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王同学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我来看看。”杨舒力说道。
中午，看见王同学没在教室，估计是到体育馆去了，进去一看，果然在和其他班的同学打乒乓球。
全市只有两所学校有体育馆，一中和二中，就凭这硬件设施，其他中学暂时赶不上来。
篮球区要热闹一些，乒乓球区有点冷清，6张桌子只有4张有人打球。
王同学这桌有4个人，打的是6分制，输家下场，后面的人轮着上。
正在打球的是两个理科班的，水平还不低，你来我往好一阵子。再看看其他几张球桌，面孔都比较生疏，显然多数是理科班的。
不得不承认，文科理科男生总体素质，从乒乓球区可以看出端倪。
“舒力，你打一下试试。”王同学说道。
“好。”到了这一步，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又一个输家下场，杨舒力上场，赢家已经连坐了好几庄，是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眼神犀利，透出杀气。
对方杀得性起，要避其锋芒，杨舒力采取的策略是打下削球，和对方打拉锯战，一来避免对方起板，二来自己也要适应球感。
前几个球对方有点中计，急于起板，但不成功，双方打成2比2。
杨舒力找回了一些自信，还不错，或许今天要创造奇迹了。
没想到对手很快调整过来，不再起板，专心跟他搞拉锯。
这样杨舒力扛不住了，时间稍长，回的球失去水准，不小心回得高了，对方一板扣下来，完蛋。
比分到3比5，杨舒力知道大势已去，不再削球，来了个正手提拉，技术确实不够熟练，提拉过去的球有点高，对方一个扣杀，嗝屁了。
放下球拍，来到王同学身边，王同学看着他说了一句：“你还有些基础。”
接下来几盘那位霸主还是没人能撼动，最后可能是累了，被王同学小比分拿下，离开了体育馆。
于是杨舒力和王同学有了对阵机会，杨舒力暂时没别的招数，只能用削球应付，貌似一个削球选手。
削球选手在世界大赛上也取得过不错的成绩，但总的说来不是主流，杨舒力实际上也不是削球选手，但现在没办法，扣杀的球感还需要时间才能找到。
王同学的扣杀能力明显超过杨舒力，一番较量后，杨舒力以4比6败下阵来。
今天差不多了，能打成这个样已经出乎意料，杨舒力对自己还是满意的，他来打球也不是争胜负，而是锻炼身体。
年轻意味着什么，年轻人往往体会不到，就拿乒乓球运动来说，很多人以为它不需要太多体力，老少咸宜，其实不然，那是打休闲球，两个人把球吊来吊去，没什么意思。
真正按比赛来打，争胜负来打，乒乓球就是一门高强度运动，对心肺功能要求高，所以很多过了40岁的人，如果不是长期坚持打球，很难打完一局3战2胜的比赛。
今天小试身手，感觉不错，虽然没有打比赛那种强度，但几盘球打下来，身体毫无负担，动作敏捷度似乎也增加了，这个运动要坚持下去。
杨舒力往回走时，王同学也追上来，“舒力，怎么以前没见你打乒乓球？”
以前？杨舒力陷入回忆中，那时一门心思写特稿，想把自己操弄成年入几十万的特稿大腕，结果只赚了几万元，现在没心思写特稿了。
“我觉得进高三了，要加强锻炼。”杨舒力说道。
“是，你削球还可以，现在这种打法少见了。”王同学说道。
杨舒力没有做声，今天打削球是没有办法，等以后熟悉了伱会有惊喜的。
“我教室还有一副拍子，以后我们来打。”王同学说道。
“好。”
9月8日星期三，中午接到涂艺短信：“经过两天晚上的劝说，我妈还是不同意我把家里的钱拿来炒股，说我荒唐。”
回道：“正常，只有启动b计划了。”
突然拿一笔钱来炒股，说能赚钱，这种事情对涂艺这种家庭是很难想象的。
但杨舒力觉得，抓住这个机会，可以减轻不少压力，赚30万元，相当于4万多美元，这笔钱可以解决涂艺兄妹俩头两年的生活问题。
短信无法深说，杨舒力约涂艺放学后碰面，见面地点由她选，她选了本地唯一一所高等学府——凌江师专，说好久没去逛过了。
放学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后校门，到凌江师专坐公交车要转一道车，而且费时间，当然是坐出租车去，两人故意在离校门稍远的地方停下，以免被人看见一起上车。
不过，在杨舒力伸手拦车时，还是看见老陈倚在门口朝这边张望着。
这也没什么，说起来他和老陈有缘分，正是这条线把他和眼前的“恋人”牵在一起，现在两人这种关系，讲道理的话，应该对人家有所表示。
凌江师专地处西郊，改革开放初期是凌江地区农家子弟的理想学府，读书期间有补助，分配工作后是国家干部，但近年比较落寞，随着扩招开始，愿意读师专的人越来越少。
校园建设倒是有模有样，教学楼、宿舍楼，足球场，体育馆，图书馆，应有尽有，在杨舒力眼中，差一个游泳馆。
两人在校园中逛了一会，在足球场边的一块草地上站定，远处一群男生穿着运动短裤、光着上身在踢球。
杨舒力进入正题：“多亏你爸不循规蹈矩，钻空子，才有了你这个非常成功的产品。现在，又需要他钻一次空子。”
如果涂艺拿不到全额奖学金，而是半额，资金上就有缺口，估计她家里的存款是填不上的。
“说吧，我看看是什么情况。”涂艺说道。
杨舒力的意思是，涂艺的父亲应该认识银行的朋友，就说需要一笔贷款。
她家里需要贷款有点说不过去，可以编造说亲戚需要贷款，帮忙借贷，一年期限，利息按规矩来还是优惠一点都无所谓。
“需要贷多少？”涂艺问道。
“少了赚不到钱，没意思，多了你爸心理负担大，我提一个数字让他考虑，30万。”杨舒力说道。
“30万？……有点多。”涂艺说完，咬着嘴唇，看着远处踢球的男生们。
“是有点多，但这次机会难得，不会亏。”杨舒力说道。
“能赚多少？”
“至少翻倍。”
“也有点多。”涂艺笑着说道。
“怎么样？你觉得你爸会同意吗？”杨舒力问道。
“其实，这种事情，我一般都跟我妈商量，因为她可以跟我讨价还价，跟我爸说的话，他会想办法……去做。”涂艺说道。
“是吗，那我觉得你可以动用这张牌了，因为这次很关键。我可以保证赚钱，万一出了事，我帮你赔偿。”杨舒力看着涂艺说道。
“不用这样吧。”涂艺说道。
“理论上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是让你放心。”杨舒力说道。
“舒力，我有一个问题，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因为我们谈恋爱啦才说的？如果我们还是原来那种关系，你会不会说？”涂艺歪着头，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