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墨多多伸了伸懒腰,环顾了一下病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咦,奇怪,今天唐晓翼怎么没叫我起床?也不在这里干嘛去了?”
他走出病房,发现,今天医院里的人好像都格外的繁忙。通往楼上的电梯不断载满着人,很多护士医生都是在住院部和门诊部两头跑。
“应该又是碰上什么大型的事故了吧。”墨多多暗自揣测。
在洗漱台前,遇见洗脸的唐晓翼。
“哟,醒了?还以为你会睡到日上三竿呢。”唐晓翼甩了甩手上的水。
“今天你怎么没叫我?往常不是最喜欢逼我早起嘛。”墨多多可不会忘,每次赖床都被唐晓翼整蛊。
“亚瑟让我保障你充足睡眠,我这是奉命行事。我在病房等你,十分钟以内洗漱完毕。”唐晓翼离去,走回病房。
墨多多刷着牙,见唐晓翼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唐晓翼在说谎。
早上,要是洗漱的话,不拿牙刷怎么洗漱?如果是刷完牙忘记洗脸,会发生在像唐晓翼这样的人身上吗?只是单纯的洗漱,会眼眶有点红红的吗?
疑点太多了,墨多多觉得,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只能从亚瑟下手,唐晓翼刚刚也提到亚瑟,亚瑟这段时间并没有联系他们,正忙。
“糟了!发呆的时间太久,过时间了。”墨多多看一眼手中的表,加快手中洗漱的速度。
“你、你是唐晓翼!羽之冒险队的队长!真不可思议,见到本人了!还是成年版的!!”唐晓翼被一个男孩堵在病房门口,他的身旁也跟着同伴。
令唐晓翼惊奇的是,这群孩子显然认识他,并准确的说出了身份名字。这么久以来没在医院里见到过熟人,他自己也不认识这群孩子,却在这四个孩子里认出了眼熟的一个女孩。
哦,这就是那天晚上吓到墨章鱼的那群小鬼呀。
“你们认识我。”唐晓翼挑眉问领头的男孩。
那个小男生很高兴,激动的点头说“认识,当然认识!啊哈,简直不亏我当时动用了一点钞能力,从穆雷手中买下那个影像。”
“真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你们,我对你们这群小鬼没什么想了解的兴趣,请别挡道。”唐晓翼挥挥手,这帮孩子纠缠的太久,有件急事还需要通知一下埃克斯才行。
领头的那个男孩继续说“别呀!我们都很崇拜羽之冒险队和你曾经引领过的dodo冒险队。我们也不是有意打扰,只是想为昨天受到惊吓的那位哥哥说一声对不起。”顺便听一点有关自己偶像的冒险故事而已。最后那句话,乐贝贝是瞒在心里说的,生怕唐晓翼拒绝他们。
想起昨晚小年说的话,唐晓翼勉为其难的让其进入病房内等待,“那位大哥哥去洗漱了,再等一两分钟就能回来。”唐晓翼看着表,很好十分钟时间过了,接下来就看墨章鱼的造化了。
与他们交谈下去才知道,昨晚走在前面,拿着手电筒的是横柯,今天为首的叫乐小贝因为运气特别不好,有一个外号叫倒霉贝贝,同学老师喜欢称呼他乐贝贝。有些调皮的同学会喊他贝肯熊。
吓到墨多多的女生叫善若水,跟在他们身后最小最矮的那个男生叫鸢飞,他们都称呼他为风筝。
“当初我们一直听闻羽之冒险队的名气。尤其是横柯,他最崇拜希燕姐姐。于是,我花重金再三请求才让穆雷叔叔把那份录像带交给我。那段录像带正是你们进入香巴拉前上飞机时所拍摄的。”乐贝贝一口气说了一串,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能一眼认出唐晓翼。
唐晓翼听着,心里暗自想:若是被这个乐贝贝的男生知道,昨天他们意外吓到的那个哥哥,正是他崇拜的偶像——墨多多,恐怕又是一番好玩的情景。
“呃,我走错病房了吗?唐晓翼,这些小朋友是怎么回事?”墨多多走进来,看着围成一圈争论的热烈的四位小朋友,扫了眼门牌号才进来。
善若水急忙摇头上前一步道“没有没有,是我们专程来找你道歉的。对不起啊,大哥哥。我们昨天吓到了你,真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
乐贝贝倒是有些惊喜的说“真没想到,又碰到了大哥哥。上次跟你遇见交谈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哎呦!若水姐,你打我干什么?”乐贝贝不解的看向善若水,手上揉着拍疼的肩。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们是来道歉的。”善若水用眼神催促三个男生。
三个男生乖乖的走到墨多多面前,鞠躬说“对不起大哥哥,昨天晚上我们不是有意吓唬你的。”
“没关系,本来我也没在意的,快起来吧。”墨多多慌里慌张的扶他们起来,这种大阵仗,他哪见识过。
唐晓翼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瞥了一眼亚瑟发过来的消息,通知墨多多“墨章鱼,你的医师说要给你增加锻炼,以后星辰跟着我跑步。”
墨多多惊讶了一下,有点抗拒的说“啊,跑步?确定不是你想出来的整蛊人的新法子?”
