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墨低着头回病房，才发现刚才买的药还在地上。
捡起袋子，脸蛋更加红润了。
秦然和护士一起帮忙把陈平换到了一个双人病房。
既不会太无聊，环境也好一些。
不容易被今天来找麻烦的病人家属找到。
秦然告诉苏清墨医药费的事情，把人支开。
随后单独询问陈平关于良才公司冲突以及项目进展。
秦然旁敲侧击，一直注视着陈平的眼睛。
普通人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撒谎时都会有细微的表情变化，不自然。
据秦然观察，陈平并没有说谎。
但陈平说的内容没什么用。
按陈平的说法，项目组来这边近一个月，一直按照之前的流程走。
除了郑良才经常不在，资料提供的比较慢，其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罢工事件发生后，郑良才回来了，大多数时间都在厂里处理问题。
很多部门的员工也加入了罢工，但尽职调查的事情也因此陷入泥潭。
没办法，他们也只能帮忙协调问题。
不然罢工持续下去，他们也一样被牵连，根本完成不了任务。
等苏清墨回来的时候，也想询问。
但直接被秦然拉走了。
换做以前，苏清墨不会傻傻的任由秦然拉走。
可经历过一系列事情后，苏清墨在秦然面前不再那么强势。
主心骨换成了秦然。
那个会议室里拍案威慑一众下属的女总裁仿佛变成了需要依靠的小女孩。
秦然会站在她的身前替她出头，为她抵挡所有人的攻击。
离开医院后，秦然带着苏清墨去了租车公司。
坐进租来的本地牌号轿车后，秦然解释了原因。
“苏总，良才公司的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里面可能还牵扯到更深的利害关系。”
“甚至我怀疑罢工事件是郑良才自己组织的。”
“总之，我们要尽量注意些。”
秦然见苏清墨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话音不由慢慢变少。
“苏总，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
秦然有点心虚，不清楚苏清墨是不是生气了。
“苏总，我还是听您安排吧。”
“怎么？不发号施令了？”
“不是，我...”
“你什么？”
“我也担心你受伤。”
车内的空气安静了。
苏清墨转过头，拉安全带。
可卡了好几次，就是拉不下来。
秦然侧过身体帮忙，“我来吧，车子年限比较久了，不太好拉，先松一下好拉点。”
这一刻。
两人相隔仅仅一个拳头不到的距离。
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一股幽香钻入秦然的鼻子中。
苏清墨撇过头，耳朵发烫，“好了吗？”
“好，好了。”
秦然坐回驾驶位，安全带“咔哒”一声扣好了。
“现在去哪？”
“还是去良才公司吧。”
路过超市小卖部的时候，秦然买了点水和面包。
然后停在了距离良才工厂稍远一点，适合监视的地方。
苏清墨好奇道，“你在等什么？”
这话秦然之前也问过，不过此时双方的位置已经颠倒。
秦然指着刚走到门口，被簇拥的中年男人。
“苏总，觉得那人眼熟吗？”
“是他！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见苏清墨要松开安全带，秦然赶紧抓住苏清墨的手。
“别别别，苏总，不着急。再等等。”
“等什么？”
秦然松开苏清墨的玉手，凑近低声道。
“这人叫鲍大勇，是厂里的车间主任。”
“据说是郑良才的心腹。”
“但最近几次的罢工事件都是他发起的。”
“您不觉得奇怪吗？”
苏清墨没在意刚才的身体接触，反而也像秦然一样凑近，小声讨论。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能问到。”
“他跟受伤的员工什么关系？”
“这您就问到点子上了，没什么关系，就是车间里的一个普通员工。”
苏清墨皱起眉头，上午在医院的时候，鲍大勇的行为像是怒不可遏的家属。
结果并不是。
就算关心底下员工，未免也表现得太过了。
“你认为鲍大勇受郑良才指使，故意引起冲突？”
秦然点点头，“嗯，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要证据。”
“你想看看鲍大勇会不会跟郑良才私下碰头。”
“没错，苏总您真聪明！”
苏清墨白了一眼秦然，“别拍马屁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哪里，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别耍嘴皮子了，那现在就这么等着？媒体都来采访了。”
“我刚才看了，就是本地的电视台。没什么影响力，除了龙石镇的居民，没谁看地方台这种破事。”
苏清墨惊讶于秦然的观察力，“你真的很有商业调查师的潜力。”
“别别别，苏总。您别把我调岗，我就想给您当一辈子的秘书。”
“油嘴滑舌！”
秦然嘿嘿一笑。
他是真不想调到项目组，不然就没法刷奖励了。
不过苏清墨嘴上嫌弃，但耳朵似乎听进去了。
她还真有成立新项目组的想法，秦然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其他方面的能力，都很强！
足以胜任商业调查师的岗位，只要再弥补一下专业知识方面的短板即可。
磨炼一番后，秦然甚至可以成为项目组的组长。
但听到秦然说要当自己“一辈子的秘书”，苏清墨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还有一点点骄傲。
她其实也不太想放秦然去项目组。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秦然在身边的日子。
打拼这么多年，她很少有过轻松和安心的时候。
但在秦然身后和怀里的时候，她真的很安心！
甚至还有些迷恋秦然怀里的味道。
苏清墨看着秦然的侧脸，又陷入了恍惚。
明明昨晚已经想好了，早上都保持距离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挡在自己面前，承受不该承受的攻击。
而且为什么好像越来越好看，皮肤越来越好，身材越来越健硕。
是自己的错觉吗？
还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苏总，要不要上厕所？”
苏清墨回过神来，气得又翻了个白眼。
不懂情调的男人！
哪有这么直白问人家上不上厕所的。
不会说点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