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告诉李塘少看热闹的，以好友那个倒霉蛋的特性，但是想了想还是改了消息，估计学校很快就会出来通报。
旁边洗衣服的学生也在闲聊，也正巧说到了这个暴毙的男子的事情。
沐枫一听，好像他们还是认识的！估摸着还是同专业的，都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侧着耳朵一线吃瓜……
“何威德？他今年毕业了啊，应该在校外实习吧，怎么会回来学校？还死了？”
“应该是回来拿毕业证吧。”
“所以他怎么死的？被人寻仇？还是自杀？”
“估计不是，我听说是非自然死亡，那间宿舍根本不是他住的，不知道他怎么跑进去的，还锁了门，变成了一个密室条件。”
“那些大一的还真的倒霉，被带走调查的，剩下的还要搬宿舍。宿管阿姨说那一层都清空了，先安排他们去住二人间了，这几天非必要都不要离校，警察要去做笔录。”
“二人间好啊，住宿费比我们这个贵了好几倍。因祸得福了吧，还有空调热水器的，太舒服了！”
沐枫只听了几句就没了兴趣，继续低头看手机，根本没注意到一开始那个女生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
这天下课后的沐枫经过一个空教室的时候，忽然瞥到了熟悉的身影。他直接大咧咧地推门进去，刚想打招呼，却发现教室里原来还有个女生在。
沐枫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说着就后退，顺势给他们带上门。
白简宁急忙叫住了他，“这位同学是找我帮忙的，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你不用回避的。你等我几分钟，一块去吃饭。”
沐枫哦了一声，坐到了白简宁身旁的位置上，这才抬头去看那个女生，却意外地发现这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那天洗衣房的同袍吗？
白简宁说是已经聊得差不多了，沐枫坐下一听，其实根本还没开始……
那个女生叫刘雁，她男朋友叫何威德。她和沐枫都是那天在洗衣房里，才得知这个令人惊诧的事情——何威德突然暴毙在大一的宿舍里！
而且其中有很多蹊跷之处。
先不说他一个大四的为什么会到大一宿舍去，就这个暴毙的事情众说纷纭，有说是学业压力太重猝死的，也有说是自身的基础疾病。
但是刘雁不这么想，她听到何威德死了以后，表现得很惊恐，立即找人确认消息的真假，发现他确实死亡之后，她害怕到了极点，认定接下去会死的就是自己！
这才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白简宁。
沐枫看了她一眼，刘雁眼睛下方一大块青色，脸色也变得蜡黄憔悴，看起来神态都恍惚了，说话的时候颠三倒四，需要梳理才能明白她说了什么，和前天在洗衣房碰到的时候，完全天差地别。
白简宁看她，“你为什么觉得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
刘雁眼神忽上忽下，左右看了一眼空旷的教室外面，这才小声地说，“他们说的都不对，不对！何威德不是猝死，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哦？当时你在现场吗？这事情警察还在调查中吧？”白简宁说。
“不是！不是这样！就是这样，我看到了！我这几天只要做梦，就能梦到他的死状，死前的样子！”刘雁忽然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眼睛快翻到后面去了，一边给他们演示动作。
“他是被鬼杀死的！那个鬼把手指扎进他后脑勺里，然后把他脑子掏出来了，就这个手指，长长的指甲，有锥子那么长！活生生的掏出来的！”
“他的脑浆哗啦啦的流到了地上，到处都是，连我手上都是，你看！手上还有呢！”
沐枫和白简宁对视了一眼，其他的不说，刘雁看起来精神状况不太好啊。
沐枫在下面偷偷戳了戳室友，小声地说，“当时李塘在现场凑热闹，说人抬出来的时候还是很完整的，至少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脑袋肯定没有欠缺的部分。”
白简宁点头，“这件事情我会找人确认一下，至少看一下尸体。”
他掏出一张符箓引燃，掐诀念了一遍法咒，絮絮叨叨地刘雁忽然停住了。
白简宁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去调查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符箓你带上身上，洗澡也不要离身。”
从小吃城回来，吃饱喝足的沐枫刚一进宿舍，就打了个哈欠。
白简宁看向他，“你困了就睡会吧，下午不是没课吗？”
沐枫意志坚定地压下困意，“不行，我不睡觉。那个刘雁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
白简宁收起了手机，“那边回馈过来的消息确实如她所说，何威德不是自然死亡的，只不过发生在校园里，怕产生不良的影响，对外宣称是猝死的。”
沐枫问，“那刘雁说的呢？被掏脑子也是真的？”
“这倒没有，尸检结果表明何威德身体外表确实很完整，没有缺口。”白简宁慢条斯理地叠着衣服，把沐枫的衣服单独收起放在他床铺上。
“不过，别说是脑子了，身体内部什么都没有了。看起来比被掏脑子严重点。”
“啊？没了是什么意思？被人贩卖器官了吗？”沐枫震惊。
白简宁拉出椅子，示意他坐下听，“那边告诉我的信息是，何威德外表没有任何伤口，一点出血情况都没有。
但是身体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溶解了，打开腹腔一看，空荡荡的，肌肉、器官、骨骼等等，什么都没有了。
更让他们奇怪的是，按理说既然被溶解了，那应该会产生溶液。但是除了现场的大滩血迹可以证实是死者的血，尸体内部的溶液也不见了。就像是......”
“就像是只剩下外面的一层皮囊，内里被吸食的一干二净。是这个意思吧？”沐枫替他把没说完的话讲完。
白简宁点头，“你看过动物世界吗？有的昆虫捕食猎物，就会分泌一种黏液，可以让猎物内部组织全都溶解，然后把这种溶液吸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