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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瑛一时看不透高世德的心思,只能在等机会,今夜戴云的出现早已说服高世德。

除夕夜宴上,高世德和孙芝兰坐在银安殿最高处。高瑛和刘雨溪坐在左侧,定王世子高封和次子高晗坐在左侧,戴云和项柔坐在右侧,侍女文心站立在项柔身后,田清韵和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今夜银安殿中欢声笑语,高世德环视殿中一圈,笑着宣布,“今夜是除夕!瑛儿,云儿一家人坐在一起度过。开席!”

刘雨溪笑着站起身,“父王,今夜表弟献上一份厚礼,两根千年人参,这是表弟和表弟妹的一番美意!”

高世德和孙芝兰同时笑着点头,孙芝兰瞧了一眼大殿,笑着讲,“云儿,清韵,依兰公主,看到你们相处得如此和谐,戴家的未来还要靠云儿来扛。”

高世德一摆手,“一起举杯!”

银安殿中众人举起庆贺,项柔的酒杯中是清茶,有孕之人不得饮酒。

众人笑着坐下来,戴云拿起木箸为项柔夹菜。田清韵看着条案上摆放着的美食笑着点头,拿起木箸笑着问,“震儿,韵儿,要吃哪一个?”

戴震小声说,“这个炖鸡肉,这个青菜......”

田清韵拿起瓷碗夹好菜放在戴震面前,听到戴绮韵在旁低声讲话,“娘亲,这个莲藕,这个粉丝,冬瓜汤......”

田清韵无奈地夹菜,瞧着正在大口吃菜的戴绮韵,微微一笑,“慢点吃!慢点吃!”

戴云举起酒杯和高瑛喝酒,高封十九岁,高晗十八岁,两人在渝州军中历练已有三年,并不嗜酒。高封和高晗共同举杯,齐声讲,“表叔,一起喝一杯!”

戴云看了一眼高封和高晗,笑着举起酒杯,“喝酒!喝酒!”

“今夜定王府的除夕夜宴氛围微妙,定王怕是早已做好各项准备,今夜王府书房怕是一场早已预演好的戏!皇室宗亲内的是非恩怨太恐怖!还是坐山观虎斗好一些!不管是谁夺得皇位,戴家还是不可或缺的依傍。”戴云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冷眼旁观。

“当年家父动用戴家神秘卫队帮助陛下登基为帝,到头来换来一个满门屠戮!戴家永远不会再站队,不论是太子,还是端王,亦是定王,谁能最终胜出,要看谁的真本事!”

整个除夕夜宴前后持续一个时辰,最终定王亲自送戴云一家人离开定王府。戴云坐在马车上,瞧了一眼其他人,叹息一声,冲着驾马车的薛恒说,“薛大哥,驾车稳一些!”

项柔偎依在戴云怀里,笑着说,“夫君,本公主没事!越国公府不站队是好的!定王和太子一样,九五之尊这个诱惑太大,过完新年,我们一家人便离开京城前往黄州,远离京城可以躲过暗箭。”

田清韵在旁点着头,“公主妹妹说得对!两个孩子还是在黄州会更开心些!”

戴云默默地点头,京城的风云本来与越国公府无关,他何必要掺和其中。

当夜戴云一家人回到戴府,戴云在书房给太子写了一封书信,书信内容是劝诫太子小心提防端王和陛下,元宵过后戴家一家人离开京城前往黄州封地。

写完书信,戴云长叹一声,二十多年京城夺位之争即将在京城再次发生。这一次戴家只做壁上观,不再站队。或许戴云送给定王高瑛的虎符是一个导火索,这个曾经早已不被人认可的兵符竟是又一次京城政变的引线。

一切正如戴云预料那般,戴云一家人在元宵节前离开京城前往封地黄州,文肃侯府戴素梅和花雪儿暂时留在戴府打理戴家在京城的产业。戴云的书信送到太子高寅手中,高寅拿到书信看了两遍,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陛下要对太子动手了,“老时,老师提前离京前往封地黄州,端王定会心生懈怠,待黄州边境战事了结,老师率军回京,父皇和端王定不敢轻易动废太子之念。莫非定王等一众藩王会在京城闹事。老师在书信中提起的制衡策略乃为上策!”

时纲并未看到这封书信,依然能感觉到这件事背后的不同寻常。“越国公为何在此时离京前往黄州?龙威军在黄州边境镇守,奉命出击根本不用越国公亲自出面。”这是时纲的疑问,其实这个问题戴云早已在书信中写得清清楚楚。

高寅当着时纲的面烧毁书信,低声说,“老时,血影卫会源源不断地送来消息,莫要漏掉一条消息。”

时纲轻握拂尘,“殿下,听闻京城之中定王与安王、凌王、平王暗中密谋,已有一千渝州军秘密进入京城,这些事情要禀告陛下吗?”

