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姐自然的接话,“她在锦都的那个大型设计事务所工作的时候,我们很多男同事见过她之后都恨不得天天去和她对接配合,专业技术上的。”
薛骥点头,“好,请贺小姐告诉我全部的相关消息,这里是五颗彩能冰。”
薛骥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五颗低阶彩能冰,贺小姐却没有立即接过,而是继续开口。
“出于一些安全求稳的考量,我刚才没有全说实话,我在开宁见她的那次,是今天这样的市场开放场合,她独自一人,很低调的完成交易后,就隐匿而去,我不确信是否还能在附近地区再遇到她。”
开宁在夔门县西北方向,中间还隔着一个云安县,那里也是与蜀中省东部接壤的地方,薛骥如果没有太多线索指向,那搜索的难度也依然不小。
薛骥依然发问回应,“低调?隐匿?那你如何认出她的?”
“她应该实力不弱,低调也无非就是淡妆素颜,把皮肤弄得偏黑偏黄而已,她单位是配合我公司项目的乙方,那几个月我和她接触得很多,印象很深。她那种大美女对我们其他女同事造成的无形压力,你身边这位姐妹应该也会有些感触。”
陈婧亭对外的打扮比私下都更偏中性甚至男性化,这让她的美艳程度有所下降,但依然算是个帅气的脸庞。不过显然,她这种中性化帅气在男生的市场中几乎毫无优势或卖点……
所以陈婧亭也只能露出莫名的淡笑,算是用松弛和沉稳,应对了贺小姐的某种试探。
薛骥此时接话,“敢问贺小姐是觉得你的消息不需要五颗彩能冰?”
贺小姐点头,“对,收一颗我都觉得有些离谱,这不是我交朋友的方式。”
薛骥没接交朋友的这个话茬,“那贺女士还有对陈婧立情况的一些观察或推测吗?”
贺小姐看了看薛骥,才突然接话,“你们为什么要找她?”
薛骥没有急着回话,因为这不是一个适合如实回答的问题,而对方刚才那故作坦承的改口之举,也其实充满了悬疑难定的那类感觉。
但陈婧亭此时开了口,“我叫陈婧亭,是她的姐姐。”
是的,陈婧亭的打扮再是中性化,也还是和陈婧立有些相似的地方,她承认这层血缘关系,也是最强力的寻找陈婧立的理由。
“请回答他刚才的问题。”陈婧亭又接着开口,替薛骥追问。
贺小姐摇了摇头,“我刚才已经说了,她实力应该不弱,但反正我们这片地区的各方中高层中,我不觉得有她的一席存在,除非……她有很高超的隐秘身份或外貌的手段。”
薛骥想了想,拿回小布袋,取出其中三颗彩能冰,把剩余两颗的布袋再次递到对方面前,“谢谢贺小姐的出面,两颗彩能冰,是宋某交朋友的方式,还请贺小姐万莫拒绝。”
贺小姐还是没急着伸手接过布袋,她微笑着略有沉默后给出回应。
“这样吧,宋先生,我们直接谈笔大宗物资的买卖,这两颗彩能冰也算在内,这样你我交朋友的方式,也就能兼顾了。”
薛骥微笑接话,“贺小姐,我最近在蜀中那边压了些货物,恐怕一时没办法把业务重心转到贵处,要不我们……分期合作?”