听到姓氏,乐贝贝有点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点急切的问“大哥哥,你姓墨?那你叫什么?”
对上他满怀崇拜希望的眼睛,墨多多不明所以,点头说“是呀,我姓墨,叫墨小侠。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叫我多多,所以我应该也叫墨多多。”
乐贝贝的神情很激动,却又忽然冷淡下来。“你怎么会不明白你会被叫做多多呢?墨哥哥,你可是我的偶像啊!我可是励志要成为像你一样着名的大侦探,冒险家。我们都很崇拜do do冒险队和羽之冒险队!那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偶像。”
善若水的神情有一点迷茫,小心翼翼的问“你难道不记得吗?你有一个外号叫问题多多呀,你也有像我们一样的伙伴呀。”
墨多多略带歉意的说“大侦探吗?那看来我的梦想确实很伟大。但是我真的不清楚你们口中说的冒险队,我也不记得我有和你们一样的伙伴。”
一双手,安抚的拍在乐贝贝的肩上。“别问了,你崇拜的这位偶像,因为一次意外丢失了他以前所有的记忆。”唐晓翼替墨多多解了围。
乐贝贝眼里很明显的难过,询问道“不是意外吧,是因为……嗷!若水姐,你又来,这次踩我脚干什么?”
善若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脚。“对不起啊,刚刚没收住力。”语调一转又说“乐小贝,你的情商真令人堪忧。”
乐贝贝很不服,善若水只有在他犯下错误的时候,才会叫他的全名。“怎么啦?我什么也没干呀,情商低又怎么了?智商高就行了。”
善若水无奈的耸了耸肩,不理他。真不知道乐小贝要那么高的智商有什么用,更何况他的智商还比不过横柯呢,他难道没看到吗?他说那件事的时候,唐晓翼的神色显然很想瞒着墨多多。唉,情商低的直男真令人堪忧。
乐贝贝转而将注意力全部投放在墨多多身上,这可是第一次离自己心目中的偶像那么近。他看出墨多多的脸色透一点薄红,面色比前几日相见好了些。“墨哥哥,我感觉你的气色好像比前几天相见的时候好了一点,是你的病快好了吗?”
他的目光炽热,眼里流露出的关心。墨多多确实不太清楚自身的情况,这样真诚的眸子,如果我回答不知道,他会很失望的吧?“是吗?我都没看出来,应该是快好了。”
“那太好了,希望哥哥早日康复,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乐贝贝腕上的手表一直在滴滴作响,像是死神的低语一点点逼近。
听到这样的声音,伙伴们的表情都不好看。乐贝贝勉强的笑笑“走吧,时间到了,不回去他们会担心的。”
“哥哥,如果过去不美好,那祝你失忆万岁,无论过去如何,请美好的奔向未来。”善若水笑着,戴上帽子,冰袖,手套,涂防晒又覆上一层面纱。
唐晓翼一直观察着他们,不难怪。这四位小朋友们的着装实在是有点…怪异,走在人群堆里,也能一眼认出的那种。
他观察到,名叫善若水的那个女孩出房间门,会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遮盖严实,在房间门口拦住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打扮。
除了那个名叫乐小贝的孩子,打扮的正常一点,其他人都有着一种与其他同龄人格格不入。
“墨章鱼,那帮小朋友跟你很熟啊。早上洗漱时间过时5分钟,你让我怎么罚你?”唐晓翼询问墨多多。
墨多多痛苦的扶着额头向后倒,他本来只是想装一下的,只想让唐晓翼放过他而已。结果,事情好像有一点超出他的预料,他扑腾着手,想将身子往前倾,并不如他所愿。
“哇啊……嗯?不疼。”墨多多睁开眼,松了一口气,幸亏有唐晓翼在,要不然结果只有后脑勺开花。
唐晓翼简直快笑停不下来,墨章鱼失去记忆后,比之前好像更好玩了一点。“平衡力那么差,还好意思表演这个,你是真怕自己摔的不够惨。”
搭上唐晓翼的胳膊,借力直起身子,好像起的有点过猛,血液涌上脑还是大脑缺氧,有点晕是怎么回事?
等再醒来的时候,病房空无一人,门口能隐约听见交谈声。
“若是墨章鱼死了,他会成为幽灵居民的一员吗?你们那边的转交活什么时候干完?”
