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卧榻之侧
公司推出两本校园青春小说，投石问路，效果一般。
星期一，杨舒力在公司开会，讨论这段时间在校园青春小说上的操作，延伸到其他小说。
他认为要找到好小说很难，有点像大海捞针，导致编辑成本有点高。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小说这块不能放弃，目前是纸质小说的好时代，虽然已经出现网络文学平台，但没有可靠的赢利模式，小说要赚钱，还得出版纸质书。
再过若干年，网络小说平台找到赢利模式，势必会吸引大量作者按照网络小说的规则进行写作，而读者也逐渐习惯在电子显示屏上阅读，那时纸质小说出版就会出现大变局。
所以，大家讨论的不是放弃小说这块，而是如何操作的问题。
讨论的结果是，小说这种伸缩性很大的项目，宜于采取陈海这种外包模式，减少公司三位编辑在这方面的投入，他们只负责最后阶段，大量前期工作交给兼职人员去做。
三位编辑精力放在公司传统项目，这不，马上开始公司的拿手项目，鲜鸡汤日历，发行商已经开始催了，这本日历一年比一年卖得好，今年预计会超过40万本。
传统项目的效率比小说高多了。
星期二出太阳，上午唐蕴雪打电话约杨舒力到兴津吃鱼。
上车后，唐蕴雪告诉杨舒力，这周她就要带着妞妞和保姆到朱海，在那里生完孩子再回来。
这两天锦城降了一次温，天空也灰蒙蒙的，这样，唐蕴雪就下决心去朱海，那边不仅暖和，空气质量也好。
杨舒力点头，认为这是个好选择。
唐蕴雪捧着肚子说，这下不用担心杨舒力看见她的丑样了。
开车到上次去的那家鱼庄，主菜选了清蒸钳鱼，钳鱼的特征是没有小刺，吃起来比较放心，而唐蕴雪随着肚子不断增大，口味也越来越清淡。
靠着河边的小坝子仍然只有两三桌人，大家都离得很远，在房地产领域这叫低容积率，是很舒服的环境。
吃完饭，因为是今年最后一次相聚，撤掉饭桌，摆上盖碗茶，两人还要在这坐一会。
唐蕴雪问，买美股是现在买好，还是过一阵买好？
杨舒力以亚马逊为例，他买入的价格是7.5美元均价，现在价格是17美元上下，已经翻倍了。
既然时间周期设为20年，肯定是早点买为好。20年后再看亚马逊现在的股价，只有两种情况出现，一种是极大的满足和欣慰，一种是追悔莫及。
唐蕴雪表示明白了，她争取在朱海期间搞定这件事，当然，是她老公到香港去办。
“舒力，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俩发展到今天这种关系，你觉得奇怪吗？”唐蕴雪微笑着问道。显然，这是个重要的问题。
杨舒力想了想，摇摇头。
唐蕴雪完美填补了曹宁妤的位置，而且对他更好。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伱可能猜不到我是什么感觉。”唐蕴雪说道。
杨舒力没有说话，看着她。唐蕴雪说道：“我觉得你就是我弟弟，好神奇。”
唐蕴雪没有弟弟，她只有一个哥哥，而且比她大不少，在美国已经创出一番天地，她在国内的生意也与她哥哥有关系。
“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而且有人喊我姐我都是反感的。”唐蕴雪说完摇摇头，似乎很感慨。
杨舒力想了想，缓缓说道：“唐姐，这件事我从弗洛伊德的角度来分析，可以给一个说法，但是那样可能……煞风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唐蕴雪犹豫了一下，“你说。”
“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和老公正准备要二胎，而且你们都特别想要一个儿子，这样你们的家庭就完整了，人生就没有遗憾了，于是那段时间你潜意识里总是在勾勒一个男孩形象，但是在现实中没有找到对应的形象，直到有一天……看到我……”杨舒力说道。
唐蕴雪看了杨舒力一眼，捂住嘴，低下头，脸也红了。
唐蕴雪捂嘴笑完，抬头说道：“舒力好聪明，你这样一分析，好像有点道理，但我当时，真的觉得你像我弟弟。”
“不好意思，是我的年龄大了点，只能当弟弟了。”杨舒力笑着说道。
“天哪。”唐蕴雪隔空朝杨舒力“打”了一下，两人都笑起来。
氛围有点微妙，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唐蕴雪说道：“舒力，我不同意你刚才的说法哈，我真的是一直觉得你像我弟弟，从没有想过……如果这个是儿子的话，我对他没有太多要求，只要平安快乐就好。你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你很出色。”
“嗯，其实精神分析也就分析一下，不能当真。我当然更愿意当你弟弟。”杨舒力说道。两人又笑起来。
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环境好，聊得也投机，下午3点才开车回城。
下高速后，杨舒力下车，换上唐蕴雪开车，擦身而过时，唐蕴雪伸出双臂，两人拥抱在一起。
下一次相见，应该是明年仲春时节了。
这周本想带冉丽娟到柳浪湾游泳馆一试身手，来个你追我赶的比赛，不料冉丽娟月满鸿沟，不能成行，杨舒力也没到她那里去，让她好好休息，就不劳烦她了。
星期六下午3点过，杨舒力再次从时代南岸出发，前往凌江市一套无人的房子睡觉。
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
明天早上，他离开时会把钥匙和3千元肖像画费用留在屋子里。
以后大家就真的没什么关系了，何晓峰借的3万元，他其实不想让何晓峰还，就当是送给她的礼物吧，何晓峰要是能搞好，对她也是好事，这事以后再说。
进屋后还是给何筱芹发短信，内容和上次不一样：“我又进屋了，这是最后一次，明天早上我把画像费用和钥匙留在屋里。”
简单收拾一下屋子，洗澡，然后在沙发上看电视，沙发上没有灰尘，说明这周她回来过。
过8点后，她还是没来，和前几次一样，关掉电视，早早上床睡觉。
这次折腾画肖像事件，还是挺成功的，作为生日礼物很完美，也给两人的关系画上句号。
虽然早该画句号了，但他一直拖着不肯承认。
心情可以说平静，也可以说沉重，躺在床上东想西想，很快入睡了。
乱梦连连，不是噩梦，而是色彩明亮的梦，只是有怀旧氛围，不知过了多久，杨舒力醒过来，仰面躺在床上，回忆梦中的情景，感慨这样的梦恐怕以后不会再有，因为他再也不会睡在这间屋子了。
杨舒力轻叹一口气，侧转身子，准备继续入睡，突然，他感到旁边有些不对劲，伸手一摸，是一个温暖的躯体。
是的，两人盖一床被子，很容易感知到，他的手再次慢慢摸过去，摸到滑腻的质感，是那种丝质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