昶昶变成什么样子,表情都会喜欢你。”
莫十九可没空于况和于昶的父子情深。
她的重心放在了于昶刚才说的那句话,他说梦见单谷菲,然后单谷菲跟他说言冉静就是她。
果然, 这个老天对这个大女主还是很宽容的,似乎想让这一家三口继续幸福美满下去呢。
可他们幸福美满就幸福美满,为啥要扒着谢家不放?
自从知道于况对谢母下手之后,在莫十九这里,她对于况就再没有宽容这一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事在她这里,不成立。
“于厂长,好巧啊!”莫十九直接现身,走向于况,还朝他挥了挥手。
再看一眼旁边的于昶,开口道,“呦,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脸上起了痘痘,就是长水痘了嘛?”
说着,莫十九佯装害怕地后退一步,大叫一声,“水痘会传染的吧?”
这话一出,后退的人不止莫十九一人,周围的人一听也赶紧避开于况父子俩。
于况脸色一冷,厉声说道,“莫同志,你莫要说胡话!”
说着一边将于昶护在身后,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医生的诊断书,“各位看看,这诊断书上可说明说的清清楚楚,我儿子只不过吃错东西,长的热痱而已,不是什么水痘!”
莫十九嫌弃的再退几步,看也不看那诊断书一眼,“余厂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
听到莫十九这话,再看她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行为,,周围的群众也不管什么真相不真相,赶紧捂着脸远离于况父子俩。
“喂喂喂!我说你们孩子长水痘,就应该在家里关着,你带着他到处逛是怎么回事?”
“对呀,对呀。长水痘了就应该在家关一个月,出来万一传染给别人了怎么办?”
在这年代,长水痘虽然不是什么能让人立即致命的东西,可耐不住它会传染啊。
而且这种传染在小朋友之间就更明显。
所以一般长小水痘的小朋友都会被家长关在屋子里,戒辛戒辣,清淡饮食,好好熬一段时间,一般都会自愈。
但这时间,至少要持续一个月左右。
就在远处冷眼看着于况的措手无措和于昶的痛苦流泪,莫十九一点同情心都生不起。
难道于况对谢母下手的时候,就没想过谢母都一把年纪了,若是经历这些会是什样子的折磨吗?
莫十九当然知道,于昶患的并不是水痘。
可又怎样呢?
她也只是表示自己的怀疑而已,又没对他做什么。
若这满身的红痘长在谢母身上,那谢母会被别人传成什么样子。
于况他就有良心了吗?
此刻他也只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还想托梦一家幸福?
莫十九偏不如他们的意。
被人这么一围观和指责,于况的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也没有心思带于昶上楼去看言冉静。
紧紧将于昶抱在怀里,让他的小脸埋在胸前,狼狈地从医院逃离。
莫十九化成一个中老年妇女的样子,假装从纺织厂经过
。在于况还没回来之前,凑到门口的大爷大娘身边,不经意地嘀咕着,“哎呀,我听说呀,于厂长的儿子得了水痘啊,全身都是呢。”
“真的假的?”好事八卦者问。
莫十九假装神秘地说,“这哪有假?我刚看他们从医院出来要回家属院呢。”
“都不知道这个东西从哪传来,我得赶紧回家让我那孙子藏起来,这要被传染了可不得了了哇!”
说着,莫十九指着远远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于况,焦急地说,“哎呀,你们看,那不就是于厂长吗?”
众人随着莫十九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于况载着于昶往纺织厂的方向骑来。
后座上的小孩被于况的外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大伙赶紧闪出一条道。
待于况过去后,众人开始着急地拉着莫十九问,“你还真说对了,那于昶包得这么严实,肯定出问题了!”
这时纺织厂的民众开始自己寻找蛛丝马迹,自我分析起来。
“可不是吗?昨天晚上我看着于厂长抱着他们家于昶出门的时候,脸上的痘痘,哎呦,密密麻麻的,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
“哎呀,你这个天杀的。你早知道这样怎么不跟我们说呀?”
“我这不是才想起嘛。那时候于厂长说他儿子是吃了什么东西中毒才长痘痘的!”
“哎呀,我那时候是相信了他的话呀,哪里想到会是长水痘呢?”
“于厂长也真是的,长水痘又不是什么绝症,关在家里养养就好了,还带着出门乱晃。”
“不说了,于厂长一家还真是......”
那人没把剩下的话说完,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明白。
可不是嘛?
于厂长家里出事的一个接着一个,该不会是于厂长家的风水有什么问题吧?
这样子的话,这样的命格,该不会纺织厂这几年业务越来越不好,就是于厂长克的吧?
可这样子的话谁都不敢说出口。
人群很快就散了。
莫十九冷笑着看向纺织厂家属院的方向。
以前不是想用流言蜚语诋毁她吗?如今也让于况一家他们受一受这流言的威力。
她是不能直接对他们动手。
那又怎样呢?
以前只是不想跟他们斤斤计较而已。
如今都跑到她头上动土了,连一个得了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都敢下手。
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善良之人。
更何况这会全身长痘的不明虫子,还在二哥身上出现过。
谢等离是身体素质被强化过,所以只是皮肤表面有了症状,可其他人呢?
莫十九不信整个驻扎地只有谢等离中了招。
只是其他人的问题被转移到不知什么地方,没让她找到而已。
在路边的树下坐着,神识跟着于况进了纺织厂的家属院,意外地看到于况对着一个铁罐子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