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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不解其意。

一个来自陌生人的无理要求被拒后得到的待遇……还真是别出心裁。且不说司浔在她看来就是个明晃晃额头贴着救命恩人三个字的标牌,单是现下的无名山脚就够让秦若头疼了。

儿子还在她怀中,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小小的鼻孔一张一合,她耳中就像钻了热风。热浪一股股交叉着晚间山风的凉意,令人犹如在夏天和冬天共体的日子中煎熬,秦若心中也在煎熬。

一忽是儿子失而复得的欣喜,一忽是无为渐渐无神的眼眸。她明白今日无为所行之事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用他自己的命去换寅虚的生命。

这滋味并不好受,以至于在这种反反复复的冷热交替间秦若根本无力去思索司浔究竟为何要将他们仍出山。

无为的情况很不好,断断续续的呼吸声都跟着低了下来,几不可闻。

她要用什么来延续无为的生命呢?萦绕在秦若脑海中的,只剩下这个。

灵气续命?以她体内之气拖延无为伤势?这样的打算仅是在秦若脑中转了一圈就很快被驱逐出去,不可行。

她修习的水属性灵气和无为相冲。五行相克,水火不容,就算是将体内所有真气都倾泻进无为体内,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加剧他的死亡。

那就……燃香吧。

本是为武灵轩准备的夺魂香,也许能让无为最后的光阴走的顺遂些。

她自怀中掏出了那截香,躁动不安的夜风在寂静的山谷下打着旋盘亘。偶有夏蝉唱和,谷中岩缝间的蛐蛐应和两声。

一派寂寥,一谷荒凉。

司浔那一下是直接将人送到了千里外的冰封谷。这片谷地之后便是冰冻三尺,飞鸟绝迹。

冰原上的寒冷气息随着山风被吹到谷地掀起她的裙角,秦若手中多出一根香。单手护住怀中寅虚,她的眼睛被阵阵凉风吹得几乎睁不开。

要点燃吗?

香出则神思不属。

无为因为心脉绞痛真挤压着眉心,仿佛随着眉宇间的这个小动作就能缓解他耳朵伤痛。秦若看在眼中,愈发坚定了点燃香氛的想法。

似是知道了秦若企图,谷中盘旋的冷风愈加狠戾。

她抬高的手腕被人拽住。

此时,此地,此刻知道她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脑中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想要摆脱掉扣住她手腕的那只冰冷手掌。

比谷中夜风更凉的,是司浔掌心透过布料传达给她的体温。

抬眸,一眼万年。

她瞳孔中倒影出司浔被山风吹乱的长发。那些本是乖顺柔软服帖盘伏在他肩头的黑发,被夜风吹的零零落落。纷乱的发丝盖住了他眼中永远不会有人读懂的情绪,只是一瞬便又挣扎着想要向更远飘飞。

“救不活,不要点香。”

从他那淡色的唇瓣中吐出的只言片语,需要经过头脑中反复思量才能得出结论。

秦若有片刻的恍惚。

救不活,是说无为的死已成定局。不让她点燃这根香,却又是为了哪般?

即便是这人将她扔出云霞峰,秦若对此也毫无怨言。混淆在脑海中的滋味五味陈杂,有来自寅虚的甜,有来自无为的苦,也有司浔带来的积分莫名其妙。

但在这种种难言的滋味当中,最沉重的当属无为那份苦。

“不点香,让他走的如此痛苦吗?”

