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飞带人负责收拾那几个外国佬,王五爷则是把目光放到了民宿老板那里。
他叫几个伙计带了好酒好菜去跟老板套近乎,但老板能在这里一直做生意,谨慎还是有的,嘴巴很严。
烟他没有收,酒也没有喝,打着客套让他们及时交房费就好,其余他都不好意思收。
他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怀疑他指定是知道些什么。
软的不行,那就得来点儿强硬的。
威胁人这种事儿,身为老黑社会的王五爷做起来相当得心应手。
老板走在走廊上,没怎么注意,就突然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一双手捂住嘴,拖进了一旁的房间里。
老板呜呜了两声,王五爷反手锁上了房门,把他摁在沙发上,
“兄弟,别慌张,我们在你的地盘儿上也不好干什么事儿,”
“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刚刚经历了送烟酒,老板大概也猜出来他们是想软的不行来硬的,心里后悔的要命。
妈的,早知道就把烟酒给收了,反正早晚要被他们撬出点儿什么东西出来,还不如赚点儿礼品。
“这,这…大老板怎么称呼?你跟我,跟我这有什么聊的呢是吧,”
老板呵呵尬笑几声,
“我就是个用家里的老房子,搞搞住宿,开个餐馆赚点儿小钱,”
“你们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咱们聊不到一块儿去是吧?”
“聊不聊的到一块儿去,得看你想不想聊,”
王五爷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力道用的不大不小,
“我呢,姓王,也不是做什么大生意的,你管叫老王就行。”
老板看他态度又如此强硬,只好识时务的答应下来。
又看他比自己年轻一些的样子,摆出一副亲切的样子,
“你看你这话说的,这就谦虚了不是?”
“老王兄弟,你有啥想说的,那咱就说说呗。”
“其实我也就是好奇心比较重一点儿,”
王五爷笑笑,
“你说这处院子是你们家的祖产,那你家老人跟你说过这下面有什么东西没有?”
老板大概也猜到他会问这个,毕竟他们家也没有其他秘密了。
既然也躲不过,只能乖乖说了。
于是老板压低了声音,毫无意义的在他自己家的空房间来回扫了几眼,才一副谨慎小心的姿态小声问王五爷,
“兄弟,你们是倒斗的,我没猜错吧?”
王五爷没有着急回答,只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老板便又小声说,
“我懂我懂,那按你们南派的说法,你们是来淘土的,”
“我们家老爷子,也就我爹,从前也是在南方淘土的,后来被通缉,才逃亡到这地方来娶了我老娘,”
“所以咱们都是一路人,你有啥就明着说,咱都合作到这一步了,还差这点儿吗?”
“那挺好,我们家小唐说你是个很上道的人,看来不是错判,”
王五爷又笑了笑,不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既然老板觉得咱们都是自己人,那该讲的就讲讲呗。”
“那行那行,”
老板抹了一把脑门上的薄汗,
“这处院子,其实是我姥爷家的祖产,我姥爷就我妈一个孩子,所以现在这院子就传给了我。”
“我确实知道这下面有东西,是我姥爷讲给我的,”
“但我从来没下去过,都是听说来的,所以要是有什么说的不合理的地方,还请老王兄弟见谅哈。”
“明白,你只管说,我自有判断,不会在这上面找你麻烦的。”
王五爷给了他承诺,老板才终于放心的开始讲述。
老板的姥爷是满清旧贵族,不过他姥爷小时候家族就完蛋了,太姥爷惹了祸,为了躲避追杀,带着老婆一路逃难到东北。
在逃难路上,太姥姥生了老板姥爷,为了老婆孩子的命,太姥爷就在当地找了一户大户人家做苦工。
主人家见他做工卖力,于是就把家族中一块已经没人要的空地给了他,让他建个房子,供一家人住。
没错,这片地就是他们如今脚下踩着的位置。
主人家也跟老板的太姥爷说清楚了,这片地之前之所以没人要,是因为下面有个老坟子,一般人都嫌晦气。
但老板的太姥爷不嫌这个,作为家族落魄的旧贵族子弟,他自觉自己都已经晦气够了,还怕什么老坟么。
就这样,老板太姥爷要了这片地,在上面从一间一居的小房子慢慢建起,多年过去,逐渐有了一处看的过眼的宅院。
又是很多年过去,乱世动荡,太姥爷原先做工的主人一家往南方投亲戚去了,他们一家就在冻土中勉强开了片耕地自给自足。
到了建国前夕,老板姥爷已经长成了青壮年,一年冬天在冰天雪地里救了一个冻晕的少年人。
他把少年带回了家里,后来有个自称少年师兄的道士找了过来。
道士感谢他们一家救了自己师弟的命,作为一个破衣烂衫的穷道士,他也没什么能拿出来作为感谢,就挨个儿给他们家人看了相,又看了他们家地处方位的风水。
道士看出,他们一家人没有大富大贵之相,但能家族几代绵延顺遂,后人可能会做一些小生意。
也就是说,发大财是没可能,但生活无忧还是能保证的。
经历过家族衰落跟乱世景象,太姥爷觉得能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已经很可贵了,还是很满意这个算命结果。
而关于他们家所在这片地的风水就有大说道了。
这是一块聚灵聚气的风水宝地,但不利于生人,是用作阴宅的好地方。
这一点不令人意外,太姥爷清楚自己一家在人家老坟头上已经住了几十年。
但令人在意的是,道士说这下面可不是一般的坟,而是一处古墓,能感觉出规模很大,不是王公贵胄的,那就是是千年前什么小政权的皇家陵墓。
王五爷听到这里,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这道士这么神?掐指一算还能算出古墓的规格?”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
老板激动的一拍手,看来他们想到一处去了,
“小时候我也问过姥爷这个问题,这个道士,真的只是个道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