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祁川……
凤苓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脑袋躲在了吴斐的身后，身体也有些微微发抖。
除了吴斐没有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海祁川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身后若有所思的凤苓。
师傅这是怎么了？
那个人……她认识吗？
海祁川听见声音后缓缓转过了身，他这一转身，精致的容颜衬得天地仿佛都失了色。
他眉眼如画，气质清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蓝银色的长发随风微微摆动，同样海蓝色的双眸短暂在吴斐身后似乎是有意躲着他的凤苓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与凤苓记忆中的他有些不一样，曾经在上界的时候他每天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却充满着温柔的气息。
现在的海祁川虽然也是冷着脸，却多了几分成熟和威慑力，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于他……
海祁川转过身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在吴斐身后躲躲藏藏的凤苓，只能说她这一头银发实在是过于显眼。
即使现在周围一片黑暗，她的身边就好像是有光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看清，想要靠近……
海祁川皱了皱眉头，他这是怎么了？
他确实记得这个女孩……
没想到白鸿这阵子一直挂在嘴边唯一的那个徒弟……
竟然就是她。
“你们好。”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凤苓不知道怎的，鼻子突然有点酸，瞬间眼泪水就汇满了眼眶。
她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就连咬出血了都没意识到。
“以后白院长不在的时候，我会带你们进行灵力的训练，平时我担任水系学院的助教，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那里找我。”
“我还有点事情，就不多留了。”
海祁川说完之后朝着白鸿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了原地，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躲着不想看他的某个小姑娘。
她是在害怕他吗？
为什么？
直到他的气息消失，凤苓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吴斐身后探出了脑袋。
白鸿乐呵呵地捋着胡子，望着海祁川离开的方向，并没有注意到凤苓的不对劲。
“祁川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优秀了啊……”
“哎哟哟哟差点忘了正事，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先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瞧我这记性。”
等安置好了一切的白鸿走后，休息屋仅仅一墙之隔的吴斐思考了片刻，伸手敲了敲床铺背后的墙壁。
很快，从对面传回来了敲击的声响。
知道凤苓还没睡之后吴斐才披上外衣出门然后推开了她的门。
“师傅……”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
凤苓知道她来自己这边的目的，先一步打断了她。
小小的身影在床铺上抱着双腿，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神情有些落寞。
月光透过窗台照拂在她的身上，吴斐这才注意到了她泛红的双眼和眼中还未完全散去的红血丝。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看上去有些破碎的她点了点头，“嗯，好。”
第二天一大早，凤苓和吴斐早早地抵达了训练场，过了许久白鸿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他的眼底青紫一片，整个人憔悴得很。
“哈……早上好啊乖徒儿。”
凤苓见他这一副强撑着精神的样子抽了抽嘴角，“师父你还好吗？”
“那必须的……哈……真是怪了这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将她们带到了建设在修炼场中心处的一个小亭子内。
“这里是学院内除了修炼塔之外灵气最充实的地方，你们平时在这边修炼就好，这边每天都会有人提供吃食，若是你们觉得不满意的话学院里头有专门的饭堂子，里面几乎啥都有，空了也可以去一去，还有那个什么……”
白鸿叽里呱啦地向她们介绍着学院里头的建筑，也不管她们听懂了没有，反正他是该说的都说了。
“那就开始吧，我们今天的课程，今天我主要是在边上看一下你们修炼时候的灵力吸收情况，制定你们两个各自适用的修炼方法，然后明天我会带你们去修炼塔。”
“既然说到了修炼塔，那我就多提一嘴。”
“修炼塔分九层，层数越高灵气也会越浓，学院内的每个学员每月都可以凭借院服上的徽章上去一次，至于能去到第几层这就得看自己的实力了。”
“修炼塔的灵气都是没有经过过滤且始终处于封闭状态的，所以在里面修炼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轻松，要学会将灵力转化，自己过滤出里面的杂质。”
“要是一次性在里面吸入过多的灵气却来不及将它们转化为自身灵力的话……”
白鸿神神叨叨地凑到她们俩的身边，小声道，“可是会爆体身亡的哦……”
“行了师父……”
凤苓无奈地推开了他，先行盘腿坐在了身前一看就是为了她们两个准备的毛绒绒蒲团上，随后闭上了眼睛。
吴斐见她已经进入了状态，也学着她坐上了蒲团，吸收起了身边的灵气。
能从灵气中提取出来的暗系灵力本来就少，更何况身边还有凤苓这个灵力会自动往她那跑的存在。
吴斐没过一会儿头顶上就冒出了细汗，凤苓也听到了她的闷哼，在白鸿看不见的角落里抬了抬小手，主动隔绝了自己和暗系灵力的联系。
没有了目标的暗系灵力这才开始往吴斐的方向飘去。
其实整片大陆上并不是没有暗系灵力，只是除了吴斐之外暂时还没有出现其他可以吸收转化暗系灵力，完整的暗系灵力者罢了……
有了暗系灵力的涌入，吴斐瞬间轻松了不少，她一下就猜到了这是凤苓的手笔，也是，除了她应该没有人可以做到……
不过她竟然可以在吸收灵力的同时封闭自己的某个灵力吸收？
不是说双修灵力者只能所有灵力一起吸收一起升阶才行吗？
罢了，谁让她的师傅是个小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