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背着药箱,不紧不慢地晃进院子。
听说顾家的下人病了,他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前来一探究竟。
要是能因此跟好久不见的顾娘子,见上一面,当然就更好了。
只可惜啊......
听说那位小娘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离开余家村不知去向。
就连她家的下人管事们,也对她的行踪一无所知。
江大夫原本想向顾娘子,了解打听那些神奇伤药的情况,却总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能来趟顾家,希望能从下人们的口中,得到关于她的丁点消息。
“大夫......江大夫?!”
“快!快快这边请!”
二贵守在垂花院门口,见到江大夫过来,急忙快步迎上前去,热情的接过他背上的药箱。
“真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过来了?”
“派去的人难道没告诉您,生病的只是府里的一个粗使丫头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赔着小心,紧跟在江大夫的身侧,带着他往后院走去。
江大夫抬眼上下打量着身旁的二贵,没好气地回了句。
“这不是已经放归良籍的二贵管事吗?”
“怎么......又回到顾家当差了?”
余家村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传到长北镇来。
江大夫只知道大贵兄弟,离开顾家回归良籍的事。
却没曾想,再见到这兄弟二人,他们又和从前一样,一身顾家下人服饰的打扮。
只是......这一回,似乎又跟之前有些许的不同。
“看来老夫现在,还不能叫你二贵管事。”
“该叫你什么好呢?”
“二贵小子?!”
江大夫一想到大贵兄弟俩的所作所为,语气便不由得淡了几分。
“您老人家想怎么称呼我都随意,这边有请......”
“还要劳烦您,先帮我大嫂把脉看看。”
“她才查出来怀了身孕,刚刚脸色十分难看,我这心里......实在有些不太放心呐!”
二贵说着,便把江大夫往大嫂暂住的屋子引过去。
江大夫的脚步顿了顿,眉头微微地皱起。
“怎么?不是说......生病的是个粗使丫头吗?”
“你那位大嫂,现在被贬做粗使丫头了?”
他故意没好气地怼了二贵两句,看着他变了几变的表情,不由得心底暗自发笑。
这种忘恩寡情的臭小子,还指望他能给几分好脸色?
做他的大头梦去吧!
二贵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瞧江大夫您说的......我家大嫂就是希月管事啊!”
“您在余家村待了那么长时间,对她定然不陌生吧!”
“她如今是府里的管事娘子,马上要被大小姐派去县城当差呢!”
他说着露出一股引以为傲的神情,看得江大夫心里直摇头。
知道的......清楚他说的是自家大嫂,不知道的,还以为希月是他的什么人呢!
不就是个管事娘子吗?
有什么可吹嘘的?
“哼!来的人说得很清楚,是给你们府里的一个粗使丫头看病。”
“说是得了什么急症......”
“你家大嫂要是没什么大事,等我看完了那丫头,再给她瞧瞧也不迟。”
病有轻重缓急,就冲希月生病不适,出来迎自己的不是她的相公。
江大夫便下意识的认为,她的身体压根没出什么问题。
不然......那小娘子的相公——大贵,还能稳得住?
“可是......”
二贵还想再争取一二,就见江大夫根本不理会他的指引,径直往顾家的下人房走去。
“不是那边......”
“江大夫后面请......麻烦您老人家快些给那个小妮子看完,早点瞧瞧我嫂嫂的情况。”
他不满地嘟着嘴,狠狠地朝屋里的余冬玉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