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家主的猜测不同，他是知道祁煜的。
甚至很小的时候，他就见过祁煜了。
那些老怪物对一些事，心里应该也是门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消息随着世代更替，渐渐成了秘密。
关于利莫里亚的海神传说，大部分人其实是不信的，但他不一样……
作为最前沿的科学家，他深知科学所能解释的东西是有限的。
而科学所不能解释的一切，就成为玄学。
利莫里亚的海神，就是这种玄学。
这些年EVER与各方势力都没少打交道，自然也有不少摩擦。
知道人鱼存在的，并非只有那些核心，还有一些主动释放善意的人，也算变相加入了那个族群。
视线在祁煜身旁的我脸上扫过。
永生和重生的组合么……还真有趣！
“先生，您是要……”看着屏幕上清晰的人影，生活助理有些惊讶。
她虽然只是生活助理的身份，但是她所知道的秘密，却远比大多数人要多得多。
“……休斯顿博士之前曾经提交过一份科研成果，但当时因为只有一条人鱼的数据而没有获得提报审批。”
“哦？是什么成果。”
“是能引起人鱼思维混乱的药剂，注射量足够的话，可以短时间内令人鱼失忆。上次他就曾抓到过祁煜，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又把人给放了。”
“思维混乱……失忆……听起来像是什么研究失败的产物，他原本是想做什么？”
“这就不清楚了，提交的内容里没有这部分的相关信息。”
“呵……老狐狸。”
“需要让休斯顿博士准备相关的药剂吗？”
男子沉吟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也好，算是有备无患吧。”
“好的，我这就吩咐下去。”
视线重新回到培养皿里，男子脑海中的思绪却并没有归于平静。
“说起来，那个把人鱼暴露在世人面前的莱曼家族怎么样了？”
生活助理思索了一会儿才调出了相关关键词下的监察数据。
“看起来，似乎急流勇退了。”
“哦？莫顿家倒了，也没去分一杯羹吗？”
“看起来是的，那位过分张扬的夫人被送去岛上疗养了，现任莱曼家主似乎在培养他的独女，不过看起来……他女儿似乎对谈恋爱更感兴趣。”
“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浪费生命的事情。”
“是的先生，除了她的眼光不错外，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
男子点了点头，连追问的兴趣都没有了。
阳光透过绿植，照耀在简洁干净却科技感十足的室内，倒是有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生活助理见男子重新将注意力倾注在培养皿上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其实刚才男子谈论永生药剂的时候，她心中就涌起了一个有趣的类比。
金色药剂就像神明赐给利莫里亚人的恩赐，伴随他们虔诚的一生，最终又随着他们的死亡被神明收回去。
不过这个想法她却并没有说出口。
有些想法放在心里笑一笑便罢了，说出来先生大概也只会觉得无趣。
将对休斯顿的安排，确实地安排给基地负责人后，生活助理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先生最近的身体情况不算乐观，药剂的使用周期都缩短了几个小时，所以吃穿用度上更要精细……
然而相比于这里的岁月静好，六大家族的族长就差嘴上起泡了！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瓜分莫顿家族的事情太过顺利了，上坡路走完了就开始走下坡了。
EVER负责人这里一直没有回应，只有生活助理将最近那个短命鬼在研究的事情提了一提。
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太聪明。
不然真的很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不，几个人立马被实验的内容给引走了注意力，一时间竟然真的忽视了原本自己的诉求……
几个好久没凑在一起的人竟然又召开了一次集体出席的秘密会议。
药剂不足的事，算是在老怪物们身上反复横跳了！
他们逼得太急，甚至隐隐有要压制现任家主的意思……也正是因为担心办不好这件事情，被家里的老怪物“换掉”，没有人不着急。
可他们就像卡利班一样，一边对那些老怪物有着畏惧之心，一边又想早日脱离掌控，彻底拿回家族的掌控权。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
得到一些后就开始想要另外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满足。
眼下EVER没给明确回复，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让他们选，是要药剂杀鸡取卵，还是再等一等，或许熬死那些老怪物后自己掌握新的技术，得到源源不断的金色药剂。
或许……那些老怪物运气好，还能继续活下去。
但是自古以来，没有几个皇帝喜欢太上皇还活着的……
很多事情不言而喻，所以几人又重新开始联系，并且暗中算计起了家族一直以来的“核心”——他们的老祖宗！
“奥斯丁，你家那位，重新进入休眠舱了没？”
“嗯。”
“松了一口气吧？”
奥斯丁沉默了一会，推了推眼镜，一丝不苟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像要干坏事的样子。
“嗐！不想说就算了，不过那家伙就真一点回应也没给？你们也都没收到他的回信？”
几人对视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和怀疑。
可事实上，那个人确实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这么说起来，他那个身子还能撑多久？一直说快不行了，但也不知不觉撑了这么多年了……”
“你们说，他手里还有多少金色药剂？”
“不知道，但是肯定比我们多！”
“废话，那些人鱼都在他手里……我们这些年对他的关注确实太少了！”
几人面面相觑，谁都没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所有人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一直以来他们都对那个病秧子的关注太少了！
因为轻视而引起的忽视……
以前想要打探他身边的消息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这次……几乎没有人拿到了有用的消息。
所有人手里的信息都十分的统一，甚至统一得过分怪异！
就好像这些人都是被芯片控制的机器，上面的人传下来一份回复，他们便按照这份回复传递出去。
“看来，是我们太小看他了，一直以为他活不久了，不用在意。没想到病猫也会咬人……”索兰的目光狠狠的，冷冽中带着狰狞。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之后我们该怎么办？老祖宗那里可等不及，他们眼里，没什么比自己的命重要！”
“多少还有些药剂，先撑一阵再说！”
几人的神情都不算轻松，甚至有些迟钝地开始反思，那个本来走在最前面的人，为何后来放弃了一切，当起了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