反问,有时候是自己拿不定主意。

显然,此刻的秦若却不是。感念无为将寅虚从武灵轩中救出来,秦若希望无为“走”得平静些。至少,不是如今的状态。

疼的眉头都纠结在一起,脸色煞白。

司浔松开了抓着的手腕,自然而然将手垂落身侧。随着秦若话毕,他的视线来到了无为处。

“起来。”

蹲在无为身旁的人不明就里。

拍打着儿子后背,却是将身前的方寸之处让了出来。

源自于司浔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输向无为。

紧锁的眉头在得到灵气后正在慢慢舒展,心脉处的疼痛被温暖不绝的灵气紧紧包裹。

司浔将属于自己的灵气打入他体内。

“最多半个时辰。”

这些游走在无为体内的灵气,不止担当着为他缓解疼痛的任务,也让司浔更加明了此时无为的状况。

他是真的油尽灯枯了。

半个时辰,便是极限。

司浔低低嘱咐,收回了与之接触的那只手。

此际,绝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他看到那抱着孩子的手指突然勒紧,缓下了将自己追出山的目的在这刻告诉她。

将人扔出云霞峰,实是冲动之举。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沉稳的,冷漠的。对世人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直到施展了神通将两人送出云霞峰,站在云霞洞府的门前,司浔陷入了缄默。

那一刻,身体所做出的行动全然是没有经过大脑受益的,但也正是如此才让他看清,原来自己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冷静。

至少,对上秦若时他做事冲动了几分。

空落落的云霞峰上再一次只有霞光陪伴左右,司浔眯起了眼。

远眺中目之所及除了云霞,还是云霞。

仿佛上一刻打破云霞峰百年安静的那一幕根本就曾出现过。

受伤的无为,赶来救子的秦若,都像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后的幻像,只有无为刚刚呆过的地面,还残留着自他臂间垂落的血渍。

两滴血渍,一片暗黄的土壤。

跌落自此的血渍几乎是要融入这块土地之中,只留着下了轻轻浅浅的一抹红。

正是这抹红,让司浔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臆想而出,因为思念水镜中那看了数年的姑娘,而空想出的幻觉。

足尖一点,他离开了云霞峰。

飞掠过无数河山险峰,这身黑衣在身的司浔所想到的,只是他要将人带回来。

找寻秦若的气息,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看到冰封谷外那一躺一蹲的两个人影,司浔眼底漾出片清浅得根本不会被人察觉的温暖。

如他所见,被随手抛下云霞峰的两个人还未离开这块陆地。

寒风如冰刃般迎向了他,双足才点到地面司浔就觉无为和她靠的太近了。

一步步走向那准备燃香的秦若,司浔扣住了她的腕子。

冰封谷常年寂寒,罕无人际。除了在九州中被人人喊打的几个散修,这片处在北部最远处的山脉,百里之内可以说是什么生灵都没有。

天寒地冻且不去提,单是这样苛责的环境,除非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谁又会轻易踏足一步。

司浔抛人的技巧实在是高。

随手一挥便是将秦若连着无为甩到了荒郊僻壤。

他自呼啸之风中徐徐而来,眼中只有她。

千里冰封的荒谷感受到磅礴的灵气,隐隐躁动。

那是大自然的万物对他的臣服。

空茫天地中唯一的黑,化作了他的形状。

简略的用一句话定下无为由生到死的时辰,这个男人沉默了。

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他在等,等半个时辰。等那无为咽下最后一气,他自会问去秦若,可愿随他一起。

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蝉鸣声因他而断,石峰下的蛐蛐瑟瑟发抖。

这片隔开陆地和冰封谷之间的地带,仿佛陷入了生灵不复存在的死般空寂。

男人漂亮得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个圆,属于秦若的沉香落入他掌心。

制香吗?

司浔对她多出了新的了解。

半个时辰,放在旁人身上或许只是煮壶水,喝口茶的时间。此际,却显得尤为漫长。

这份漫长的无力感,依旧来源于无为。

判定了生死,秦若目光不自觉就多出两分兔死狐烹的悲切。

站在烈烈寒风中,她几乎是悲悯的。

寅虚身为鹤须山的关门弟子,尚能轻易被武灵峰所抓。倘若这一门掌教真的去了,今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沉默而迷茫的半个时辰,千百种想法都在秦若的脑海过了个遍。赫然联想到刚刚司浔的问询,可是要随他一起。

