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问问题的女学生，站起身走到办公室外面，才轻笑道，“说什么胡话？谁又惹你了？”
“没时间就算了。”云霆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琛皱了一下眉头，在聊天软件里翻到他们几个人的群，里面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人组局，思索了会，才给云霆发了条信息，【真想喝酒，晚上来我家。】
等了会，云霆没回信息，他就收起手机回了办公室。
*
本来是只有慕晚柠、黎诺和霍思思吃午饭，但是等上菜的间歇，黎诺就把刚刚的事发语音跟景楚说了。
景楚听说她们在吃饭，呼喊着让她们等一会，她立刻赶过来。
于是黎诺又给她加了菜，等菜上齐的时候，景楚也到了。
“唉，我真的是无语了。”景楚进门坐下，就先喝了大半杯水，看这架势，就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诺诺，一条项链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这半个月，我真的是快被折磨疯了。”
“上次咱们在七日碰到的我那个学生，你们还记得吧？”
“回去之后，我就把这件事反馈给了学院和学校，结果这件事还在处理中的时候，那学生跟其他的学生说，在七日碰到了云霆啊季琛这一类的人。”
她说着看了一眼慕晚柠，见她脸色没什么异常才继续说，“其实云霆他们倒也还好，毕竟觉得差距比较大，但季琛不一样，他在学校里上课，让人觉得是触手可及的。”
“本来那些女生就都在抢着听他的课，这下好了，现在晚上全都去七日蹲守。七日那边当然不可能让她们守在门口，她们就一个两个的全跟七日签了合同。”
景楚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都是成年人了，合同的条款明面上也没什么问题，看起来和其他的勤工俭学的打工方式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是自愿的。”
“学校最近在跟学生的家长联系，也逐个了解情况，没有一个人是真的缺钱，整个就是价值观扭曲。”
“前几天季琛的课节节爆满，讲台上过道上全是人，他们为了听季琛的课，连自己的专业课都不去上了。”
“学校没办法，就设置了旁听名额，旁听名额要在系统里面抢，有些人抢到了高价往出卖，真是疯了。”
“所以我就不明白，你们学校为什么请季琛过去当讲师。”霍思思从霍时谦那里多少听说了一些季琛的事，“如果是那种客座教授，偶尔来讲一两场讲座还行，长久的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但现在这世道，长得帅确实可以当饭吃啊。”黎诺感叹了一句，“我上学那会怎么没遇到又年轻又帅的讲师？如果也遇到一个，在那个年纪，我估计我也会疯狂。”
“其实我也理解。”说到这个，景楚又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无力感更浓，“我也去听过季琛的课，确实讲得很好，本来国际经济是很枯燥，可季琛毕竟是横扫华尔街的人，实力强悍，颜值逆天，又温文尔雅，小女生很难不心动。”
“你也心动了？”黎诺看着她。
景楚赶紧摆了摆手，“这样的男人不是我能驾驭的，而且看着就是不能招惹的，我现在就是希望我的学生能像我一样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事也可以让季琛自己表个态啊。”黎诺想了想道，“比如他可以假装自己结婚了一类的，让小姑娘们早点死心。”
“这就是重点，季琛根本不在意这个。”景楚无语，“学校那边也不敢太得罪他，只能劝导学生。”
黎诺看向专心吃饭的慕晚柠，犹豫了下才问，“晚柠，你不是说你和季琛之前就认识么？他这个人以前就这样？”
“只是认识，也不是很熟。”慕晚柠摊了摊手，“其实有可能，对学生来说，就是个新鲜感，季琛这种冷处理未必是不对的，等新鲜劲儿过了，自然就好了。这个年纪，总会叛逆，越不让做什么，越想做什么。”
“道理是这个道理，在学校里，也不出了什么乱子，我就怕学生在七日那边出什么事。”景楚叹了口气。
“成年人了，都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了，适当提醒，该规劝的规劝，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霍思思开口道，“现在吃点亏也不是坏事，不然将来毕业了，一样要被社会毒打。”
“就是，你已经是大学老师了，还把自己当小学班主任呢？”黎诺夹了块鸡腿放进景楚的碗里，“赶紧吃饭吧。”
“唉。”景楚又叹了口气，显然在这件事上让她放手不管，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吐槽了一顿，心里也舒服多了。
吃过午饭，大家准备散了的时候，景楚才把慕晚柠拉到一边，低声道，“晚柠，我确实有个事要你帮忙。”
“嗯，你说。”慕晚柠点点头。
“我有个学生，叫白茉，痴迷季琛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景楚叹了口气，“如果拿追星来比喻，其它学生是普通粉，白茉就是私生饭。我们这边已经有心理老师跟她聊过了，但这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我之前让思思问过她哥，能不能跟季琛说说，配合一下，但霍时谦说他才不去找骂。我周围没人能跟季琛说得上话，我也去找过他，他根本不搭理我。你能不能帮我转达一下我的担忧，我真怕白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慕晚柠轻轻皱起眉头，“这学生家里知道么？”
“联系过了，但她家里应该是有什么问题，爸妈都不管，这才让我更担心。”景楚忧心忡忡，“就怕原生家庭环境本身就让她的性格偏执，她几乎每天都蹲守在季琛的周围，找借口呆在季琛办公室，甚至组织了一小波女生跟踪他，想要挖出他的住址。晚柠，能说一声就尽量帮我说啊。”
慕晚柠想到她上次去学校找季琛的时候，呆在他办公室的那个女生，微微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尽量。”
*
临近下午下班，慕晚柠去病房转了一圈，见她的病人都没什么事，便下楼准备回家。
她上车发动车子，车头刚刚探出车位，一辆车就从旁边极速地开过来，直接停在她车前面。
她赶紧踩刹车停在原地，车子的感应系统拼命的报警，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撞到对方。
慕晚柠拧着眉心有余悸的看过去，便见到云霆坐在驾驶位上扭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