“好,那我们就先谈分期合作的模式。”
贺小姐举起了红酒杯,与薛骥干杯而尽。
结束这场饮宴的时间并不算晚,初次见面的双方都是一些体面礼数的姿态居多,分期合作的内容也很快就谈妥,因为贺小姐展现了大度,尽力的配合薛骥这边便于调配的货源。
回到早就定好的梅子园基地的客栈房间,陈婧亭就说出了她的感受看法。
“我不相信那个女的的说法,我怀疑她根本没再见过我妹,她们只是以前可能认识。”
“那她接近我们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增加一条商贸人脉?”薛骥顺着逻辑分析。
“她或许看得出来你的天赋异禀和那种魅力……”
“如果是以前,我绝不敢想象你连这种飞醋都吃得下去。”
薛骥无奈哂笑,他被有里绘月易容后的小帅哥外形,真的没他本尊那么好看得离谱,陈婧亭就算食髓知味的尝惯了他薛大猛男的好,也真的很难想象她在这一个多月内会有这样明显的转变说出这样无厘头的话来。
陈婧亭面色依然满是正经的意味,“有些女生就是不敢喜欢长得太好的男人,你这种情况或许在人家贺小姐眼中就刚刚好,既拿得出手又不会对你过于的放不下心。”
薛骥略有沉思,“你这是女人的直觉暴发?真觉得她对我有那种意思?我看她也是见惯了大场面,一副挥洒自如的样子,真有你说的这么狗血?”
“反正我不相信她提供的所谓线索,这趟忙完后你先忙其他的事情吧,大海捞针重在持续,也需要张弛有度一下。”
陈婧亭给出了结论性的说法,薛骥考虑了一下道。
“我需要一个更确实充分的理由,否则开宁那边我们怎么都应该去查一下的。”
陈婧亭瘫坐在一个躺椅上,百无聊赖的接话,“随便吧,反正我的直觉经常都很灵验的,那个贺小姐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这年头有个透视眼之类的能力也没什么稀奇。”
薛骥本来躺在大床上,突然蹦起来扑到陈婧亭的躺椅上,压着对方的身体深情的望着对方开口。
“你当真在在乎其他女人看我的眼神?”
“没你这死渣男我怎么找我妹啊。”陈婧亭故作轻松的回应。
“那薛骥呢?我拿他照片出来打听的时候我发觉你的眼神也不太对劲呢……”是的,薛骥问到了关键,他这几天都一直隐忍的一个关键。
陈婧亭没反抗,任由小打小闹男开始温柔的肆虐,“对,我也想见到薛骥,但这意味不了什么,他可能已经面目全非不复当年,你也终有一天会玩腻了我……像当年薛骥对我妹那样,说断就断……”
“你看看这是什么?”薛骥停下亲昵的动作,把手机界面划开,让陈婧亭看到了贺小姐邀请宋骆青再去酒吧聊聊的简讯。
然后薛骥也不多说,把陈婧亭公主抱起,带到浴室亲密的同浴,虽然这个档次不低的套间也并没有浴缸设施,但只要两人有心,亲密的诸般细节自然不在话下。
尤其陈婧亭只要把头一洗,发型回归自然之后,她那中性化的外形气质就会明显减弱,变回那个绝美隽永的短发女生……
深夜,十一点过。
从上半场结束后的昏睡中醒过来的陈婧亭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了问时间,然后对薛骥说。
“这里的酒吧好像能开到很晚,你去见见那个贺小姐吧,生意人就得像是生意人。”
是的,薛骥现在在外行走的身份人设,就是个来长嘉地区拓展业务的商贸人士,社交应酬、逢场作戏都应该有基本的正常应对。
“好,等我回来。”
薛骥吻了一下陈婧亭才起身穿衣,一边拿起手机联系贺小姐。
贺小姐名叫贺月雪,是梅子园基地身份比较特殊的一位“大佬级”人物,级这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出了最象征和形式上的那些方面。
因为她并没有经营培植自己的一方派系根基,只是在商贸方面着力,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商贸团队或班子而已。
