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墨影出现在房内。
“说。”
夜无寒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
“禀报主子，帝都最大的世家有三个，分别是千家·沐家·风家，而千羽然便是千家大小姐，从小天赋异禀，是千家年轻一辈实力最强也是最有潜力的，在千家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过，有传闻说其实千家还有一个人，竟是和凌姑娘同名同姓，也叫凌若云，她从小天赋卓绝，在修炼上领悟能力极强，比千羽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凌若云出身卑贱，是千家家主千凛阈醉酒时不小心与府中的一个姓凌的奴婢发生了关系，事后，千凛阈给了那奴婢一笔钱，想让她离开，但不知为何，那奴婢拒绝了，她坚持要留在千家，千凛阈大怒，本想直接将她暗中处理，但那奴婢好像握住了什么把柄，千凛阈无法，只好将她留了下来，之后奴婢怀孕，生下了凌若云，千凛阈自然是不会认一个出身卑贱的下人生的女儿，他严重地警告那奴婢不准透露一星半点的消息说凌若云有着他的血脉，否则休怪他无情，奴婢忍气吞声地将凌若云抚养长大，而千家大小姐千羽然一直看不惯她们母女俩，同时嫉妒凌若云的天赋极佳，没少欺负她，再后来千羽然设计陷害，使凌若云娘亲丢了性命，那时凌若云年仅七岁，失去娘亲的她很快被赶出了千家，流浪街头，和街上的那些乞儿过着乞讨的生活，混迹三年，在凌若云十岁的时候，众人再也没有在街头见到过她，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夜无寒闻言，眸中掠过一抹沉思。
墨影看了主子一眼，继续道：“那白衣男子叫沐九卿，沐家大少爷，帝都四杰之一，沐家与千家一向交好，千羽然和沐九卿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因此两家来往密切，沐九卿经常去千家，在千家认识了被人欺辱的凌若云，自那之后，沐九卿出入千家更为频繁，听下人说沐九卿对凌若云格外照顾，待她如亲妹妹一般，无微不至，而这也导致千羽然对凌若云的嫉妒加深，变本加厉地欺负她，在凌若云被赶出千家时，沐九卿想接凌若云住进沐家，但沐家家主极力反对，还因此将他禁足，不准他去看凌若云，待他实力强大，再次出来时，却是再也没看到过凌若云，后来，云阁逐渐壮大，有人看到过他与云阁阁主走在一起过，两人关系好像不简单，因此，有人猜测云阁阁主就是凌若云，但却始终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而已。属下觉得奇怪，刚刚那人不是说云阁阁主名叫千羽然，为何有人却猜测阁主是凌若云？”墨影眉头微皱，说出心中的疑惑。
夜无寒眸中掠过一抹寒光，冰冷地吐出两个字，“假的。”
“主子是说现任阁主是有人假冒的？那真正的阁主呢？”
“继续。”夜无寒不再多说。
墨影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道：“然而，就在一年前，云阁阁主突然失踪，沐九卿从那之后似乎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变得萎靡不振，终日在酒楼买醉，常常喝得烂醉如泥，神情痛苦不堪，也就是那之后，千羽然与沐九卿解除了婚约。至于沐九卿和凌小姐没有任何交集，属下不是没有怀疑过凌小姐就是千家的凌若云，因此特意找来了一副画像，与凌小姐并无相似之处。”
墨影拿出一副画像，恭敬地递给夜无寒。
夜无寒眸光深邃，接过画像，缓缓将其展开。
画像上，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女孩，眉目精致，明眸皓齿，巴掌大的小脸上神情淡漠疏冷，眼中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稳重，虽然衣着破旧，却掩饰不住女孩清冷出尘的气质。
虽然只是小时候的画像，但两人的面部轮廓的确不像，光看样貌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但小云儿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让夜无寒不得不怀疑两人就是同一人，小云儿与千羽然有仇，认识沐九卿，然后从离城来到帝都，还轻车熟路地去了一处墓碑前。
等等，墓碑！夜无寒突然想到了什么，“去看一下墓碑上刻的字是什么，还有，再查一下离城凌府凌若云的所有资料。”
“是。”
墨影应声退下，手中出现一只小巧的纸鹤，默念了什么，纸鹤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离城的方向而去，然后身影消失在城东榕树的方向。
很快，墨影的身影再次出现，向夜无寒禀报：“主子，墓碑上刻着凌襄韵三个字，再无其他，正是凌若云的亲生母亲，只是凌小姐为何会去那里虽然两人同名，但确确实实不是同一个人啊？”墨影微微蹙了蹙眉，显然不解凌若云生活在小小的离城，为何会知道帝都凌若云母亲的墓碑。
闻言，夜无寒眸光深邃，脑海中掠过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测，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离城。”
夜色深沉，夜无寒双眼轻阖，墨影恭敬地站着，一动不动仿若和黑暗融为一体。
天色微亮。
一道流光快若闪电地滑进夜无寒房间，墨影微微一动，握住了飞进来的纸鹤，眼神微微一凝，看向床榻上似醒非醒的黑衣男子。
“如何。”
夜无寒睁开如墨的黑眸，声音带着七分凉意，三分慵懒。
“凌府凌若云，也就是凌小姐，从小惊才艳艳，修炼天赋极佳，四年前，突然灵力尽失，从天才沦为不能修炼的废物，但凌老爷子待她极好，一直护着她，但还是有人暗地里欺辱她，一年前，凌老爷子来了帝都为凌小姐寻医，凌家二小姐凌雨趁机将凌小姐鞭打至昏迷，当她再次醒过来时，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灵力也再次恢复，一改之前胆小怯弱的样子，变得强势，张扬，将欺辱自己的人一一除去。”
“之前可会医术？”夜无寒眸中掠过一丝暗光。
“这个……貌似不会。”墨影确定传来的消息提到过之前凌小姐不会医术，但在离城时她却是能够缓解主子的寒毒，而且医术精湛，怎么也不像是初学者，这顿时让他有些不敢确定了。
“云阁阁主可会医术？”夜无寒眉宇间掠过深思，继续问道。
“会，而且在医术上造诣极高，被人尊称为素手医仙，对了，凌老爷子好像就是来帝都向她求医的，只不过他赶到时却是得到了素手医仙失踪的消息。”
“一年前？失踪？”夜无寒黑眸跳跃着点点碎光，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精致冷白的下巴。
貌似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年前，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夜无寒脑海中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小云儿就是帝都的凌若云，那么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只是，这有可能吗？她们确确实实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想到这里，夜无寒微微皱了皱眉。
墨影似是领会到了夜无寒的想法，迟疑道：“主子……怀疑凌小姐就是帝都的凌若云？只是怎么可能，两人确定不是一个人。”
夜无寒眸光微动，“只是猜测，好了，你退下吧。”
“属下告退。”
墨影也不多问，应声退了下去。
夜无寒眸中掠过一抹寒光，不管小云儿到底是怎么和千羽然结的仇，既然小云儿说了她要亲自报仇，那么就留着她，让小云儿慢慢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