“当然会,但dodo冒险小队不是除了墨多多,其余人都是处于失踪状态,这是宣布死亡了?浮空城这边没有接到消息,我也没有收到类似的文件。”
“不是,就是开个玩笑。会长大人这么忙,只是开个小玩笑,放松一下而已。有些事还需要见面会谈。”
“好,如果不介意,明天晚上是最好的时间。这边的交接工作出了一点意外,两周后才能彻底完成。”
唐晓翼忍不住咂舌“这么复杂,明晚见。”
电话那头的红发少年,被这一通电话勾起对墨多多的想念“六年了,好久没有听到有关多多的消息了。”
dr.mo等不及了,太匆忙了,四年筹备,两年转移,剩下的一点不重要,但也用了一个月时间。至于多余的两星期嘛,埃克斯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一件事。
唐晓翼走入病房,毫不意外的说“醒了就吃药。”
墨多多又瘫回床上,软,没力气。“不吃,我还没吃早饭诶。”
唐晓翼探了探他的额头,“不吃药,你怎么退烧?靠你死硬撑着,我都怕你变成烤章鱼,我没有那么喜欢海鲜烧烤。不过,你需要再等一两个小时才能吃饭。”
墨多多闭着眼睛,大脑却很活跃。“为什么?我什么时候发的烧?我本人都没感觉。”
“再过一两个小时,正好吃中午饭。指定是你昨天半夜上厕所吹风着凉了,活该。就你那迟钝的感官系统和你那低下的免疫力,让你现在有说话的力气,你就庆幸着吧。”唐晓翼一一回怼。
墨多多想起乐贝贝的话,“我的气色不是很好嘛。”
唐晓翼嗤笑一声,“对对对,高烧到39度8,烧的面色绯红那是气色好。”
墨多多被噎住,干脆不说话,在床上躺尸。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前几天做的那什么穿刺,结果下来了吗?”
“下来了,突然问这个干嘛。”唐晓翼尽量让自己手中的动作正常。
结果太残酷了。他想不明白一点,为什么医生会告诉他,就算是拼尽全力的治疗,也活不了多久……,难道这病就和渐冻症一样吗?治疗过程只是听着就很痛,忍过如同酷刑一般的治疗过程,换来的是没有一丝希望的十几年,几年还是比这更短?那还治什么?花钱找罪受吗?
同样,医生也说过。这病如果不治,会引发全身的器官衰竭,他的寿命能活多久?恐怕连20岁也活不过。没关系,哪怕只有四年时光,那也足够了。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我得了什么病?”墨多多将困在心头很久的问题问出来。
唐晓翼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背对着墨多多,刻意掩盖自己的情绪“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四年,你会做什么?”
顿了顿,又说“只是假设,没必要当真,不想回答也可以,你还没必要思考这个问题。”
唐晓翼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是倒数的秒针,是时间向前流逝的提示。
“我啊……原本还觉得没什么,如果没发生今天的事,我应该会按照自己的心愿做一点,让自己快乐的事吧。但是我今天遇到了乐小贝他们,我突然想知道我之前的事了。我看起来明明那么平庸,我什么也不记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发自内心的崇拜关爱,还是一群陌生人。”墨多多似乎微微撇了撇嘴,感觉到不可思议。
语气里染上哀伤,带着对过去的怀念与好奇说“如果我能知道我过去发生的事就好了,看到他们,我也很羡慕。他们说我也有一群类似伙伴,我就在想,如果我忘了我自己,也没什么,我还有家人在我身边,如果我忘记了我的同伴,他们会很伤心吧。我们的关系应该很好,我想重新认识他们。”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唐晓翼颤抖着声线问,他真的好怕墨多多知道真相后崩溃掉。
墨多多丝毫不觉,还在高兴的说“那当然是寻找回过去的记忆,释怀,原谅过去的自己,重新开始,我新的人生啊!怎么样?我这个打算很好吧?”
唐晓翼看着逆着光的男孩,心里只觉得他周围透过来的阳光像傻气,整个人都泛着傻乎乎,很好骗的感觉。“确实是个好计划,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很糟糕的事——你得了重病命不久矣,所以你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唐晓翼笑嘻嘻的,看着墨多多垮掉,换为惊讶的神情。
“啊?!我年纪轻轻就要命不久矣了?可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看着挺好的呀,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为我难过。”墨多多差点从床上跳起来,随后又盘腿坐下,脸上的怀疑快要凝成实质。
他的目光不断观察着唐晓翼脸上的神情,就差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眼睛。
“骗你的,你可是注定长命百岁的人。坐好,赶快把药吃了,小心烧成傻子。”唐晓翼脸上挂着坏笑,将药又塞回他手里。
墨多多吞了药,随口问一句“我都长命百岁了,为什么还住院?”
