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炮兵的弟兄们已经开了张,给小鬼子放了炮仗,乐呵了一把。
兄弟们,都准备好,好戏已经开锣喽,马上就轮到了我们,把眼睛都擦的亮亮的。
只要小鬼子出现,就给我狠狠的走狗娘养的,谁都不能留手,明白吗?”
重机枪旁,眼里精光直冒,一脸激动的光头等到炮击停下,笑着给身边的战友们鼓劲。
特务连的重机枪是有机枪手的,当光头露一手后,就镇住了特务连的机枪手,把重机枪的位置乖乖的让了出来。
杀鬼子才是最重要的。
光头得意洋洋的霸占了重机枪,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止过,大杀器在手,小鬼子可以让他一试兵锋。
这一次,他能尽情的施展自己的天赋,好好的给小鬼子上一课,一场如何死亡的课程。
……
五分钟后。
百余匹战马驮着小鬼子狼狈而来,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他们行进的颇为艰难。
炮击已停止,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停歇,前方硝烟未散尽,依旧笼罩着大地,只有火光乍现。
“呸呸…”
骑兵中队长麻尚颂司吐出嘴里的尘土,一股子的硝烟味儿。
眯眼看着前方,麻尚颂司整个人激动的颤抖起来,脸上的笑意很违和。
“杀鸡鸡…”
“勇士们,发泄怒气的时候到了,冲上去,用你手中锋利的军刀,砍掉土八路的头颅,用他们的鲜血来释放我们这么多天遭到的憋屈。”
“哈压库!”
鬼子骑兵中队长麻尚颂司挥舞着军刀,声嘶力竭地喊着,脸上嗜血的表情衬托的整个人都疯狂起来。
敌人的炮兵阵地已经被蝗军炮兵犁了一遍,就算有喘气的,肯定也是处在懵逼状态中。
他和他的勇士们,只需要踢着马腹上前,挥舞着手里的军刀,重重砍下,再挥起,再砍下而已。
白捡的战功,又能让军刀渴饮土八路的鲜血,一抒胸臆,何乐而不为呢!
“兲蝗毙下万岁,大倭国万岁!”
“突次给给,杀呀,杀光土八路。”
“……”
一个个狂热起来的鬼子骑兵,抽出军刀,双眼泛出嗜血的光芒,使出吃奶的劲狂吼着,开始催动战马。
踏踏踏…
百余匹战马齐齐而动,战马踏地的动静越来越大,地面开始颤动起来。
百马冲锋,气势汹汹,威吓隆隆。
纵马进入土八路的炮兵阵地,视线已经大好,所有的小鬼子傻了眼。
激情而来,满地狼藉,只有迫击炮零件零星的散落,却没有任何可供砍杀的对象,甚至连滴血都没有,更遑论土八路的尸体了。
“八嘎牙路,我们中计了,土八路是为了消耗我们的炮弹。”
麻尚颂司怒骂一声,脸色铁青,对着空气狠狠砍下,砍下砍下。
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戏耍了的猴子一样,进行了一场丑陋的表演。
“我们回…”
发泄一番,麻尚颂司刚想下令拨转马头返回大部队,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
“哒哒哒…”
“重机枪…敌袭…快快闪避…”
麻尚颂司瞳孔放大,后背发紧,都喊破了音。
骑兵最怕什么,当然是重机枪的绞杀,只要子弹充足供应的上,就是骑兵最大的噩梦。
鬼子骑兵刚有所反应,正准备躲避…
“噗噗噗…”
一连串子弹入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鬼子的惨叫和战马的哀嚎嘶鸣之声充斥在这方天地。
“兄弟们,撤了,撒开欢玩命的跑喽,哈哈!”
