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王秘书再次来到轧钢厂食堂。这次他没急着找傻柱，而是先在食堂转了一圈，观察工人们的议论。果然，贾家最近的风波已经成了工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了吗？秦淮茹那个儿子最近打架被人差点给捅死……”
“秦淮茹也是可怜，自从贾东旭死后她一个人撑起贾家，现在儿子又……”
“切，她可怜？她跟了李怀德，被调到仓库事少工资高，李怀德那货每当一把手时就能贪会捞的，当了一把手后，还能少捞，秦淮茹跟了他还能少得了？你还同情人家，好好想想你四个孩子够不够吃吧？”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早就看出来你对秦淮茹有想法。”
“你别胡说，她生了仨孩子的一个寡妇，我能看上她？”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王秘书微微一笑，这才走向正在后厨指挥的傻柱。
“何主任，忙呢？”王秘书站在门口，语气平和。
傻柱抬头一看是他，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显，擦了擦手走过来：“王同志，您这趟是……？”
王秘书压低声音：“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食堂后的小库房，王秘书直截了当：“何主任，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傻柱皱眉：“我能帮什么忙？”
王秘书目光深邃：“你是食堂主任，工人们吃饭时聊什么，你很容易听到。李怀德的事，现在缺的就是人证和细节。你如果能帮忙收集一些……可靠的消息，对组织上的调查会有很大帮助。”
傻柱心里一沉，这摆明了是要他当“眼线”。他挠了挠头，故作犹豫：“王同志，我这人嘴笨，怕耽误事儿啊……”
王秘书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何主任，你是个明白人。这事儿办好了，对你只有好处。”
傻柱知道推脱不掉，只好点头：“行吧，我试试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打听到啥有用的。”
王秘书满意地笑了：“好，下周我再来找你。”
周末，傻柱照例去给那位退居二线但仍颇有影响力的“大领导”做饭。炒完最后一道菜，他擦了擦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领导，有个事儿……我想请教您。”
大领导正品着菜，抬眼看他：“说吧，什么事？”
傻柱压低声音：“最近……有人在查李怀德，还找上我了。”
大领导筷子一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谁找你了？”
“一个姓王的秘书，说是上头派来调查的。”傻柱如实道，“他让我在食堂留意工人们的议论，看能不能挖出李怀德的罪证。”
大领导放下筷子，缓缓靠向椅背，沉思片刻后说道：“柱子，这事儿你别掺和太深。”
傻柱一愣：“可我已经答应他了……”
大领导摇摇头：“李怀德背后是赵家，李怀德的岳父赵老头和我的级别一样，但他可没靠边站。现在有人查李怀德，根本不是冲他一个人去的，而是要动赵家。这种层面的斗争，你一个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卷进去，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傻柱心里一紧：“那……杨书记还有机会复出吗？”
大领导冷笑一声：“小杨？别想了。赵家不倒，他永远没戏。但就算赵家倒了，也轮不到他——新上来的人，照样不会用他。”
傻柱沉默了。他原本还指望杨书记若能回来工作，他也能跟着沾点光，现在看来，希望渺茫。
大领导看他神色，语气缓和了些：“柱子，你记住——在这件事上，你既别帮李怀德，也别太配合调查组。两边的水都太深，你得罪不起。”
傻柱点点头，苦笑道：“行，我听您的。我就装傻充愣，混过去算了。”
大领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时候，装傻才是真聪明。”
当晚，傻柱刚进四合院，就看见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眼神闪烁。
“柱子，能聊聊吗？”她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急切。
傻柱心里冷笑——这女人，八成是听到风声，来探口风了。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淡淡地说：“有事儿明天再说吧，累了。”
秦淮茹却拦住他，压低声音：“听说……最近有人要查李怀德？”
傻柱挑眉：“你消息挺灵通啊？不过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打听。”
秦淮茹脸色微变，还想再说什么，傻柱却已经大步走开，只留下一句：“管好你家棒梗吧，别哪天又惹出更大的祸来！下次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
傻柱那句“管好你家棒梗”声音不小，贾张氏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她“腾”地从炕上坐起来，一张老脸气得直哆嗦，指着窗户就骂：
“这挨千刀的傻柱！敢咒我大孙子？他算个什么东西！眼红我们家棒梗优秀是吧？”
她越骂越难听，嘴里“混蛋”“缺德”之类的词儿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声音压得低，但字字恶毒。秦淮茹站在外屋，冷着脸没搭腔，心里却翻江倒海——傻柱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棒梗这会儿刚出院能做什么？还是……李怀德的事牵连到棒梗了？
一想到李怀德，秦淮茹心里更慌了。她之前偷偷从李怀德的私库里顺了两根金条，藏在了棒梗的床下，这事儿要是被查出来，她可就全完了！
可现在李怀德被发配到青海，音讯全无，她连个打听的门路都没有。
贾张氏见秦淮茹不理她，更来气了，扯着嗓子骂道：“你这丧门星！整天就知道勾搭男人，现在好了，靠山倒了，我看你以后咋活！”
秦淮茹终于忍不住了，冷声道：“妈，您少说两句吧，现在外头风声紧，您再嚷嚷，小心把麻烦招家里来！”
贾张氏一听，更炸了：“咋的？你还敢教训我？要不是你没本事，棒梗能让人欺负？我大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秦淮茹懒得再跟她吵，转身进了里屋，把门一关，坐在炕沿上发愣：现在怎么办？金条藏在家里，万一有人来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