她的后台是梅子园官方,也就是梅子园基地的最高权力,特别认可了她这个“商贸大佬”的存在,让各大派系的贸易自主权适度的“被集中”在官方的手里……
毕竟梅子园基地吸纳了不少的周边势力,所以山头派系偏多,大家各自为政的话就确实会容易出现问题,而且作为投靠而来的各方派系,交一点“管理费”给基地官方也实属应当。
所以没有派系背景、竞争问题的一位美女,自然就成为了调和处理各方一些基本商贸事务的合理人选。
但这些薛家三人组打探到的精确内情,薛骥暂时不能在贺月雪面前展现得过于的清楚,毕竟他才与梅子园、贺月雪接触不久,只需展现他看得懂贺月雪的身份不低这一点,就已经足够。
贺月雪从晚饭后等了几个小时才等到这厮的回讯,本来是推说明天再约的,但薛骥态度诚恳的就迟迟没回短讯一事道了歉,贺月雪就确实给了这宋骆青一次面子,再次穿戴齐整,但更显淡妆雅致的来到了酒吧。
一个角落的私密小包间里,等了一会儿的薛骥起立迎接大美女的到来,脸上挂着酒吧低沉光线都压不住的那种阳光俊朗的笑意。
美女无视了这厮幽默自若的一些搭话,入座后喝了口调酒就有些阴阳的开口,“看来陈小姐也只是假装那种气质风格啊,照样能把我们宋大帅哥迷得不闻不顾。”
薛骥摸摸鼻子笑道,“让贺女士见笑了,女生嘛,有时候是爱吃点小醋。”
他刚才在短信里就默认了这个情况,现在更是直接承认,毕竟一男一女吃完饭就回到房间闭门不出,你也很难东扯西扯其他的情况。贺月雪收起了一些阴阳的语气道。
“我叫贺月雪,月亮雪白的月雪,梅子园这边的商贸体量,我说得上一些话,所以今天谈好的那些合作体量,只是在我的裁量范围之内,更多的了解和互信基础,才是迈入另一层合作实质的前提。
这是我想提前告知宋先生的一些重要原则,宋先生如果有意后续的话,可以有更充分的准备时间。”
薛骥也正色接话,“谢谢贺女士的提携指点,请问了解和互信,需要通过哪些方式来达成?”
贺月雪答道。
“比如大客户背后的势力,或者货源的背景类型,黑的白的特殊的,来自哪个区域,之类的。毕竟出货需要渠道,用货也同样需要稳妥。
我们不会动不动就查实大客户的说法,但如果我们发现或遇到了问题,那之前累积的互信和交情,就真的只能说声很可惜了……”
薛骥点头回应。
“我理解,贵基地毕竟不是柳算山、蒲馆那样的纯周转地,大家都接受不问来处和去向的这类行规。
所以听贺女士的意思,好像我们已经谈好的第一轮三个月的分期内容,还无需进入‘大客户’的这种原则阶段?”
“对,两个月后宋先生可以提前享受我们大客户的待遇,宋先生可视自己的情况来决定是否提前或延后。”
薛骥继续点头,“好,有疑虑和敏感的,我也不会用在我长期合作的大客户这边。”
贺月雪露出一抹莫名的淡笑,向着薛骥举起了酒杯,两人碰杯,但都没有再说任何应酬的酒词,毕竟合作愉快这类的话他俩在晚餐时就已经说过了好几次。
放下酒杯,贺月雪维持着笑意开口,“我通常不会对一个新朋友立即就介绍这些情况,我对宋先生另眼相看的原因也请宋先生不要多想什么,我是真的觉得宋先生的眼神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薛骥礼貌的微笑,毕竟这话要是换个男的来说,就必然会被网友怒喷根本就是个奇烂无比的老套搭讪方式!但性别一换,尤其对方又是位实权在手的大美女,薛骥也必须得接好这远古油腻男级的话术。
“请问是……哪种朋友?”
“很重要的,异性旧人。”
薛骥心里略有一丝起伏,但很快就完全平复,因为有里绘月对他的眼部内外也做了一些易容调整,所以对方也只是说“眼神很像”,他不担心以前的任何熟人能确认他如今这副普通帅哥的样貌就是薛骥,连怀疑的概率,他觉得都可以忽略不计。
“哦?请问那位朋友是哪里人?”薛骥故作捧场和适度又问出一个在灾变后基本安全的问题,毕竟嘛,天各一方杳无音信的情况是绝大多数,透露一下祖籍家乡这类信息也很难显得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