“因为有句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唐晓翼就等着这个环节呢。
墨多多一口水差点呛出来,“那我祝你名留青史,万人唾弃的那种。”
“像我这般英俊潇洒,才貌不凡的男子,万人唾弃,那是最不可能的事。你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什么时候退烧,免得真烧糊涂了在这里异想天开。”唐晓翼用一根手指将人推倒。
“哈!少自恋。”墨多多虽然很不服,但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下,唐晓翼确实有这资格。
下午,细细密密的下了一场小雨。
细密的雨水冲刷掉路上的血迹,医院里忙碌的工作人员终于迎来休息的时刻。
水珠滴答滴答落下,在窗前形成一道独特的水帘。下雨了,退烧的墨多多在床上无聊的看书。
病房门被推开,墨多多以为是小年查房,看一眼时间,“咦,小年姐姐今天查房好早,好像还没到查房时间。”
“多多,是我。上午,听唐晓翼说,你发烧了。退烧了吗?”亚瑟快步走过来,将手掌放在墨多多的额头上探温。
“退烧了,我现在没有任何不舒服。哦,对了,亚瑟。我想听你讲一讲有关我过去的事,以及我的伙伴。”墨多多迫切的想从亚瑟的嘴里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事。
亚瑟微微面露惊讶,转头看向唐晓翼。
唐晓翼先一步读出他眼里的情绪,微微摇了摇头说“别看了,他的记忆还没恢复呢。只是早上有人对他说了点东西而已。”
失望的情绪像冰凉的河水,流过亚瑟的心脏。
他眼中的失落还没散去,转而被浓浓的质疑代替“你们今天早上碰见了谁?他又是怎么知道有关多多过去的事的?”这真的很难不令人怀疑。
这家医院,是亚瑟手底下产业。他怀疑是鬼影迷踪的人也不难怪,趁他病要他命,这道理谁都懂。
“一帮小朋友,应该也是一群热爱冒险的小鬼,不仅知道dodo,也知道羽之。”唐晓翼微微垂下眼睫。
do do还有羽之,这是第二次听到了,是冒险队吗?好像都是与我有联系的,但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冒险队吗?我不记得我有过。墨多多暗自想,他的记忆丢失的实在是太多了。
亚瑟点点头,他有自己的考量。从唐晓翼这里得到的消息只能是片面的,要想真正细究起来,只需要调监控查明就行,凡是在医院里住院的,都有信息登记,绝对不可能查无此人。
“哦,对了。小欣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并让我转告你,这里是有关她资助的冒险队所有信息,有什么疑问,后面打电话问她。”亚瑟将一份文件递给唐晓翼。
唐晓翼拿过,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身份信息令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墨多多好奇的跑过去,也想一睹真容。他们的身高实在差距太大,墨多多几乎是扒着唐晓翼的手臂,踮着脚才看到一角。
“bEbE冒险队,队长的名字叫什么?患有血友症……”墨多多突然联想到乐贝贝,令他更好奇这个队伍的成员。
唐晓翼简单翻阅了一遍,心下已经了然。最后一页,却令他产生好奇。
在文件最后一页,只写bEbE冒险小队引导者,未写姓名,出生年月日星座血型家庭住址都没有,疾病那一栏也是空白,却只写了死亡时间。
什么人会神秘到基本消息没有,只有死亡时间。而且还是一个刚死不久的人,今年连他的一年死期都没到。
墨多多觉得很熟悉,可是他想不起来。
“看来今天的病房里还挺热闹的嘛。下午好啊,亚瑟。”墨轻言抱着一只小狗走进来。
亚瑟点点头,在目光落到那只小狗身上时,“这…这是查理?!可是查理它……”
“嘘!这当然不是查理,这是查理十世。是我用浮空城的技术复刻的,虽然这项技术早就禁止了,不过国际上可没有规定这种克隆技术不能用于在动物身上。”墨轻言将那只小狗往上举了举,神情温柔又骄傲,查理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探索者。
(国际上有明文规定,克隆技术只能用于动物,不能用在人身上,任何人不得私自尝试人体克隆术。而且克隆技术到现在为止,也只是用在动物身上。例如,之前的克隆牛。)
那只小狗咬着胸前的领结说“汪,放心.有浮空城的顶尖技术在,虽然我很清楚,我知道自己并不是查理九世,可我拥有之前身为查理九世的所有记忆。”
亚瑟很温柔的笑笑,是查理。
墨多多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从唐晓翼手里拿来的文件上。“原来,早上的那群小朋友还是一个冒险队呀。真了不起,他们的探索者竟然是一只雪狼,名字好像有点熟悉,我一定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
墨多多若有所思,开始在脑海里回忆他什么时候见过安第斯这个名字。“哦,想起来了,科迪勒拉山系里有一条山脉,好像就叫安第斯山脉。”
他将文件夹放下时,才注意到墨轻言和他怀里的小狗。“爷爷!怎么还有一只小狗?”
