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裴子墨他们四个在这里聊生生死死的话题，后面三个男孩子的话题就多少轻松一些了。
太子白沐云和二皇子白沐川自小就被讲述了无数关于白锦夜和裴子墨的事情。
在他们的心里，白锦夜就是战无不胜的战神。
而裴子墨就是万事皆知的活神仙。
白风御经常会念叨起他第一次和裴子墨相见的场景，若不是知道他们父皇母后相爱、而裴子墨是他们的皇婶，他们恐怕真的会认为他们的父皇心里一直有个念念不忘的人。
白沐云就因为小时候口无遮拦问过裴子墨是不是白风御的心上人而被罚跪。
如今白沐云稳重了许多，自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倒是白沐川活泼些，主动和白以恒攀谈。
“大概三年前，我在复州见过皇婶一次，那时候皇婶就是现在的模样，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化。”白沐川看着白以恒，“你看着也有十五六岁，皇婶应该比我母后稍小一点，但皇婶可一点都不想跟我母后同年纪的人。”
其实白以恒以前根本不懂这些称呼，这些还是最近这几天张之极帮他恶补的。
他挠了挠头，“嗯，我爹和我娘看起来是比较年轻。”
“就像是仙人一样驻颜有术么？”白沐川开口问。
“算是吧。”白以恒说着又摇了摇头，“但也不是所有的仙人都驻颜有术，我师父就不行，我师父其实比我爹娘厉害多了，但是他看起来也老得不行，那种你要是在路边看到，都觉得他快老死了。”
白沐云和白沐川的脸色有些古怪，虽然白以恒这么形容起来确实是生动一些，但是他们所受的教导，让他们知道是绝对不能这么说话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怎么能说你师父快老死了？”白沐云轻轻皱了下眉头。
“没事的。”白以恒摆了摆手，“我师父不在意这些，平时死不死的，也总是挂在嘴上，反正用我师父的话来说，就是随便说，但没人能让他死。当然也就因为他什么都不怕，也没人打得过他，他才百无禁忌的。”
“那你只跟你师父学术法么？”白沐云开口问道，“其他的不学习么？”
“其他的？学什么？”白以恒反问。
“父皇说，皇叔行军打仗犹如神降，他没有教过你排兵布阵的事么？”白沐云看着他他。
白以恒摇了摇头，“前几日在月城，我爹倒是带我去军营转了转，但是也没有教我什么。不过就算他想交，也没什么机会，我从小就跟我师父在一起，一直到十二岁的时候，才回到我娘身边。”
“之后我娘出去办事，直到前些日子才跟我爹一起回来。说起来，我跟我爹也不过才刚刚相处几个月，我到现在都还不太习惯突然有了个爹。”
“这段时间，我爹也就教会了我怎么骑马，其他都没有教过。”
听白以恒这么一说，白沐云和白沐川甚至觉得他有点可怜了，虽然他们生在帝王家，可是他们的父皇没有后宫佳丽，他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也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那你师父只是教你术法，没有教你骑马？”这一次换白沐川开口问，“那是不是你师父生活在深山里，你们从来都没有出去过？”
“我在话本子里看过，像是这种高人都生活在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基本上与世隔绝，一直要出师才能下山历练。”
“那倒也没有。”白以恒摇了摇头，“我师父这个人比较随性，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没教我骑马，是因为他去哪里都不需要骑马。他的术法很高，他想去哪里眨眼就到，只不过我还没有学会这些，所以才要骑马，才要坐马车。”
“哦？”白沐川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就跟仙人一样？那你师父都教你什么了？能让我们看看么？”
白以恒多少是有些不太愿意的，毕竟老和尚以前就跟他说，少在人前“嘚瑟”，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但是他确实一直没有什么朋友，难得见到年纪相仿的人。
再加上之前白锦夜也跟他提过白风御的这两个儿子，他思索了下，决定表演个小一点的，于是平摊手掌，掌心便冒起了一簇火焰。
白沐川看这儿他手心上的火，显然不是很满意，“这有点像是戏法了，之前有人来宫里表演，掌心上也会冒火。”
“但那个人应该是用了什么道具。”白沐云开口道，“那个人的火焰肯定不是凭空出现的。”
“是。”白沐川点点头，“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好像没什么特殊的。”
“你想看特殊的？”白以恒看着白沐川，脸色有些古怪。
见白沐川点了点，白以恒就朝着他招了招手。
白沐川只感觉自己像是轻飘飘地飞了起来，甚至飘到了马车的半空中。
白沐云诧异地看着这个虚影的白沐川，又看了看依旧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的实心的白沐川，整个人都忘了少傅教导过的“要学会藏住自己的情绪，免得被下人们投其所好”一类的话，满脸的震惊，毫不掩饰。
白沐川也被这感觉吓了一跳，不等他表述什么，就感觉整个人一沉，仔细一看，自己已经回到了身体里。
他抬起手，看着字的手已经不再透明，愣了半响，才看向白以恒，“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把你的魂魄从你的身体里拉了出来。”白以恒开口道，“只不过魂魄不能离体太久，所以我又把你的魂魄送回身体里了。”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回事。”白沐川依旧看着自己的手，隔了会才看向白沐云兴奋地道，“皇兄，你看到了么？真是太神奇了！”
白沐云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但依旧难掩眼底的诧异。
以前总是听父皇说皇婶如何如何厉害，如今亲眼见到，才知道父皇不是在夸大其词。
“这个是怎么做到的？难学么？你能教我么？”白沐川又看向白以恒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