高寅沉思片刻,“为何不报?藩王之间勾结串联定会让父皇忌惮,还是老师了解父皇忌惮之事。本宫即刻去见父皇。端王一直纠结于杀人和铲除政敌,真是可笑!”

高世尧听到这些事情后一直坐立不安,突然想起越国公戴云,问了一句,“寅儿,越国公可在京城?越国公和定王相熟。”

太子高寅不敢不回话,“父皇,黄州边境乌布花素来不听汉国皇帝调遣,此次汉国与我国签订停战结盟,乌布花没有把这个停战结盟放在眼里,虽退兵百里,依然手握数万铁骑,一直在边境蠢蠢欲动。越国公此时在龙威军营中,随时准备迎战乌布花。只有消灭乌布花的数万铁骑方能保黄州边境平安。”

高世尧叹息道,“越国公在黄州边境自然无事,这四位藩王的问题必须要解决,此事交由你来处理,必须要把四位藩王困在京城,一旦他们回到封地,他们定会起兵,四位藩王的兵力加在一起有四十万,京城只有三万守城兵。

太子高寅笑着领命,突然领悟到这招果然不错。“这就是好计!只要四位藩王困在京城,本宫便有机会与他们结盟,天赐的好机会!”

京城的消息传到黄州清风坡,薛恒每日将京城的消息汇报给戴云,戴云呵呵一笑,“现下是元和五年正月,京城果然很热闹,定王,安王,平王,凌王,四王的封地皆在大康南境,定王有十万渝州军,封地在渝州;安王,平王,凌王的封地各有一郡之地,各有十万边军。陛下怕是要睡不着喽!”

“今夜戴乐卿将军会来清风坡与公子商议军务!”薛恒手握长剑站在小院凉亭中。

戴云笑着点头,“现下龙威军三万轻骑兵在常山郡凤栖县明谷军营日日训练,三万重甲骑兵在西云郡丰泽县清云山中训练,还需黄州驻军探查汉国骑兵的动静,戴乐卿在黄州驻军一直想要出击!”

“快去准备晚食!本公子要好生招待戴乐卿将军!”

一个时辰后,戴云在戴家小院凉亭中招待戴乐卿,田清韵拉着两个孩子在院中坐着,项柔在侍女文心的搀扶下躺在院中的木摇椅上歇息。薛恒站在凉亭中抬头看着夜空。

戴乐卿倒了一杯酒,笑着讲道,“堂弟,为何离京来黄州还住在清风坡小院?”

戴云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又放下,“乐兄,黄州边境还有乌布花数万铁骑,这个月一直在边境隘口挑衅,这就是小弟来黄州的原因。乐兄,莫要心急,先派人去打探乌布花数万铁骑的具体情况。”

“此事我正在派人探查,只是有一个大问题。”戴乐卿眉头紧皱。

“什么问题?”

戴乐卿低声讲,“陛下为督战派来一名监军,监军是端王。端王每日在军中故意找茬,一直想要探查龙威军的驻地,龙威军的驻地谁也不知道。这分明是难为人!”

戴云一口气喝完杯中酒,“龙威军有重甲骑兵和轻骑兵,各有驻地,不知端王想要探询哪一个驻地。”

“重甲骑兵?轻骑兵?龙威军果然厉害!”

戴云又倒了一杯酒,“龙威军就是本将军的私军!端王无权干预此事!若乐兄想要摆脱端王这个麻烦,不如令其带几个人去汉国隘口去迎战乌布花。若胜,可为端王请功;若败,可以此向汉国宣战!如何?”

戴乐卿一口气喝完杯中酒,默默地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听闻端王的陌刀耍得不错!”

“表弟,何时才能与汉国铁骑正面对阵?”

戴云一摆手,萧大成身穿便服挎着长剑走进凉亭,将一张黄州边境堪舆图放在长案上,笑着讲,“戴将军,卑职是越国公府卫队长萧大成,这是黄州边境堪舆图,两国边境隘口有一块很大的缓冲地,足以容纳数十万人在此决战,现下是正月,风沙大,只有等到春季三四月份,风沙小,冬季雨雪早已散去。到三月中四月初,六万龙威军与数万汉国铁骑在此正面决战,一战即可倾覆乌布花的数万铁骑。端王从京城带来一万轻骑,再加上黄州驻军的八千骑兵,这一万八千轻骑到时可提前进入汉国隘口,从后面给其致命一击!不论汉国铁骑是五万,十万,十五万,都会悉数命丧于此。”

戴乐卿看了一眼堪舆图,频频点头,“此计甚好!从正月到三月,黄州驻军会探明汉国铁骑的具体情况。到时本将军亲率一万八千骑兵从后面包抄。”

戴云手指萧大成,“乐兄,决战之时萧大成跟着你!”

