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莉。”
听到主人的叫声，小独角兽抬起了头，歪着脑袋看她，看上去再乖巧不过。
“宝莉，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小独角兽不知道主人突然要问这个，但它已经习惯了主人和自己一样随时抽风，回答道：“要做一个对社会有作用的人？”
看白无瑕不说话，它想了一下补充：“要做一个对社会有副作用的人？”
就小独角兽这个智商，白无瑕很难想象它会有什么威胁。
不是它的话，那莫伦指的是谁？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回到宿舍休息后，白无瑕又做梦了。
梦中，那只人鱼幼崽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实验室的大罐子里，而她却没有拯救它的能力，眼睁睁地看着它的眼泪化作了一颗颗洁白的珍珠，沉入水底。
梦魇兽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了：“主人，要让我进阶吗？这样你就有能力进入到另一个平行世界，解救它了。”
“当然，我当然要进阶，但是，这次我要进阶的是小独角兽。”
白无瑕终于做出了和上一次不同的选择。
梦魇兽的声音消失了，梦境中，白无良出现了，他被实验室里的怪物攻击了，受了很严重的伤。
“小白。”白无良很温柔地对她说，“快回去吧，我没事的。”
但他用手掌狠狠按压住的腹部，鲜血却浸透了白大褂。
白无瑕蹲下来，有些迷茫地问。
“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他们的行为、动作、举止完全一样。
“是的，小白，我当然是，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白无良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
“你不是他。”
白无瑕站了起来。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面前这个仿制品。
“白无良在面对我时，会自称哥哥；而你在冒充他时，会自称我。”
“你不止出现一次了，最开始的时候，会提供给我有效信息，降低我的警惕。那现在，你是不是想占据我的身体，取代我？”
“我说的对吗，梦魇兽？”
白无瑕想到了泽维尔的伴生兽，就是慢慢和他融合的，她的伴生兽，是不是也是这样？
无人回答她，梦境转换，她来到了一个热闹的宴会现场。
她的室友们在，阿尔斯、莫伦、泽维尔在，哥哥和父母也在。
他们每个人都殷切地看着她：“小白，留下来不好吗？”
“只要你愿意，梦境就是现实，现实才是虚妄，不好吗？”
他们每个人都离白无瑕越来越近，几乎把她包围起来了，他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如出一辙，每个人的口中都在说着同一句话：“留下来。”
醒过来呀，赶快醒过来！
白无瑕拼命对自己说道，终于，她睁开了双眼。
“喂，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埃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为了躲避埃克的黑暗料理，今晚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白无瑕松了一口气，寻找着小独角兽的身影，那家伙睡姿狂野，四仰八叉的像个快乐的小王八。
“白，你出了好多汗，要我陪你吗？”埃克语气爱怜地说着，就要顺着梯子爬上来。
“不。”白无瑕冷静地拒绝了他，“我想自己休息一会儿。”
埃克的动作顿住了，他略显遗憾地点点头，回到了自己床上。
白无瑕重新闭上眼睛，心如擂鼓。
现在，她依旧位于另一重梦境中，并没有醒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埃克是要裸睡的，就算是要叫白无瑕，也顶多披个被子，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穿好衣服。
哪怕这个埃克故意没有系好扣子，打乱了发型，那也不是他。
白无瑕闭着眼睛，直到有人在她耳边又轻又柔地喊她：“主人，主人。”
是陆安。
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他跪坐在白无瑕身旁，俯身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自己带着紫罗兰纹身的后颈，攥住她的衣角，一声声地呼唤她。
“陆安，你是怎么进来的？”白无瑕没有睁开眼睛，她直接问道。
“主人，之前宝莉给我画过校园的地形图。”
“那传达室的值班员没有拦你吗？”
陆安回忆了一下：“传达室里有个年轻人在特别认真地看书，并没有注意到我。”
“那你为什么会过来？”
“主人，我动用了预知能力，在白升荣婚礼那天会出现意外，我太着急了，想当面告诉你。”
陆安对答如流，白无瑕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她睁开眼，果然看到了抱着小兔子的陆安。
宿舍里，沉睡的埃克呼吸声平稳均匀平稳，阳台的窗帘微微晃动，陆安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他的手上擦破了一点皮，毕竟看不到，哪怕借助小兔子的视角，角度上也有一些误差。
陆安恋恋不舍地看了罗尼床上的那个不倒翁娃娃一样，才收回了目光，也就是这个动作，白无瑕确认了他是本人。
“走吧，我们出去说。”她拉起了陆安的手。
小独角兽醒了，迷迷糊糊地想要跟上主人，但却被白无瑕制止了：“宝莉，你在这里帮我看着点埃克，别让他跟着出来。”
实际上，她是不想让自己的伴生兽听到他们的对话。
哪怕现在这个人格不是梦魇兽，谁又能保证它听不到呢？
陆安把自己预测到的婚礼上会发生的风险都说了一遍，他应该是耗费了很大的灵力。
“陆安，你预测到的很久远的未来里，我身边，有没有一个叫做白无良的人？”白无瑕带着陆安来到了天台，轻声问他。
“有的。”陆安的语气很肯定，“我见到过不止一次。”
自己在未来将哥哥复活了吗？白无瑕瞬间觉得心中充满了动力。
“他对你很好，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百依百顺。”陆安能看到的未来也只是几个模糊的片段，但他并没有说谎。
白无瑕犹豫了一下，又问：“那在未来，你看到我的伴生兽了吗？它是什么形态的？”
“在我看到的有限片段里，主人，并没有伴生兽出场。需要我现在预测一下吗？”
陆安说着闭上眼睛，下意识想要动用灵力。
“不用不用！”白无瑕赶忙拦住他，他耗费了太多灵力，这件事还是慢慢来吧。
明月的光辉下，陆安后颈处的纹身像是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好看极了。
“主人，我有一个打算。”陆安突然开口。
“我想去第一军校的附属中学读书，我觉得这是我最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