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是痴情种。”道尘摸了摸下巴，“陨落过？你详细说说。”
回来后他脑子里自动更新了如今的大道规则，自然知道先天神灵可因功德轮回再生。
“她是九州的发小，曾经因为护卫本界陨落，这里面还有昊明的手笔。”伏轩简单说了事情经过，“这事的大致情况你父亲没告诉你？”
“一回来就先唠叨我，我哪儿能待到他说正事的时候啊？”道尘理不直气也壮，“不过你这么随意地叫道尊名讳？”
“他们都这么叫，九州也不计较。”伏轩觉得九州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包容与宽厚。
除了那两个小的，清允她们都是直呼其名的。
“道尊的发小？是男是女啊？”道尘猛然想起最重要的。
“女子。”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伏轩无语。
属下将菜送进来，伏轩陪道尘用了顿餐就站起身，“见也见了，聚也聚了，我要去众星了，你自己待这儿吧。”
“冷漠，无情。”道尘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我也去，有些好奇道尊了。”
伏轩想了想，“去可以，别乱说话。”
“我只在你面前不靠谱好吧？”道尘翻了个白眼。
伏轩带着道尘去了缘屿仙岛，“自己选一间住吧。”
道尘随意指了一间，“可以啊伏轩，混得不错，竟然在大道旁边开仙岛。”
伏轩瞥了眼他，他是没见过混得更不错的泠月，想住哪儿住哪儿，躺清允怀里都行。
不行，越想心里越酸溜溜的。
“你先待这儿，我去问问他们给不给你上岛，被赶出来挺没面的。”伏轩理了理袖子。
道尘点了下头，环着手看他，揶揄道：“哟，你还注意起了仪表。”
伏轩睨他一眼，转身离开。
上了玄屿仙岛，伏轩往里一看，没有星芜他们的身影，也探不到他们的气息，应当是还没回来。
清允正坐在冰晶树上，手上捏着一只用神力凝出来的冰箫吹奏，和他几十万年前听的是同一曲，应当是她练的那部功法。
冰雪起舞翩翩，却又暗含杀气。
箫声急转，由婉转变为了高亢，一朵雪花飘到伏轩面前，高速旋转。
伏轩目光落到这朵雪花上。
清允看他一眼，雪花速度慢下来，最终落到他衣袖上，箫声逐渐舒缓。
伏轩又看向她手中拿着的那支冰箫，若有所思。
一曲毕，冰箫在清允手中散去，她与他目光相对片刻，眸子微微上抬，视线落到他身后的风景上。
“怎么不用你此前的那只箫？”伏轩问。
“碎成齑粉了，修不了。”
“其他乐器也会吗？”
她点了下头，“皆有涉猎。”
伏轩闻言脸上浮起笑容，“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目光下落，和他对视。
伏轩但笑不语，几息后问：“下来吗？”
清允动了下身子，踏着虚空落了下来，“有事相商？”
伏轩暗自打量着她，“也不是多大的事，之前同你提过的那位好友说好奇九州，想来拜见，不知道可会给你们带来烦扰？”
“我没问题，你问问九州。”
“好。”
清允微微颔首，提步往前走。
伏轩下意识跟上她，“要去哪儿？”
“寻小团子，她要我陪她出去玩。”
“给她的赌注她喜欢么？”
“喜欢，但也控诉你有恶趣味。”
伏轩看着她眉眼冷淡，但语气认真的模样，没忍住笑，“其实泠月还挺像你的。”
清允向他投去一瞥，示意他继续说。
“在外人面前的神态简直是一模一样，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却也有种别样的可爱。”清允回他话的时候，有种认真的可爱。
“她像我们所有人，最会撒娇。”听他夸泠月，清允神色不由得温柔下来，随即又意识到他是在借小团子夸自己，眉眼又恢复惯常的神色，一副骄矜清冷的模样。
伏轩一直在看她，觉得她这神色变化有意思极了。
他自是觉得她神色如何变都可爱的，更甚至觉得她做什么都合他心意。
当年有机会和她待在一处时，他也是明里暗里地在观察她。
他的目光说不上直白，但也不算多隐晦，清允转过头看他，伏轩便朝她笑，她目光定在他脸上几息，想了想还是没开口让他别看了。
总觉得说了像打情骂俏。
不适倒不觉得，只是有一两分不自然。
清允加快了脚步，进了殿门，便见宋宁纾盘腿坐着，意念画阵，她面前浮着几个冰绿两色的阵法。
见了他们，宋宁纾让阵法散去，朝他们弯了弯眸子，“清允姐姐，伏轩神尊来了，我们还要出去玩吗？”
“他不是第一次来，走吧。”清允朝她伸手。
宋宁纾握上她的手，“那我们走吧，伏轩神尊你就自己找个地方待吧。”
看着清允毫不留恋地牵着没心没肺的泠月走了，伏轩无奈，但也不能跟上去，这点分寸还是要有的。
随后，伏轩又去找九州，熟练地往他面前一坐，拿出顺手带来的酒放下，“九州，我有个好友说想见你。”
“让他来吧。”九州收起正在看的天命书。
伏轩闻言给道尘发讯息，又给九州倒酒，“他名道尘，是昼山太疏的儿子。”
九州点了下头，他知道神界各大势力的情况。
伏轩支着头，问：“九州，你觉得清允会接受我吗？”
他们的过去与未来，在九州眼里都是明白如话的。
九州睨他，“在你所为。”
“我觉得会，她对我不亲昵，但也不是太冷淡啊。”伏轩笑吟吟的，“清允是不是善音律？”
“少向我打听，你若有心，自会知晓她喜何物厌何物。”
“真是护犊子，九州，你对我有偏见。”伏轩一语道破，懒洋洋道，“我向她身旁之人打听她的喜好难道不是用心吗？只是你们个个防我防得像是我如同什么恶人一般。泠月是，你也是。”
九州笑着摇头，“允你接近她就表明我对你并不存在偏见，只是我有偏向。”
“好吧，你不说我也确定她是有些喜欢音律的。”伏轩指尖转着道光，飞向缘屿仙岛，“只喝酒太单调了，做些菜吧，正好我那边有食神。”
“招食神是讨好清允还是讨好小团子？”
“都讨好，毕竟泠月可是你们的心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