戴乐卿早年和萧大成相识,并不太熟,今日一睹他的军事谋略,大吃一惊,自然愿意此事。

“乐兄,明日本将军要去巡视北境六州,兵部的差事还要继续干!”

戴乐卿一扭头瞧见田清韵和项柔,哈哈大笑,“表弟真会享受!清风坡戴家小院为兄定会派人来守护!”

戴云笑着点头,“丰泽县越国公府那边还有三百府兵,现下黄州盗匪灭绝,陛下不敢派人来暗杀。本将军的两位夫人出身于将门,皆是剑客,无人敢近身!若端王敢来清风坡闹事,本将军以汉国细作之名斩之,无人敢为其说话。一个落魄的闲散王爷,搞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处处挑衅,现下定王早就想搞死端王这个祸害。”

“放心!不用定王出手,不出十日本将军定将端王送回京城!”戴乐卿早就看端王不顺眼,想把这个人撵回京城。

当夜戴乐卿醉酒在小院留宿,一直到第二日卯时才离开。

戴云第二日离开黄州开始巡视北境六州。接下来便是端王高觉被戴乐卿派往汉国隘口迎战被打,在驻军军营休养几日便灰溜溜地逃回京城。

元和五年二月,汉国将军乌布花在黄州边境日日挑衅,守卫大康边境隘口的兵士皆严守不出。

元和五年三月初,戴云带着薛恒和萧大成来到汉国边境隘口,将战书交给守卫隘口的汉国兵士,战书上只有几个字:

三日后两国隘口正面对阵决战

乌布花接到战书应战,提前准备即将到来的正面决战,心中早就想与龙威军正面对阵。

三日后,龙威军三万重甲骑兵和三万轻骑兵出现在康国边境隘口,戴云和温景山骑马在龙威军最前面,龙威军军旗,“戴”字帅旗,“温”字帅旗迎风飘扬,戴云远远地望着对面的数万汉国铁骑,对温景山笑着讲,“温将军,今日一战只能进攻不能后退,只能胜!”

温景山点点头,举起一只手,“擂鼓!”

大康龙威军的战鼓擂响,对面的乌布花瞪着戴云,高声喊,“你就是龙威军的主帅戴云!不值一提!本将亲率十万铁骑,今日定将你斩于马下!”

汉国的战鼓同时擂响。

戴云高声喊,“龙威军的将士们,汉国贼子打伤我国端王,羞辱大康皇室,屠杀黄州百姓,今日随本帅为百姓报仇!”

“冲!冲!杀!杀!”

六万龙威军将士齐声高喊,“杀!杀!杀!”

温景山手中的令旗一挥,戴云第一个骑马冲在前,数万龙威军将士跟在后面。这一通战鼓擂响,震得乌布花一颤,只能迎战。乌布花早已听闻龙威军有三万重甲骑兵,只能高声喊,“冲!冲!冲!”

第一通鼓一直在响,此时从汉国关隘冲出一万八千轻骑兵,这是戴乐卿亲自带领的骑兵,萧大成骑马紧紧跟在戴乐卿身后。

从第一通鼓到第三通鼓,乌布花的十万铁骑被团团包围。乌布花手持长刀,冲天大喊,“天不助我乌布花!”

戴云手持长柄陌刀冲到乌布花面前,冷笑道,“乌布花!来战!”

乌布花膂力惊人,在戴云面前毫不畏惧。一番打斗后,戴云有些招架不住,戴乐卿骑马冲过来,联合戴云共同对抗乌布花。

乌布花长刀出手硬抗戴云和戴乐卿,依然占上风。萧大成从乌布花身后窜出一刀砍中乌布花的马屁股,乌布花瞬间落马。

戴乐卿手持长柄陌刀与乌布花打斗在一起,萧大成骑马冲过来一刀砍在乌布花的后背上。

正在此时戴云骑马从远处冲过来,用长柄陌刀斩杀乌布花。

乌布花一死,余下的汉国骑兵依然在战斗,这场决战前后持续四个时辰。

“公子,汉国十万铁骑全军覆没!这是乌布花的首级!”薛恒双手捧着一个木盒子。

戴云笑着点头,“薛侍卫,将乌布花的首级交给戴乐卿将军,令其速速送往京城!”

温景山骑马赶过来,笑着问道,“戴将军,龙威军如何安置?”

“温将军,快速到扫战场,全部战马和刀械送至凤栖县明谷军营,龙威军六万骑兵全部进驻明谷军营!清云山军营仅留下部分兵士守护即可!快去安置!”

温景山拱手作揖,“末将遵令!”

戴云看着满是死尸的战场,叹息一声,“回清风坡!”

萧大成骑马追上戴云,高声喊,“戴将军,等等我!”

戴乐卿带着余下的轻骑兵回驻军军营,已下令防守隘口的兵士严防死守,“若有人敢来挑衅,直接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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