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碗酒,却需要这么多名堂,还真是第一次听闻。”
洛音摇了摇头,显然对于二人所说的三个规矩十分不理解。在她看来,再怎么样也不过只是一壶酒罢了。
莫无忧轻笑道:
“女娃娃,你不懂的,有些东西,不爱则以,爱之弥深,对于爱酒之人来说,这些规矩都算不得什么。”
洛音好奇道:
“除了闯关,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喝到酒?如果真的有人想喝,却又不符合规矩,当如何?”
莫无忧呵呵笑道:
“当然还有其他办法去喝酒,很简单,若你是武道修为极高的强者,强行登楼,也没人可以拦得住你,自然不需要守规矩了。”
洛音恍然,她前面就有些奇怪,那些规矩看似繁琐,但如果真的有武道强者不想守,难道还有人能拦得住一位武道强者登楼?
但莫无忧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她的疑惑,莫无忧懒洋洋的说道:
“不过这个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很少有人愿意这么做,因为那位梅花楼的主人是个脾气古怪的家伙,本身如何,没人知晓,但性子却执拗的厉害,若是真的有人不守规矩,他宁可毁了梅子酒,也不会让人品尝,曾经就有人这么尝试过,最后让众人都未能品尝到梅子酒。若是真的有人敢以他的性命相逼,他是宁死不屈,而问题在于,很多人都不愿意他死,如果谁要让他死,势必会无形中得罪一些麻烦人物,得不偿失。”
洛音疑惑道:
“只是一个酿酒之人,会有这么多人惦记,谁会不想他死呢?”
莫无忧淡淡说道:
“譬如...我!”
洛音愕然,韩飞莞尔一笑,如果酒剑仙不想让一个人死,那任何人都要有所顾忌,毕竟为了一壶酒得罪一位天下前五的绝顶强者,白痴才愿意。
洛音不再多说什么,韩飞轻轻伸了个懒腰,放下茶碗,缓缓说道:
“歇息够了,我们先找个客栈下榻,然后也去凑凑热闹?”
莫无忧自然是毫无意见,若不是顾忌韩飞他们,他这会都已经过去了。
小镇上客栈倒是很好找,毕竟小镇本就不算大,客栈酒楼也都比较集中,虽然正好赶上梅子酒出炉的时候,但还不至于人满为患,找寻了一家看起来就不少花钱的客栈,随便将行李收拾了一下,安顿在各自房间,几人重新离开了客栈,在来之前,韩飞已经探听好了一切,再加上他曾经来过,自然知晓梅花楼的位置。
等到几人赶到梅花楼的时候,看到这里的人员汇聚,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多很多,大部分都是小镇居民,剩余之人有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江湖武夫,也有一些达官显贵,各色人群泾渭分明的站在不同的位置,将梅花楼团团围住。
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倒也吸引了韩飞几人的注意。
“人还真不少。”
洛音感慨道,莫无忧淡淡道:
“可惜最后能够喝到酒的却没几个。”
韩飞没有说话,但却仔细聆听了其他几人的议论事情。
“你们看,这次梅花楼第一层的关卡是下棋,这一上午都已经好几十波人进去尝试了,却没有人能够成功过关,看样子里面的棋局怕是不简单啊。”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这次楼主请来的是我大夏有名的国手,棋艺高超的不行,光是这第一关怕是就要挡住大部分人了。”
“这倒是奇怪了,往年也有设下棋局的时候,但也没有见会如此艰难,这次那楼主是怎么想的,这是不想让人登楼?”
“你们知道啥啊,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
一旁有个小个子突然插话进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众人闻言却都眼睛一亮,赶忙围住了他,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那小个子哼了一声后,小声道:
“那位神秘国手不是楼主请来的,而是这次无意间碰上的,本来请的守关之人并非是他,只是被他无意间知晓此事,执意要守在第一关,这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韩飞心中微动,突然来了一丝兴趣,轻笑道:
“看样子,今日这里的闯关似乎有些热闹啊,里面似乎有一位高手摆下了棋局,以至于让很多人都败下阵来,这才会引出了这么多人围观。”
莫无忧撇撇嘴道:
“棋局?还真是无聊的玩意,真正下棋厉害的人,又怎会在这里?你看看叶星士和太虚那个牛鼻子老道就知道了。”
顾老轻笑道:
“下棋我不在行,看来想要正常登楼是没希望了。”
洛音看向韩飞,轻声道: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的棋艺不错,要不要去试试看?”
其余二人也将目光看来,韩飞伸了个懒腰道:
“正有此意。”
他说着主动走出了人群,然后再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梅花楼的入口,人群中立刻有人议论起来。
“你们看,又有人要去尝试了。”
“是个少年郎啊,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初生牛犊不怕虎。”
“哼,总比你们好,既想登楼喝酒,又不敢尝试。”
韩飞没有理会那些流言蜚语,而是饶有兴趣的走到一楼中,他上次不曾赶上,也没有见识过这里面的景色,进入后才发现,整个一楼,只有一张桌子,摆在正当中,桌面上有一幅檀木棋盘,上面黑白子泾渭分明,已然下至中盘,一名中年人,穿着儒家服饰,坐在桌子一头,缓缓说道:
“这位少年郎,你也是来闯关的?”
韩飞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自顾自的坐在了另一侧,也正是执黑先行的黑色棋子那一侧,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棋盘,缓缓道:
“珍珑残局,有点意思。”
中年人的眼神一亮道:
“这位小兄弟,能够看出此为珍珑残局,倒也算是有些本事,可以一试,不必害怕在下输了。”
韩飞看着他,却没有立刻下棋的意思,反而是问道:
“既然要对弈,我总要知晓前辈叫什么吧。”
中年人缓缓道:
“我叫吴生。”
韩飞眯了眯眼,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没什么印象,看来多半是个化名,他却也没有纠结此事,而是看着桌面上的棋局,啧啧道:
“怪不得难住了那么多人,这棋凶险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