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小山关于她的记忆，已经因为古修洞府偷心换念阵的关系被抹去了。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巴燕为了找到他，经历了多少的劫难，经历了多少的磨炼，才在这接近五十年的时间长河的末端，与他相遇在了这晋国军营之中，与他以这样的身份相遇了。
“等下次吧，等下次这姓林的喊我去侍寝，我再旁敲侧击一下吧，先测出这姓林的到底是跟姜郎是敌还是友。”
巴燕并没有把林残认为是姜小山，因为如果是姜小山的话，他应该是认得自己的，刚才从林残对她的反应就看的出，林残是不认识自己的。
林残是姜小山的话，林残是不会上自己的，而是找借口叫我自己先回去，之前离火洞的时候，姜小山就是这么做的。
巴燕还是痴痴地认为，姜小山依旧会这么做。
这已经成了她这五十年的漂泊生涯中唯一的温暖了。
她之前是离火洞的大小姐，对于外界的那种男男女女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不理解为什么当时姜小山一定要坚持新婚之夜才要她。
出来了五十年后，她才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爱护，是给予女子最大尊严的表现。
她现在不知道林残与姜小山是敌是友，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目的告知林残了。
如果林残是敌，那她被林残给抓了，就会对姜小山带来麻烦，最大的麻烦并不是自己的死，而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神魂复原之法，不能告诉姜小山了。
这样她的姜郎就永远是个神魂不全之人了，她姜郎的大道就不会寸进了。
姜小山坐在案几之前，手指有节奏地在案几上敲击着，
“刚才那个军妓的具体身份到底是谁？是仇人？还是故人？”
“故人又是什么故人会顶着我的名字来找我呢？我对他是做出了多大的恩情，她要从南瞻部洲找我来报恩呢？”
姜小山并不能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答案，他的记忆本就是不能相信的，需要天阵子给他带来更多关于南瞻部洲，关于天虹宗，关于赤血宗的情报，他才能确认自己记忆中有几分可信，几分不可信。
但现在风雨楼因为之前大金大梁和晋国的战争，往南瞻部洲发展的计划就拖后了，现在才刚刚布局到了南瞻部洲，等天阵子给他带回消息，那没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
“仇人？赤血宗的人？曹煜的人？还是其他他记忆中根本没出现的什么仇人？仇人就要现在把这个军妓给杀了，如果是故人那要不要杀了？杀了的话，我就可能错失一次对照记忆的机会，不杀的话她是仇人就可能给我带来杀身之祸。”
咚咚咚，咚咚咚。
姜小山敲击案几的节奏越来越快，突然，那不断打击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的眼中的纠结不再，而是换上一眸冷意，
“还是杀了吧，记忆可以找各种办法去确认，反正就算她是故人，我是否是穿越来的这件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可以探究出穿越这件事情的究竟，那这修仙界中的记忆也就都能找到对应了。”
姜小山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把巴燕给杀了。
巴燕回到军妓营后，就开始等林残的下一次召见了。
可这一等就是半年，林残根本没有再次召见过她，好似上次的侍寝，什么地方做的让他感到不满了一般。
巴燕无奈，只得主动勾搭起了林残下面的一个校尉，一个姓连的校尉。
巴燕依偎在这连校尉胸中，娇滴滴地问道：“连校尉，你跟了林将军多久了啊？”
连校尉刚刚品尝了巴燕这个绝世美人，心情自然大好。
要知道，他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本来是不可能跟巴燕有任何关系的，现在这美人主动找上了自己，并且委身于他，那他心里的征服欲和兽欲可以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跟林将军都已经快有三十年了吧，我从林将军指挥的那场洛京之战时，就跟着林将军了，说起那场洛京之战，我还救了林将军一命呢。”
连校尉说着就开始手舞足蹈地吹起了他怎么救住姜小山的，姜小山怎么对他感恩戴德的，两人关系怎么铁的。
说到一些滑稽的场景时，巴燕也是配合的噗嗤娇笑了一下，这让这个连校尉就更起劲了，说的越来越多了。
说着说着两人还又来了一发呢。
“连校尉真是英雄神武啊。”满身香汗地巴燕，躺在连校尉怀中娇嗔道。
“嘿嘿，姜仙子，只要高兴，我天天英雄神武啊。”
连校尉说着还占了一把巴燕的便宜。
巴燕也是脸色红了红，“林将军的名字小女子也听过不少，传闻也听了不少，连校尉既然跟了林将军这么久了，那小女子可以考考连校尉吗？”
“哈哈，随便问，林将军之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我闻林将军有一个一生至爱，现在躺在那新修缮好的秦家祠堂之中，可是真的啊？”
“嗯，当然，这是晋国老少皆传之事，林将军重情重义，一生只爱秦欣悦一人。”
连校尉说着压了压声音，“可惜啊，林将军命不好啊，这秦姑娘遭了奸人所害，不仅被杀，据说生前还遭了那奸人的玷污呢。”
“哦？真的吗？”
“可不，我之前陪林将军去秦家祠堂见过那秦欣悦的尸首，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若不是身前遭了奸人玷污，她为何身上一丝不挂啊？”
巴燕闻言也是面露不忍之色，她对于林残不怎么了解，但对于秦欣悦这种死法却有着些许同情之心。
“据说啊，林将军因为这事道心破损，连续结丹两次都是失败了呢。”
“结丹两次都失败？”
这是巴燕之前没听说过的，毕竟结丹之事是机密，也就陛下和一些郡县的郡守知道。
“嗯，林将军现在也是筑基大圆满了，也该进行结丹了，陛下对他也是十分满意，就赐下了两次聚灵丹，可这林将军两次结丹都失败了。”
“都失败了？是哪一步失败的啊？”
“好像是第一步吧，两次都是第一步，连那一郡地脉之气都没调动，就失败吐血了，这还是我做郡守的朋友告诉我的呢，这事可别外传啊，我只告诉你啊。”
连校尉说着把一根食指放到了巴燕的朱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