秦若偏头打量他。

算起来,真是第一次正正经经,认认真真的去看司浔。

之前被救那回秦若一心挂念儿子,便是连分出神思去观瞧司浔都做不到。也是借着这次相遇,秦若才算是有工夫好好打量下他。

原来,当年救下她的人还如此年轻。

这份感叹压在心底,秦若收起了飘向他的目光。

无为去的很安静,或许是因为最后一程有司浔帮忙,他面上的神色尚算平静。

这位和秦若相处不多,却给予了他们母子极大帮助的老者算是功德圆满。

诚然,这种功德圆满是无为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放在秦若这,就升华成了一种永世不忘的感激。

她胸口沉甸甸的,压着的便是出自对无为的愧疚。

怎么可能不愧疚?

从秦若的角度来看,所有事情的起因皆因寅虚。

倘若寅虚不是无为座下弟子,倘若无为这位真人心底不是那么柔软,今日就断不会将自己的命葬送在这百年孤寂的冰封谷之中。

前因后果,皆只是因为她的儿子。

秦若脑海中一遍遍倒放着无为生前的那些片段,一面兀自轻叹。

真的是人死如灯灭。

太简单了,活生生的一个生命转眼间就丢失了魂魄,成了俱再也起来不来的尸体。

这便是人的一生吗?

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责难,就断送了原本大好的一段光阴。无为,不会怨恨她吗?

会否百年后当她踏入黄泉时,这位为了她儿子丢掉性命的真人会守在奈何桥边,告诉她一声“不值得”。

不值得,非常不值得。

以命换命,本就是最傻的行为。

倘若还有半点别的可能,谁也不会将最宝贵的生命轻易贡献出去。

那份令秦若险些传不过气的沉重,狠狠得压在她心头。

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继续在这纷纷扰扰的世间努力挣扎。

延续了无为生命的寅虚和无为,又能为这位老者做些什么呢?

迷雾自她眼中渐渐散去。

是了,无为生前最后的嘱托,是让她照顾好子冲。

既然接受了无为以生命为代价交换来的苟活于世,她就当将这份承诺做到最好。

今后,但凡她还活着一天,子冲就当是顺遂安泰。

半个时辰已过,秦若想明白了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司浔的问题也接踵而来。

“你可愿随我归去?”

他依旧是那副冷情冷面的样子。没有因为无为的死动一下眉头。

秦若再次摇头。

归去啊,这词听上去就有种出尘脱俗的味道。

仿佛只是司浔一句话,她就能想象得出随着这人隐居在无人之处,过的悠闲。

但肩负着无为生命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抛开子冲。

即便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救了自己的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随他离开,秦若依旧是斩钉截铁的给出了拒绝。

她做不到抛下失去的子冲,做不到不管不顾当个全然不理世俗的人,无论司浔问多少次,也不管之前是否对她有恩,她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拒绝。

黑衣黑衫,容色苍白的司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是怎样的一眼,秦若形容不出。

只是被他盯着时,有种被当成猎物的错觉。

她不自觉的眨巴了下眼睛,想要去瞧清楚那双眼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情绪,却被司浔用手挡住了视线。

修长干净的手指蕴着天然的凉寒,来到她的双目间。

那人沉沉的嗓音彷如鹤须峰上开坛的陈酿,醇而清澈。“不要看我。”

他经受不住那双眼的诱惑。

对司浔来说,秦若本身就是诱惑。

水镜里从小看到大的身影,早在时间的刻印中根深蒂固。除了母亲,在这世间孑然一身的人,早已将秦若当成了他的所有物。

看了多少个年头,心中就升起多少次的冲动。

他以为,这个由母亲的水镜结缘而来的女子,早晚会和自己有段渊源。

只可惜,当他一次次问出口“可愿随我同行”时,得到的答案却不若他的猜测。

母亲当年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让那面水镜只显露了秦若一人。

司浔在这一刻对母亲的安排生出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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