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并带过来了,没有关在一起。”唐五说道 。
谢云博没有再说话,闭着眼睛假寐。
脑子里努力想着十年来发生的事。
孩子都十岁了,忍冬与魏宝祥的纠葛肯定不止十年。
谢云博越想,心里越后怕,庆幸自己对谢园的人早存有戒备之心,没有将自己的事吐露出去。
就算是凌伯,知道的,也只是他可以知道的 。
唐五见谢云博闭上眼睛,没敢再说话 ,只专心地开车。
直到车开进谢园,谢云博才睁开眼。
唐六和梁安义迎出来,唐六上前为谢云博打开车门,“老爷。”
谢云博点点头,抬步往屋里走。
唐六和梁安义跟在身后,唐六恭敬地问道:“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老爷现在吃早饭吗?”
“好,我先洗漱。”谢云博说道 。
谢云博洗漱出来,早餐已经摆好。
谢云博吃过早饭,说道:“带忍冬过来。”
他要见见忍冬,看她如何解释?
“是!”梁安义欠身应下,退两步,转身往外走。
谢云博从餐厅出来,来到客厅,站在窗边看院子里的花草。
不一会,梁安义带着忍冬进来。
忍冬胆怯地低垂着头,不敢看谢云博。
“老爷,人带来了。”梁安义朝谢云博说道。
谢云博转过身来,目光落到忍冬身上 ,说道:“你们下去。”
“可是,老爷……”唐六看眼忍冬,有些不放心,抬头对上谢云博冷峻的脸,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道:“好!”
唐六退下后 ,谢云博走到上首坐下,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说道:“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忍冬见谢云博没有劈头盖脸地责问她,而是温声细语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忍冬以为谢云博念旧情, 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扑通”一声跪下去,忍冬低声说道:“老爷,我知错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不按魏宝祥说的做,魏宝祥就会打升哥儿,我别无选择。”
忍冬边说边哭泣,魏宝祥不在身边,她将所有的责任推到魏宝祥身上。
谢云博抿一口茶,问道:“升哥儿是怎么回事?你的儿子?抬起头来,慢慢说。”
谢云博的声音依然温柔。
忍冬抹了把眼泪,抬起头看向谢云博,又羞愧地低下头,
“十三年前,趁我睡熟时,魏宝祥潜进我房间,将我强了。
我胆小怯弱, 不敢声张,他便得寸进尺,隔三 岔五来我房间。
后来,我怀上了升哥儿,他以调我去打理莱恩的别墅为名,让我到他西郊的别墅里待产,
直至我生下升哥儿,他才放我回谢家。”
忍冬边说边察看谢云博的脸色。
谢云博看着忍冬说道:“当时的魏家,也是家大业大。
你为他生下儿子,为什么还要回谢家?做他的情人不是更好?”
谢云博的话刺痛了忍冬了,只见忍冬苦笑一下,“他嫌我是佣人,身份太低,不配做他的情人。
升哥儿满月后,我就被他撵出别墅。”
哪怕时隔多年,旧事重提,忍冬的心还觉得堵得慌。
当年她被魏宝祥丢出来时,狼狈不堪,那是她的屈辱。
谢云博盯着忍冬,问道:“你跟魏宝祥说了多少家里的事?”
“老爷,除了这回透露孩子们的信息外,我从来没有向魏宝祥说过老爷的任何事。
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怕谢云博不信,忍冬举起右手,对天发起毒誓。
谢云博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怒不可遏地瞪着忍冬,
“就这一回?这一回你差点让阿越和如玉丧命。
阿越和如玉和你相处了六年,他们那么喜欢你,敬重你!
你是怎么做的?你狠心地将他们置于危险中!”
“对不起,对不起!”忍冬朝谢云博连连磕头,苦苦哀求道 。“我没有想到,魏宝祥真的会将孩子掳走。
他只让我提供孩子们的信息,其他的事,说不用我管。
我想着,孩子们反正有保镖跟着,他也不能将孩子们怎样?就把孩子们的信息透给他了。
我错了,后悔不矣,我知道,阿越和如宝的事,我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我愿意以死谢罪,求老爷看在我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 ,我死后,请老爷善待我那可苦命的孩子。好吗?”
“别跟我说忠心耿耿?你不配!”谢云博说道。
“老爷,真的是魏宝祥强迫我的。”忍冬哭着说道 。
“魏宝祥强迫你,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因为你想借机攀上他,攀上魏家。
哪怕你明知道魏宝祥有妻子,有孩子,你也甘愿跟他不清不楚。
直到你怀上身孕,生下儿子,你以为,你可以母凭子贵,从此过上富足的生活。
你没想到,魏宝祥看不上你的出生,所以,你不得不回到谢家。
这些年,不是你不想给魏宝祥提供信息,是你知道的本来就不多。我说得对吗?”谢云博问道 。
忍冬错愕地看着谢云博,她没想到,只凭几句话,谢云博将她的心思揣测得明明白白。
谢云博看到忍冬的表情 ,知道自己说中了,
“哪怕你向魏宝祥透露商业的机密,我都可以饶你,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孩子的信息透给魏宝祥。”
忍冬听出谢云博的意思,脸色惨白的跪坐在地上,“老爷,我错了。求求你!”
“来人。”谢云博不再看忍冬,朝门外扬声道。
唐五和梁安义推门进来 。
谢云博挥挥手,“拖下去,将他们母子跟魏家人一起处置。”
“老爷,看在我父母,我家几代人为谢家做事的份上,你饶我这一回,好不好? ”
忍冬被唐五和梁安义拖着,抬头看着上首的谢云博哀求道 。
梁安义扭头看向谢云博,谢云博没有说话,只抬手挥了挥。
梁安义得了指示,拖着忍冬往外走。
“谢云博,你铁石心肠,你活该受那么多年的罪,魏家人就该整死你……”
忍冬见 谢云博一点情面不给,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起来。
唐五听到忍冬的骂声,抬手将她的下巴卸了。“不知死活的东西,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