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云凉凉的看了小团子一眼，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布衣老者左一掌右一掌将小团子拍了个七荤八素。
实则心底暗惊，老者看似随意毫无章法的出掌方式，却是招招制敌，将小团子逼得节节败退，无处可逃。
夜无寒微眯着眼眸，看着老者眉峰微微扬了扬，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老者似乎有所感应，一抬头，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一手揪着小团子，另一只手捋了捋胡须，看着夜无寒笑着调侃道：
“没想到夜尊竟然会出来逛街，难道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本尊倒是没想到姚长老会缺钱，竟开起了小铺子？”
夜无寒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挑眉戏谑道。
“嘿嘿……”被称作姚长老的老者干笑了两声，并不作回答。
突然，他眼睛一亮，直直地看着两只相扣的手，打量了凌若云一番，然后立马凑了过来，眼中闪着熊熊的八卦之光，笑嘻嘻道：“这位姑娘就是西陵那小子说的夜尊你的心上人咯？啧啧，风系灵根，还是风灵之体，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真是便宜你了。”
姚长老没有看到夜无寒黑下来的脸色，自顾自地转头看向凌若云，赞叹不已：“小姑娘，你这风系灵根和风灵之体还真是不多见，简直是绝佳的风系修行者，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兴趣加入新月学院风殿修行？到时候保证给姑娘最好的修炼资源，你看怎么样？”
“新月学院？你是？”凌若微微疑惑。
“我是新月学院风殿长老，也是风系灵根，绝对能教好姑娘。”姚长老眼睛一亮，笑道。
“……”凌若云看了一眼深色布衣打扮，一头白发凌乱，插着一根木簪，脸庞黝黑眼睛却亮得出奇的老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歹新月学院在域戈大陆是数一数二的学院，其实力底蕴总不至于穷到让长老连一根玉簪都买不起吧？还有这身衣服……看着着实有些寒碜。
凌若云觉得她有必要考虑考虑换一家学院，再看了一眼布衣都破了一个洞的姚长老，嗯，不用考虑了，直接换吧。
“小姑娘？”姚长老见凌若云打量了自己老半天，却没有得到回答，心里顿时有点慌。
不行啊，这么一颗好苗子若是能够进入他风殿好生栽培，必定能够大放光彩，力压其他六殿，到时候一定狠狠地打脸，想想就爽。
想到这里，姚长老看向凌若云的眼神愈发真诚，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小姑娘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夜无寒眼眸微微眯了眯，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咳——夜尊大人，怎么了？”姚长老心底一颤，连忙轻咳一声，将脸上的表情收敛，难道夜无寒看出自己的小心思了？自己表现得很明显吗？
凌若云微微挑了挑眉，思索半响，最终犹豫着问了句：“你们新月学院是不是有点穷？或者只是你风殿穷？”
“……”姚长老神色一僵，噎住了，张着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墨影向前一步，适时补刀：“听说姚长老最近迷恋炼丹，但好像没有一次成功过，倒是炼废了不少珍贵药材，药鼎也炸过几个，那药渣都要堆积成山了，想必是把钱花在这上面了吧，只怕你的风殿都给你搬空了吧。”
“咳咳——墨统领消息这么灵通的吗。”姚长老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感受到两道视线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姚长老抬头讪笑地看了看夜无寒和凌若云一眼，拍了拍胸脯道：“这些都是小问题，不要在意。姑娘你放心，到时候只要你进了我风殿，老夫绝对能搞到上好的资源给你修炼的。”
夜无寒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但姚长老却从他眼中看出了明显的嫌弃和嘲笑，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但事实证明自己确实在炼药上面是个渣渣，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确实打算去新月学院。”凌若云看了看脸涨的通红的老者，淡淡道。
虽说新月学院招新严格，但凌若云有把握自己一定能通过测试，就是这么自信。
“那太好了，到时候一定要来我风殿啊。”姚长老顿时笑开了，好像他也觉得凌若云一定能过一般，从看到凌若云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此人不错，想要收入门中。
凌若云看了笑眯眯的姚长老一眼，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臭老头，你别想把老大拐过去，看你笑成这样一定有鬼！”小团子终于从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感中缓了过来，此刻依然被姚长老揪着翅膀，看到他笑眯眯的样子顿时怒了，瞪着一双小绿豆眼，愤愤地看着他。
“嘿呀，你个小东西吃霸王餐还有理了。再说，老夫坦坦荡荡，哪里有鬼了？”
姚长老也瞪着眼看着它，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最终还是小团子气势不足，败下阵来，弱弱的看向凌若云：“老大……”
凌若云扶额，这货一天不惹祸就皮痒是吗？她当初为什么要收了这东西，简直闹心。
“吃了多少？”凌若云没好气地看着它，凉凉的问道。
“十两。”小团子眨眨眼，无辜地看着凌若云。
“哈哈，姑娘费心了，这钱我就先收了，存着到时候好给你整点资源你说是不。”
姚长老毫不客气地接过凌若云递来的银子，收好，一副财迷样笑道。
凌若云眼角微微抽了抽，她信他才有鬼，更何况自己也不一定会去他风殿。
“哼，臭老头，老大才不会去你那里呢。”小团子终于得到自由，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
“夜尊难得来域戈大陆一趟，什么时候去老夫那里坐坐？”
姚长老不理会小团子，看了一眼凌若云，然后转头笑看着夜无寒，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夜无寒平时不会来域戈大陆，如今应该是因为这位姑娘才来的吧，若是这位姑娘进了自己风殿，就是自己人了，到时候可得好好敲诈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