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奶奶一路出门，寡淡的嘴巴回味着那天吃到的肉，脑瓜子乍然想到二房，脚一拐，她立马就往二房的方向而去。
除夕的这天，大伙儿都早早地吃中午饭，家家户户飘出的饭香味，馋得乔奶奶口水直流。
乔母和乔木煮好白菜汤，清水寡汤，只撒了盐花，也没有其他主食。
乔奶奶一副“老身子骨”，飞快地来到了二房这里，空气中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肉香味，而是淡淡的白菜味。
“老二，吃了吗？”
乔奶奶踱步来到篱笆门口，伸手推开篱笆的栅栏，一双吊三角眼，阴鸷的眼神透出浓浓的贪欲，四处打量。
一看到乔奶奶，乔木的脸色就冷了下来，面无表情，没有亲情可言的人。
“娘，正准备吃。”乔二桥刚将白菜汤端到饭桌，扭头看向进门的乔奶奶，回道。
乔母端着三个碗，还有木筷子，放到饭桌上，舀清汤，熬得发软的白菜叶子，看起来很没食欲。
乔奶奶打量了一眼桌上的白菜汤，眉头一皱，竟然没有好吃的？
“除夕就吃这个？没肉吗？”
乔木坐下来，端起饭碗，咕噜咕噜地喝着白菜汤，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抬头回道：
“乔奶奶，我家什么情况你老不知道吗？净身出户，这颗白菜都是姐姐给的。”
少年话中带话，暗喻嘲讽，乔奶奶活了大半辈子，自然听出了乔木的鄙夷，老脸臊得慌，但更多的是怒火，一个臭小子敢这样跟她说话？！
“木头，你咋说话的？奶奶一把年纪，过节来看望你们，都不懂得加双碗筷？呸，就吃个白菜汤，老娘才没心情吃！”
老奶奶恶狠狠地说完，在二房家走了一圈，似乎在寻找好东西。
但是一根毛也没有，她都要怀疑好东西都被藏起来了！
“赔钱货没给你们送好吃的？都藏哪儿啦？”
乔奶奶将屋前屋后都看了，愣是没找到一丁点好处，脸色越来越黑，快要滴出墨水来。
乔母和乔木对视一眼，对眼色，没有作声，乔二桥吞咽着白菜叶，咕哝说道：
“娘，我家穷得揭不开锅了，梨儿也没东西。”
乔奶奶实在搜不出东西来，回到饭桌边的时候，菜盘都光了，干干净净的。
“饿死鬼投胎，一根白菜都不剩！……”
乔奶奶骂骂咧咧着离去，看不到乔木偷笑的机灵模样。
那边乔梨吃完午饭，楚晟之将红纸拿出来写对联，磨墨，铺纸，一副斯文人的架势。
乔梨饶有兴致地看着，跟在楚晟之身后，主动提出帮他磨墨。
“慢慢磨，磨细磨匀点。”
楚晟之将墨递给乔梨，淡淡地说道。
“好。”
两人站在院子里，男人提笔，女人磨墨，犹如处于仙境里的男女，泼墨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仔细看去，还能透过纱窗，看到乖乖在屋里认真写字的男孩。
楚晟之执笔正想下字，余光看到无聊的乔梨，凤眸划过一抹暗芒，启唇：
“你来想个对联？”
“我？”
乔梨愣住，古代的对联都要自己想的吗？现代挺多的，也很有意蕴，她歪着脑袋细细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