那只黑眼圈小狗很明显的不愉快,冲着墨多多叫了一声说“汪,问题多多,你难道忘了我?”
小狗会说话!墨多多虽然有些惊讶,他的直觉又告诉他,这只小狗会说话很正常,而且现在他应该喊它一句疯狗太郎。“这就是我之前养过的那只小狗吗?是靠领结说话的。”墨多多抱起查理,似乎很喜爱。
墨轻言笑着点点头说“是啊,这就是你之前养过的那只小狗,它的名字叫查理,你们可是很好的伙伴。”
“查理!你好啊,查理。”墨多多笑的眉眼弯弯,将查理举在半空。
查理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想起墨爷爷在带他来的路上唠叨的话。“查理啊,你也知道你们发生的事,多多醒了,可是他的记忆没有了。麻烦你别告诉他,你们所遭遇的事故。我的病已经到了晚期,我希望在最后一段时光,有你快乐的陪着他。我最放不心不下我的多多,有你陪着我最放心。”
一路上都是墨轻言絮絮叨叨的说,一会说说这个,一会聊聊那个。
“汪。”查理叫了一声,算作回应。
“若水姐,我们来找你啦!”乐贝贝扒着门框,冲着善若水挥手。
“小燕,这些是你的朋友吗?”一个扎着麻花辫,身材纤瘦的女子看着他们问。
乐贝贝认识她——善若水的姐姐。或者说,善若水没被拐卖前的姐姐。叫王贱女,不过后面改名了,她自己重新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王曌君”。
(“曌”这个字是真实存在的,是武则天造的字,读音同“诏”。)
“嗯,是的。”善若水点点头,并招呼他们进来。
王曌君很犹豫,看着自己走失多年的妹妹,小心翼翼的说“小燕,你真的不回来吗?我把妈妈接过来了,爸爸前几天喝酒淹死在溪里,我也有能力抚养你和妈妈。而且,妈妈现在好很多了,她很想念你,你真的不准备回去吗?”
(补充一点,善若水现在的姓氏是跟随她的养母姓,她的养母是当时救出她的恩人。而她的亲生母亲姓王,她和她姐姐都跟母姓。小燕不是她真的名字,是小名。)
“姐姐,我现在很好,我不怪妈妈的。我知道不是妈妈的原因,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我的养母对我也很好。我只是不想回去,我可以和母亲见一面,但我现在接受不了,请给我一点时间。”善若水也很难过。
“好吧,不过没关系的。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姐姐这里也是属于你的家。我下午还有工作,我最近干了份兼职,你同你的朋友玩吧,姐姐帮不到你什么,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姐姐下次再来看你。”王曌君依依不舍的告别,这次的兼职不能再搞砸了,小家的收入快断了。
善若水也微笑着告别,等到人走远。
“水姐,你的姐姐为什么叫你小燕?”横柯不理解,善若水不是叫善若水吗?名字里不带燕。
善若水不想多说,“管那么多做什么?与其在这里好奇我的称呼,还不如赶紧想一想今天晚上怎么越狱才行?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咱们都失败几次了,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鸢飞低头小声的喊了一句“燕姐。”
“嗯。”善若水小声的回应。鸢飞的听力很好,他知道这是善若水默许。
乐贝贝已经在想了,“既然低调的不行,那就来个高调的。反正这两天我爸妈在国外,直接让我们家管家开直升飞机来,我就不信飞机一起飞,谁能拦得住我们?”
“贝哥,牛逼!但是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我们半夜的话,直升机声音那么小,会吵醒整栋楼的病人吧。”横柯说出自己的顾虑。
鸢飞沉默,鸢飞张口欲言,鸢飞发出一个音节,最后又闭上了嘴。
“出于人道主义,乐贝贝,这个办法太损,pass掉。你还不如让你家管家搬来一个超长梯子,我们从窗户爬下去呢。”善若水撇撇嘴说。
乐贝贝的眼睛却亮了,兴奋的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只是梯子最长限度,也不可能到达三楼,除非是消防专用的那种云梯。那就再加一种方法吧,床单挺结实,拿我们病床上的床单绑成长长的一条先锤下去后再爬上梯子,只要到达一楼就可以顺利逃跑了。”
“嗯,我会翻墙。”鸢飞说,缓一会儿又说“我还能帮别人翻墙。”
善若水看着鸢飞一脸认真到不行的表情,无语扶额“风筝啊,你年龄小就别掺和了。”
鸢飞:…………年龄小是什么新借口吗?
