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你恢复记忆？”
沉染轻笑了声，见夜君寒薄唇微抿，算是默认。
他看着他，唇角很快敛了笑，暗红眸底浮现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幽光，继而淡淡开口：
“她没说，是我提出会助你恢复记忆。”
闻言，夜君寒眸光微动，动了动唇，冷冷问道：“目的。”
沉染眸光沉沉看着他，蓦然冷嗤：“没什么目的。”
见夜君寒阴沉看着自己，显然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沉染抿了抿唇，神色浅淡地补了一句：“如果硬要说个目的，大概就是不想看到她痛苦吧。”
话落，他看到夜君寒瞳孔蓦然一缩，眼神轻颤了下，然而只片刻，再次恢复古井无波。
“……”夜君寒唇角轻动了一下，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沉沉看了沉染一眼，脚下微动，身影化作一道金光，很快消失在寝宫。
沉染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目光深沉，长睫轻扇了下，双拳蓦然收紧。
夜无寒的神识毕竟十分虚弱，如今两个神识融合，表现出来的是夜君寒的性格，只不过是拥有了夜无寒的记忆罢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沉染眼眸微微闪了闪，缓缓收回视线。
若云，我能帮你帮到的只是这里了，如若他不能像以前那般爱你，依然伤害你，那我，绝不放手！
“殿下呢？！”
突然察觉不到夜君寒的气息，辛无神色一凛，顾不及没有主子的允许不准进来的命令，猛地闯了进来，看到站在殿中神色不明的沉染，冷声问道。
沉染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唇微动：“他自然有他的事，做好你的本分即可。”
话落，不管辛无惊怒的神色，身形微动，亦消失在大殿。
…
北方魔域。
一座黑色的殿宇伫立在暗沉天幕和血色残月之下。
煞气冲天，弥漫着令人压抑而死寂的气息。
以黑色殿宇为中心，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焦土满地。
忽而，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蓦然撕裂血色长空，悄然从天而降，缓缓落至大殿前。
“谁？！”
黑影掠动，渊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殿外。
“夜君寒？”
看到那抹长身玉立的人影，渊的眸底划过一抹惊讶。
夜君寒没有刻意收敛全部气息，面无表情地抬眸轻扫渊一眼，然后抬步往里面走去。
渊眸光微凝，挡在门口，神色不虞地看着他：“魔尊大人有令，夜殿下当初既然选择离开，便不可再踏入此地半步，否则，杀无赦！”
“她在哪？”
夜君寒神情寡淡，连眉都不曾皱一下，声音冷得没有温度。
渊眸光微微闪了闪，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请夜殿下离开，魔尊大人不想见你。”渊神色微凛，沉声说道。
他不是夜君寒的对手，而魔尊大人此刻在闭关，不能硬碰硬。
闻言，夜君寒睫羽轻扇了下，淡漠的视线在渊身上落实了，盯着他，冰冷，且杀意凛然。
他的目光具有无形的压迫力，加上实力差距的压制，渊额角很快沁了汗，脸色白得厉害。
“呵，”夜君寒冰冷地笑了声，不再收敛气息，身上威压尽数释放，渊顿时闷哼一声，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就是当初在夜无寒体内的那缕异魔吧。”
他冷若寒霜的声音在头顶森然响起，渊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没错，当初他是潜藏在夜无寒体内，后来夜无寒被上官如月下毒害死的时候，便趁机潜入了魔尊大人体内。
而夜君寒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难道……他想起来了？！关于夜无寒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