三百米开外,打光子弹的光头松掉扣在扳机上的指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大笑着转头就跑,没有丝毫的留恋。
他无比牢记着排长的话:人只要活着,武器弹药要多少有多少;一旦玩完,一切皆休。
为了好好的活着,为了杀更多的小鬼子,他都不能犯浑,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也必须按计划行事,抛弃掉刚耍了一通的重机枪。
极速奔跑着的光头身后,几个也跟着开了几枪的特务连战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重机枪后,跟着埋头狂奔起来。
小命要紧,重机枪…抛弃的是有价值的。
“八嘎牙路…”
躲好缓过来的麻尚颂司咒骂一声,看了一眼子弹射来的方向,刚好发现光头他们埋头狂奔的身影,脑子一下充了血。
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麻尚颂司心里的杀意压都压不住,翻身上马,瞅见满地的血污,还有入耳的惨叫声。
“八嘎,给我杀了他们,绝对不能不能放跑这些卑鄙的偷袭者,要为牺牲的勇士报仇。”
“突次给给!”
杀意更上一个层次的麻尚颂司眼睛充血,脸色狠戾狰狞,人完全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都是杀了逃跑的土八路。
完好无损的鬼子骑兵跟在中队长阁下身后追击敌人。
中队副官张了张嘴,有心提醒中队长阁下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大宝根本没有机会。
一阵烟尘腾起,中队长阁下带着队伍落了自己老远,赶忙吩咐一位还能骑马的伤员回去报信,便纵马狂奔起来。
光头几人堪堪跑进阵地躲避起来,鬼子骑兵就尾随而来,雪亮的军刀高高扬起,闪烁着凌厉的寒芒。
不见血不会收刀。
麻尚颂司死死盯着奔逃着的几人身影,双腿一夹马腹,跟他配合默契的战马速度快了一线。
其他鬼子骑兵跟着提速,一双双愤恨且嗜血的眼睛都盯着逃跑的身影,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光头感受着身后逼人的杀气,还有脚下大地的微微颤抖,心里直发毛:可不要整岔劈了呀!
“给我打,狠狠的打。”
突然,一声怒吼突兀响起,听在光头几人的耳中却如同仙乐一般动听。
刷刷刷…
“砰砰…哒哒哒…”
先是一波手榴弹飞向小鬼子骑兵,再就是步枪和轻机枪齐开火的声音,三个方向都有。
“八嘎牙路,有埋伏…”
一马当先的麻尚颂司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一脸的惊怒,随后一脸的死灰。
脸…变的超级快。
“八嘎…一切都完…呃…”
噗噗噗…
“轰轰轰…”
麻尚颂司话没说完,就被子弹穿成了筛子,鲜血狂飙,然后连人带马被手榴弹撕碎了躯体。
麻尚颂司身后一众惊恐到怀疑人生的鬼子骑兵慌乱躲避间无助的看着子弹射在身上,看着落在身边的手榴弹爆炸。
惨叫和悲鸣之音应和着爆炸声和步机枪的怒吼声,非常和谐。
后面,尚未进入伏击圈的副官吓的一个哆嗦,赶紧勒停战马,震惊的看着眼前腥风血雨的一幕。
心里…在滴血。
副官知道,骑兵中队完球了。
这一通遭遇,剩不下几个完好无损的骑兵了,可以说已被彻底打残。
悲悯地看了一眼悲催的勇士们,副官调转马头,快速逃离,想离身后的人间炼狱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再过来。
“停止射击!”
张兴隆收起枪支,下了命令。
除了跑出伏击圈的小二十个鬼子骑兵,其余的不是躺在了地上,或一动不动,或翻滚惨叫着,就是被炸成了零件,身体组成部分撒满地。
“快点的,下去把马牵走,其余的就不用管了,速度点。”
两分钟不到,牵着二十多匹战马的先锋排和特务连快速撤离,徒留满地的人马尸体和伤员。
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如爆炒豆子一般的声音,另一波埋伏人员对逃过去的鬼子骑兵动手了。
赶到阵地,他们正在打扫战场。
“排长,二十一个鬼子骑兵,干掉了十七个,跑出去四个。
不过我估计,有俩也跑不了多远,人和马应该都受了伤。”
肖宇向张兴隆汇报情况。
“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
鬼子这边。
成田夼汪收到骑兵中队出击不顺,遭到袭击,再进击土八路,又遭遇埋伏,基本覆灭。
整个人由高兴到呆滞无言,手背额头青筋暴露,盛怒到了极点。
成田特遣支队,再次遭到重创。
“八嘎牙路,可恶的土八路,西内!”
午池看着暴怒的支队长阁下,讷讷无言,心里在滴血:骑兵中队被打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