乐贝贝也一副大哥哥的口吻说“就是啊,鸢飞。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你自己能翻过去就好了,我和横柯那能力实打实的,我们自己也能翻过去。”
他想去揽着鸢飞的肩膀,鸢飞默默的退后一步。
鸢飞:我的沉默以及我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乐贝贝:怎么能有人如此不顾兄弟之情?好歹一起越狱了那么久,好歹一起冒险过那么多次。嘤嘤嘤,伤心了。
于是,当晚。
墨多多抱着查理,睡得很沉。唐晓翼轻手轻脚的离开病房,在医院门口听到墙边有动静。
唐晓翼看到墙头上,站着两个孩子。
“你俩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乐贝贝,别磨蹭了。你要是怕高,就让鸢飞把你带下去。”横柯在下面催促。
长袖长发的男孩,拉着乐贝贝的袖子正准备拽他跳下去。
“你们这帮小鬼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呢?”唐晓翼走过去。
横柯顿时急了,手脚并用的爬墙“乐小贝!有人过来了,你要是再磨蹭,我们就只好把你丢这了。”
“别别别呀!我不就是恐高吗?至于吗?!好歹让我克服一下啊!”乐贝贝摇摇晃晃站起身,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才说“哎呀,横柯怕什么嘛?是唐哥。”
他一屁股坐在墙头,畏惧的看了一眼脚下,又收回目光。
另一头的善若水不明所以,她只看到乐贝贝又坐在墙头上不下来了。“乐贝贝!都走到这一步了,恐高算什么?一闭眼跳下来就行了。我们又不是接不住你。”
善若水等的着急,安第斯却压低声音对善若水说“嗷呜,不对劲,有其他人气息出现。没有敌意,也不是保安。”
善若水冲着墙头上的乐贝贝问“贝贝,碰见什么人了?”
乐贝贝转过身看着她“是唐晓翼。”
唐晓翼看着他们的动作,语气略带威胁的说“你们就这么放心我?就不怕我把你们的小秘密告诉门口的保安。”
鸢飞早已跳下去,乐贝贝瞪大眼亲眼目睹着鸢飞跳下去。完了,墙上只剩他一个,他恐高啊!
“嗨,那有什么的,你要是想举报,早就在听见动静的时候对门口的保安说了。不过你怕是举报不了,保安叔叔已经被我们用微量的迷药,睡过去了。”乐贝贝鼓足勇气,闭眼跳下去。
“哇啊!鸢飞!水姐!安第斯!来个人接我一下啊!”安第斯跳过去,乐贝贝有惊无险落地。
鸢飞拉了拉善若水的裙角,小声说“燕姐,他好吵。”
善若水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横柯身手矫健的落地,看着在原地哀嚎的乐贝贝,没收住笑容的善若水,一脸无关的鸢飞和地上趴着的安第斯。“怎么啦?快别嚷嚷了,药效过的时间快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行,管家给我发消息,路上出了点事,还要再过一会儿才到。我们现在只能去附近的店铺等车到。”乐贝贝拿出手机。
善若水急的原地跺脚“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偏偏又出这种差错,我们带着安第斯能去哪?”
鸢飞手指着一家咖啡店说“或许能去那里,宠物咖啡店。”
小伙伴们眼神一亮,顿时向着那边走去。
唐晓翼见最后一抹人的身影消失,知道这次他们成功了。
走出医院,与埃克斯发消息,得到对方的位置,走入店铺。
“哟,埃克斯这么忙啊?出来见一面,还要带着电脑。”出门在外不好暴露对方身份,更何况谁知道这家店有没有潜伏的鬼影。
虽然没有潜伏的鬼影,但有在后面意外听到的bebe冒险队。
“先坐吧,晓翼。现在我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想必小欣已经把她资助冒险队,所有资料都已经给你了。你应该也发现奇怪的地方了,我这次来不仅过问多多的情况,还有关这个。”埃克斯将电脑翻转,界面面对唐晓翼。
“这,图片上是一座墓碑,”唐晓翼不用问,已经猜到这座墓碑的主人是谁。回想起档案上的内容,“他是因什么病去世的?”
