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你可是认识眼前的这个人？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或许能饶你一条小命。”罗嫣然看向下方的男子，她冷声开口。
朱二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他不由想起了刚刚在地牢里的冰冷男子，他和他说不想死就说实话，要不然他有一万种的手段让他生不如死。乞丐从未见过那样的人，俨如地狱修罗，他的一句话足以让他畏惧。
“我说，我都说。”乞丐的声音沙哑至极，他说话也是一副艰难的样子。
“我认识她。”乞丐抬手，他伸手指向柳烟，又道，“是她寻上我的，每隔两日她就会送一个药包过来，让我捂在身上，第二日又带回去。”
“荒唐！简直荒唐！”罗风陵虽然从罗嫣然口中得知了关氏染病的缘由，但如今在看到朱二的情况和他的陈述后，他心中的怒火再也隐忍不住了，他上前重重地踹了朱二一脚。
朱二本来就病怏怏的，如今被罗风陵踹了一脚，他更是痛得脸都皱了起来了。
“阿爹，别气坏身子。”罗嫣然上前扶住了罗风陵，继而她又瞪着朱二道，“她是怎么找上你的，为什么找上你！”
朱二重重地咳了起来，他又吐了口鲜血。他一脸难受地开口，“我早在几个月前得了咯血症，她找上我时说要我将病气过到药包上。事情办好了就给我一笔银子。”
“你这贱婢，你好大的胆子！”罗斐之也是眼根通红，他甚至忍不住地随着柳烟拔刀，一副要剐了她的阵势。
柳烟没想到罗嫣然会找了朱二，本来她就心慌，如今看待罗斐之对她拔刀，她更是吓得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罗嫣然看向柳烟，她冷声又道。
“啪，你这贱婢，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待柳烟开口，白氏迅速上前，她重重地甩了柳烟一掌。
白氏这一掌力劲大得很，柳烟嘴角也渗出血丝，她被扇懵了，顿时只傻傻地看着白氏。
“老爷，柳烟一事妾身完全不知情，但柳烟是妾身的下人，这件事情也难辞其咎，还请老爷责罚。”白氏连忙跪下，她眼角微红，露出一副忿意难平的模样。
“白氏，你竟然还敢狡辩，你……”
“下人犯事，主子掌管不力确实要担责，既然白姨娘主动认下错误，那我们便按家规来办。”罗风陵还没说完，罗嫣然便打断了他的话。
“按家规，谋害主子，得乱棍打死。”罗嫣然冷冷地瞥向白氏，继而声音又冷厉了几分，“来人，抓住她们俩，带下去乱棍打死！”
白氏不由露出惊愕的神色，她不由道，“我的下人犯事，虽然我管教不严，但我好歹是罗府的姨娘，你凭什么如此待我。”
“我记得白姨娘进罗府前可是奴籍，进了罗府后虽然是姨娘身份，但你的奴籍似乎一直没消，你的卖身契似乎还在府上留着。”罗嫣然嘴角上扬，她笑着看向白氏。
白氏脸上的惊色更盛了，确实如罗嫣然所言，因为她不得罗风陵喜爱，尽管嫁入罗府十多年，罗风陵别说碰她，就是踏足她院落半步都没有，因此她那奴籍也一直没有办妥。
“来人，抓住她们，打板子！”罗嫣然眼底里尽是冰冷，她冷声吩咐道。
“老爷，妾身好歹是你的人，妾身是无辜的啊！”见两个护院已经架着自己，白氏根本就没想到罗嫣然竟敢真的打她，因此，她连忙朝罗风陵求饶。
“你还配说无辜这两个字？”罗风陵脸上的冷戾并不比罗嫣然的少，他死死地瞪着白氏，又道，“真是蛇蝎妇人，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你做的好事，给我打，重重地打，打死为止！”
得到罗风陵的应肯，护卫们开始举起木棍，重重地打了起来。
一棍下去，皮开肉绽，白氏和柳烟忍不住吃痛地叫了起来。
白氏先前不过是苦肉计以退为进，她完全没想到罗嫣然会真的下手。
“老爷，你今日打死了我，传出去你罗家的名声便没了，先是娇儿的出事，然后再到我，没多久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你宠妻灭妾，残暴不仁。”白氏一边忍着痛，一边开口。
“白氏，你以为我会怕这些？”罗风陵冷笑道，“我早就想除你了，你倒是给我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你谋害当家主母，行为恶劣，罪责当诛。就算今天我们不办你，将你送到官府去，你谋害人命，下场比这个更惨。”罗风陵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继而又道，“打，给我往死里地打！”
白氏从未见过这样的罗风陵，满目冰冷，看她的目光如同寒冬里的冰雪，没有半点温度。
这让白氏不禁想起以往，她初见罗风陵时是在酒馆，当时罗风陵被几个友人带过来喝酒，白氏至今还记得他与同僚们吟诗作对的模样，嘴角总是挂着浅柔的笑意。用温润如玉形容他最合适不过了。
但这份温柔永远不属于她的，在她入罗家门后，她希冀着男子的柔情，乃怕只有半分也好。可这十五年来，从来没有过。
护院们听到罗风陵的指令时，他们更是加重了力度，整个庭院里只听到二人吃痛的叫喊声。
就当白氏快以为自己扛不过去的时候，罗嫣然忽然喊停了，她笑了起来道，“事情还没查清，我怎么舍得你们这么快就死呢。”
“柳烟，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将所有事情如实托盘而出，或许能饶了你这条小命，若不然你一家老少……”罗嫣然看向柳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柳烟痛得脸色煞白，本来脑子里就生出无数想要招认的念头，如今罗嫣然还以家人相挟，柳烟当即开口，“小，小姐，我招，我都招……”
“都是姨娘指使的，所有事情都是姨娘指使的！”柳烟不由开口。
柳烟喘了口气，她又道，“三姑娘一直觉得自己是庶出，处处没有二小姐好，日后没有好出路，姨娘便生出把夫人害死从而自己被提为正室的念头。”
“你这个贱婢！”白氏用尽全身的力气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