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刚刚劝小丽不要跟林芳多说的服务员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自己立的FLAG，咬牙也要坚持下去。
那个叫小丽的服务员脸憋得通红。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心里觉得穷酸相的林芳，竟然真的能拿出五百块来。
不由的，她就开始耍赖，指着林芳道：“你有五百块，还穿得这么破破烂烂，分明就是误导人以为你穷嘛。”
“我是真穷，但不代表可以被你随意辱骂。
如果你今天不扇自己，就请把你们的负责人叫出来。
让我问问他，一个做服务员的，该不该态度这么恶劣？”
林芳也不过是吓唬她。
那时候的国营单位，服务员的态度也就那样。
还想他们态度好，是不可能的。
干多干少一个样，又是有编制的。
对顾客态度优劣，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营业和销量。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国营竞争不过私营，后来纷纷转为私有的原因。
但这个叫小丽的，也明白，事情闹大了，对她没什么好处。
最后只能自认倒霉，扇了自己一耳光。
林芳也不计较她打得重不重，认栽就好。
付了钱，拿了缝纫机，找二伯把机子直接台上了手扶拖拉机，便往回去的路上走。
一路上，林芳吃着窝窝头，就着军用水壶里的白开水。
林大海很不理解道：“你不是那么有钱吗？为啥还吃得这么简单？”
“有钱？那是我自己的钱吗？那可是我借的，将来是要还的。”
林芳这话，让林大海一时沉默。
之后，就不说话了。
回到三合村儿后，林芳便央着林大海，帮她把缝纫机抬回了林家院子。
这时，林大海便伸手向她要那五块钱的运费。
林芳便站在那儿，跟林大海摊牌了。
“是这样，二伯，我听说，你三年前借过我爹三百块钱，对不对？”
谁料，林大海一听说他借钱的事情，马上瞪了眼珠子大声道：“谁说的？我没借过！”
“不能吧，你怎么没借过？二伯，我可不会赖你的。”
“你说我借过，那你倒是把借条拿出来看看啊。”
林大海早就想好了，只要林芳问他要钱，他就说没有借。
还让她拿出借条来看。
林芳也知道，林大海是铁定要耍赖的。
所以，她这会儿冷笑道：“二伯，做人呢，不要那么心厚，借了就是借了，没借就是没错。”
“对啊，所以我没借。
借了未必不会有借条？”
“那是因为我爹宅心仁厚，想到你是他二哥，才没有找你要借条。
你不能因为他的耿直善良，就欺负我们孤独寡母不是？
二伯，你这样，心里就没有愧吗？”
然而，林大海是什么人？
只要不问他要钱，一切都好说。
如果要钱，那就是一句话，没有！
林芳也是料到这点儿，所以才拿那五块作诱饵，让他去帮着运缝纫机。
这会儿要那五块钱没有，林芳直接道：“那就从那三百块的借款里面扣吧。”
一听这话，林大海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他今天辛苦了小半天，替林芳把缝纫机给运回来，结果就啥也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