“心理疾病。bebe冒险队每一个成员都多多少少有一点阴影,有几位冒险成员曾经的身份有点特殊。可以说,这支冒险小队是绝对的史无前例。”埃克斯很无奈的说。
谁也没看好过这支小队,引导者有心理疾病随时能死亡,队员都患有无法治愈的绝症,即使有些人病症不致死也会伴随终身。他们的表现确实光芒万丈,与鼎盛时期的do do冒险队可以比肩,甚至更胜一筹,很可惜,这只冒险小队马上要走向崩散,其中一位队员的生命只剩三个月。
电脑界面跳转,“按理说,他们的引导者不够资格担任,你应该很清楚理由。”
“嗯,我知道。情况我大致了解,该轮到我向你汇报汇报墨章鱼的情况了。”唐晓翼将电脑又还给埃克斯。
“骨髓穿刺的报告,我到现在没敢告诉墨章鱼。医生给了我两个选择,劝墨章鱼治疗活多久未知,治疗过程非人一般的折磨;不治疗,活多久也是天命。医生估算,骨髓病变,毒素扩散引起的器官衰竭,这些足以在最多半年内要了他的命。”唐晓翼将上午拿到的检查单子递给埃克斯。
“晓翼,多多愿不愿意担任bEbE冒险队的引导者?”埃克斯问。
唐晓翼却忽然笑了,他们之间一直笼罩的凝重气氛散开,却听他回忆道“我当时担任他们的引导者的时候,觉得这帮小鬼那么蠢,要是没有我该怎么办。他们太依赖查理,不过看到后面墨章鱼有能力独当一面,真令人欣慰。”
埃克斯点头“你不在,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项很好的成长历程。”
服务员将两杯咖啡端上,“先生,你们的咖啡到了。”
两人都一愣。
唐晓翼问埃克斯“你点咖啡了?”
埃克斯摇摇头“你也没点。”
两人向后看去,“bebe冒险队好兴致,谢谢你们请的咖啡。”唐晓翼端起咖啡,尝一口,不是冰美式,是卡布奇诺。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队伍里那个叫横柯的孩子,现在应该呆在医院治疗。”埃克斯有一点不太满意他们的做法。
唐晓翼倒是很云淡风轻,甚至很欣赏他们“别这么说,他们很像羽之。他们能出来,自然是逃出来的。”
这时,咖啡店内突然出现两位不速之客。
乐贝贝看了一眼来人,顿时脸色变得苍白“爸、爸爸,妈妈。我爸妈怎么会来这里?他们不是出国了吗?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完了完了,我会被抓回去的,我不想回医院。”
横柯拿过乐贝贝的表和手机,检查一番后说“难怪叔叔阿姨会出现在这里了。表没问题,你的手机被植入了定位器。”
善若水也失望了,释然的表情说“难怪每次都失败。如果有谁来救救我们就好了,治病好痛苦,没趣。”
鸢飞不在乎,从背包里掏出药瓶,你一把我一把分给伙伴。
在伙伴们疑惑的目光下,他缓慢开口“安眠药。”
小伙伴们:鸢飞,你竟然想让我们死。
鸢飞:……
鸢飞想解释,鸢飞不会说,鸢飞不想说,干脆闭嘴,倒头闷药。
剩下的伙伴们看着他的动作目瞪口呆,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去拦“鸢飞,你别做傻事啊!快吐出来!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
鸢飞已经将药咽下,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们,心里嘀咕,大惊小怪,好吵。
“吃太多,早没用。”鸢飞没什么表情的说。
乐贝贝的脑子明显没转过来弯,呆愣愣的问“什、什么意思?”
“鸢飞是说,安眠药吃太多,产生抗药性了,这点剂量对他没用。”善若水翻译。
这动静还是暴露了,耳朵上一痛,扭头就看到了自己妈妈生气的脸。“妈妈,我错了,别拧耳朵。”乐贝贝急忙求饶。
“贝贝,妈妈在外面拼命赚钱,把你送到最好的医院里,就是希望你能把你的病治好,你为什么不肯老老实实呆在医院里呢?妈妈想让你健康的活着,而不是这样……妈妈也不多说你什么,省的你埋怨妈妈唠叨,现在立刻跟妈妈回医院去,要么就是回家!”乐妈的态度很强硬,不容置疑。
乐爸也站在乐妈的这边“贝贝,男孩子淘气爸爸知道。可是你不应该让爸爸妈妈担心,现在天已经很晚了,你们能上哪里去?从你们自身考虑,你们也不应该这样做,现在跟着妈妈回去,听话。”
“我不回去!你们只说让我听话,让我好好治病,可我吃了那么多药,连医生也说了,这是终身的,这是基因缺陷,治不好!你们为什么要那么执着?让我自由一些,不好吗?你们让我学钢琴,让我学礼仪,让我努力和同龄人交谈,让我好好学习,我都做到了。我去年刚拿到的奥数奖,还不足以让你们骄傲吗?”乐贝贝的情绪越说越崩溃,好不容易再见到朝思暮想的爸妈,却是这样的情况,他一定失望透了。
见情况不对,伙伴们拼命拉着乐贝贝,乐贝贝曾不顾性命学过跆拳道,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的病症是最不适合学这个的。他们是真的怕乐贝贝不顾自己的性命。
埃克斯与唐晓翼急忙过来劝架,乐爸乐妈审视着这两个年轻人,对他们的信任度并不高。
埃克斯只好将乐爸乐妈带出咖啡店,不知交谈了什么,将近半小时后,乐爸乐妈再回来,态度已然发生了转变。
唐晓翼也在尽量安抚乐贝贝的情绪,让他冷静。乐贝贝抱着安第斯,哭的泪流满面,嚎啕不止。
看到自家儿子伤心的模样,乐妈终究还是心软了,想到那个年轻人与自己的谈话,她最终选择相信。“贝贝,妈妈错了。妈妈不会再逼你了,妈妈只希望你快乐的活着。如果你想冒险,妈妈可以同意你和你的伙伴在一起,妈妈只有一个要求,注意安全,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好吗?”
