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炊烟袅袅升起,夜幕渐渐降临,宋暖暖和宋卫国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小伙伴们,踏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里,宋保家也才刚刚回来不久,而宋玉秀正在灶台边忙碌地炒菜。
厨楼道里弥漫着油烟,呛得她不时皱起眉头,但她却没有丝毫的不满,依旧温柔地问道:“今天到哪去玩了?”
宋暖暖和宋卫国简单地回答道:“就河边上。”
宋玉秀也没多说什么,只叮嘱道:“你们注意安全啊!”
她爸妈以前都不管,她现在说太多只会让他们反感,反正等宋保家下乡后,她进入纺织厂工作,这些家务自然就会落到这对双胞胎身上。
宋暖暖在外面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两个哥哥的食量肯定是吃不饱的,她很乐意把自己的食物分一些给他们。
这一举动让两个哥哥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他们看她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温暖。
宋玉秀却对此不屑一顾,但心底的愤恨只有她知道。
她觉得宋暖暖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最多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可偏偏就是因为宋暖暖长得漂亮,所有人都喜欢她这一套。
宋玉秀越想越气,她真恨不得直接给宋暖暖毁容,让她再也不能用那张脸去迷惑别人。
这时,她突然想起白天在巷口听到的那些议论,说老宋家的小闺女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被一群半大小子像众星捧月一样捧着宠着,简直就是一朵带刺的野蔷薇。
宋玉秀心中的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她不禁在心里冷笑,“再美的花,也得找个金贵的花瓶插着才相配。你不是爱慕虚荣吗?那我会给你精心找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的!”
在纺织厂家属院几条街外的市委宿舍里,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华灯初上。在这个安静的小区里,有一户人家的窗户透出温暖的黄色灯光,那是新任市委书记贺国强的家。
饭桌上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吃着饭,温馨的氛围扑面而来。
聂英,一位浑身散发着知性气质的女性,她的目光不时地落在自己的儿子贺云默身上。
贺云默正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可爱的小仓鼠。看他吃得津津有味,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面前的食物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山珍海味一般,让聂英这个掌厨的很有成就感。
聂英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的笑意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温暖而灿烂。她轻声说道:“看来咱们离开首都是正确的,小默来了没几天,饭量都大了不少呢。”
贺国强听了妻子的话,也不禁笑出声来,那笑声爽朗而开怀,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他附和道:“是啊,这孩子在首都的时候,吃饭总是不怎么积极,现在可好了。”
接着,他若有所思地说:“得好好谢谢陈科长家的孩子,要不是他,小默可能还没这么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呢。”
贺国强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果陈科长没有什么问题,倒是可以好好培养一下他,毕竟在新的工作环境中,多一些自己人总是有好处的。
“是叫陈东对吧,开学两个孩子还可以一起上下学。”聂英嘴角的笑就没有落下过,她非常希望孩子能快点找到一个好朋友。
贺云默咽下嘴里的食物,抬起头,用他那清澈而明亮的眼睛看着母亲,语气平静地陈述道:“妈,人家陈东16岁,开学上高一了。”他的声音是少年独有的清脆,一听就知道还是个孩子。
聂英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诧异的神情,她的眉毛轻轻挑起,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意外。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俩差不多大呢。”她仔细回忆着陈东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两个孩子身形相仿。
贺国强看着妻子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调侃道:“聂同志,你可以把咧开的嘴角收一收吗?咱们孩子长得高那是遗传的我们老贺家,你就别太得意啦!”
聂英瞪了丈夫一眼,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些许嗔怪,但嘴角却依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的声音中带着点傲娇:“那也说明我眼光好啊,要是没有我,你可就没有咱们小默这么优秀的孩子了,对吧默默?”说着,她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贺云默,眼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儿子对她这番话的认同。
然而,贺云默并没有兴趣插入对父母之间的打情骂俏。他只顾着埋头吃饭,速度甚至比平时更快了一些。
此刻,他的脑海里正飞速地盘算着明天出去玩要带些什么零食。
天气这么热,他觉得暖暖应该会喜欢吃罐头吧,那甜甜的味道,在炎热的夏日里肯定会让人觉得格外清爽。
夜深了,贺书记夫妻洗漱后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如同一层轻纱般柔和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营造出一种静谧而又温馨的氛围。
聂英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要我说啊,咱们儿子的名字取得可真是不好,叫什么默,结果这孩子还真就沉默是金了。”
贺国强坐在床边,手中的蒲扇有节奏地摇晃着,仿佛在为这闷热的夜晚带来一丝清凉。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些许温和,试图安慰着坐在身旁的妻子聂英,“怎么能怪名字呢?那几年风声鹤唳的,大家都被吓到了。你不也说来了这里好多了吗?孩子还小呢,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聂英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似乎并不像贺国强那样乐观。
“我看悬啊,”她叹了口气,“都说三岁看到老,可惜没能给儿子生个弟弟妹妹,这样说不定能活泼一点。”
贺国强摇扇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