乐贝贝跑过去抱住了自己的妈妈,重重的点头。
许久以来,压在他心头的,解开了一半。父母的不支持,被迫学的东西,队友即将死亡,要面对的生死离别,终于痛快的哭了出来。
小伙伴们也很想哭。鸢飞不同,鸢飞没有感觉,他迷茫的望着周围,每个人的情绪都不一样,他感知不到。
“埃克斯先生,请不要说我们的引导者没有资格,她是最好的引导者。我们也知道她的遗愿,可你看鸢飞,多亏了我们引导者,要不然我们谁也打不开他的心结,他现在怕是会跟个哑巴一样,不跟我们交流,连基本的情绪都感知不到,也不会有。”善若水小声的同埃克斯交流。
鸢飞:燕姐,在说引导者,这就是领导者姐姐说的夸夸吗?嗯,夸夸好。燕姐的表情好奇怪,又皱眉又高兴。
埃克斯蹲下身与她解释“你们引导者的心理评估状态很差。她的死亡对她最后的那段时间来说是一种解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事。她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不得不在她的档案上记录,你应该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吧?”
善若水呆滞的点点头,回到自己的队伍里。
鸢飞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听力比别人更敏捷。他现在正在神游,听各种地方的声音。一阵歌声传入他的耳朵,他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是店员小姐姐在带着耳机听歌。
好好听,鸢飞忍不住微微弯了嘴角。这是引导者姐姐说的高兴吧,这感觉真好。
折腾半夜,乐爸乐妈回去。bebe冒险小队被埃克斯领走。唐晓翼回到病房,查理从墨多多的怀里钻出来,“晓翼,这么久时间,你去做了什么?”
唐晓翼摸了摸查理的头“小狗不能过问大人的事。”
查理闻到了咖啡味和埃克斯的气息。“你大半夜出去喝了咖啡,还见了埃克斯,还有其他人的气味。”
“嗯。”唐晓翼将一颗安眠药喂给多多。
看着他的动作,查理想阻止,腿短阻止不了。
“汪,唐晓翼,你在干什么?”查理都决定好了,要是唐晓翼敢伤害墨多多,他锋利的牙齿可不是装饰品。虽然这么干,有损他高贵的血统,但谁让墨多多是他的主人,又丢失了记忆。
出乎意料,唐晓翼只是抱住了墨多多,月光里,它好像还看见唐晓翼似乎流泪了。
查理放松警惕,缩回墨多多身边,明明白天也可以,为什么要半夜偷偷摸摸的?看来喂安眠药应该也是怕墨多多醒来,搞不懂他。
唐晓翼紧紧抱了一会儿,松了手。站在明亮的窗前,窗外是洁白的月亮。
“查理,我出去见了埃克斯,埃克斯问我墨章鱼会不会同意成为bebe冒险队的引导者。我没有替墨章鱼回答,你觉得我要不要问?”22岁的青年变成了16岁的少年,像刚踏足冒险时遇到不确定的问题选择相信洛基一样。
查理合理怀疑,唐晓翼现在将它当成了洛基。“还是问一问好,至少听一听多多的意愿。”
唐晓翼轻笑了一声,如他所想。
唐晓翼坐在小沙发上,对着查理说墨多多的病情,说有关bebe冒险队的情况。仅仅这一阵子,他与墨多多的关系更进一步。
墨多多所有的不幸,还未降临在他身上,唐晓翼已经先一步得知。
拥有上帝视角的人看着即将深陷命运中而不自知的角色,替这个角色感到可怜,想改变无能为力的也是这个拥有上帝视角的人。拥有上帝视角的人,也忘记自己身陷命运的轨迹当中。
聊到凌晨,查理实在是坚持不住,缩回墨多多的怀里继续睡。只剩唐晓翼在夜色里孤身一人坐着,静候黎明。
(通篇不提遗憾,句句都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