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再见吧。”
鹤仪俏皮地朝叶游渊挥手，下一秒便消失在大军围困的层层结界内，毫无咒法征兆，数十万大军中尽数击杀皓月轩弟子、连斩数百精锐骑兵、数十强将，而后飘然离去，无人可拦。
北疆犹如死城，大军上下皆是背脊发凉，这种神出鬼没的秘法意味着随时可以刺杀任何人，没有6星以上的实力根本没法还手。
魔女鹤仪。
这个名号自北征军开始，渐渐传开。
雪在肩头积了厚厚一层，叶游渊才从复杂的情绪中稳定，已然见不得上一次如此苦恼是什么时候，面对兽族大军也没有眼下这般束手无策。
不过，残局总归要收拾。
“各自回岗位戒备，清扫大营！”
“是...”
回应略显有气无力，数十万将士战胜兽族，本应该气势如虹，鹤仪的出现让他们意识到，真正的强者面前，人数再多也只是笑话。
颜绍文今夜处于修行小突破的关头，完成之后出门才知道鹤仪的消息，心中一惊。
要问他本人的话，数十万大军包围中也有办法脱身，但做不到无声无息...
军队散开，各自严守岗位，心中却或多或少心不在焉。
水鸭拍拍尘土，从杂物堆上站起，周围来来往往的士兵没有半分在意。
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鹤仪杀进杀出，从来没瞥过水鸭一眼。
若真是重要同伴，鹤仪突袭时杀光守卫和皓月轩弟子，在招来大军围困前有无数机会带水鸭轻松离开，事实上她没有这样做，关系明明白白，二者几乎不存在深入瓜葛。
最终，皓月轩仅有一个小师弟重伤后幸存，大军也因为多次动荡推迟了回归王城的时间。
九公主帐篷中，白荑不断拍打着水鸭的肩膀，向哥哥炫耀。
“皇兄你看，我早说水鸭是无辜的。”
白誉坤满脸不悦，“那又如何，这小子身上阴谋可多着呢。”
水鸭嗑着瓜子，“你怎么这样和救命恩人说话？”
“好意思说，这东西怎么解释？！”
白誉坤把手中‘惊寒’一甩，因为这东西，他被叶游渊私下约谈过。
‘惊寒’是曾经沙场老将石老的术器，跟随一生未曾分离，如今突然出现在白誉坤手中，不少资深将领都相当诧异。
白誉坤自然没敢说出真相，他还记着自家妹妹有把柄落在水鸭手里，生怕水鸭下死手。
长枪‘惊寒’来自黑市...
这是白誉坤的解释，北疆城此前商队来往众多，也有黑市，后来大多覆灭于战火，无从考证。
叶游渊对这答案并不满意，好在白誉坤是东笋国四皇子，不会受到刁难，最终叶游渊也只是寄信回家问情况而已。
水鸭暗暗点头，叶夫人和叶络樱不想因为家里出的事情影响叶游渊作战，一直保密着，所以叶游渊还不知道石老被鹤仪揍得很惨，石虎还断了一条手臂。
白誉坤不依不饶，“这长枪到底是哪里来的？”
“黑市呀，你不是说了嘛。”
“别给我打马虎眼！”
水鸭摆摆手，“不要的话可以还给我。”
白誉坤一怔，要说‘惊寒’，用得相当上手，而且和他的契约异兽‘霜狼’属性匹配，相得益彰，哪里舍得交出去。
“呃，呃...下次别拿来路烫手的东西给我了...”
话题变动着，白誉坤聊到暮沉兮，毕竟是接触较为密切，又刺杀了叶游渊的角色。
“当初根本没想到暮沉兮这么可怕。”
“我跟她不熟…嗯？！”
水鸭随口说着，而后表情一变。
谈及暮沉兮时，水鸭感应了一下纸人的方位，发现暮沉兮居然往北方大草原深处去了，就算她不回东笋国王城，也不至于往兽族地盘上跑呀。
不过，暮沉兮已经走出很远了，水鸭没法和覆海阵里的纸人共享五感，也没法精确定位，只知道个大概方向。
“水鸭？水鸭！”
白荑见水鸭突然不说话，跟着喊了两声。
水鸭回过神，“哦，我接下来有别的事情要办，不跟你们去东笋国王城了。”
“你要去哪？”
“呀，别问那么多，一些私事，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白誉坤倒是没想打听，他巴不得水鸭消失，问了水鸭的离开时间便聊起别的事情。
走出帐篷，北疆连续下了五天的雪，势头没有减小，反而越下越大了，照这个情况，北征军接下来几天根本不能出发，还得原地呆着。
“鹤仪，飞碟拿出来，我们去北方看看。”
“找沉兮么？”
“是呀。”
一听说是去找暮沉兮，鹤仪马上来了精神，在北疆城边缘的无人区取出飞碟，按照水鸭的指引往北飞行。
金手指角色的行动路线突然发生变化，肯定有重大剧情发展，想来暮沉兮在逃离北疆城后遇上了什么机缘，促使她转而前往北方大草原深处。
随着水鸭实力的提升，精炼后的飞碟速度可谓一日千里，小半天时间横跨整个北方大草原，在即将进入连绵的极北山林前发现了大队人马。
“那是…兽族大军…”
水鸭不清楚开战时打来的兽族大军一共有多少，眼下这只浩浩荡荡的兽族队伍起码有十来万士兵数目，而且带着大量辎重军备。
看样子这场战斗让他们损失惨重，收获倒还算丰富，毕竟打下了大半个北疆城。
这么近的距离已经可以通过纸人进行全方位感知，令水鸭疑惑的是，暮沉兮确实在兽族撤离的军队中，而且还坐在一辆单独的豪华马车上，马车行驶在队伍靠前的位置，地位不言而喻。
“沉兮什么时候和兽族混得这么好了？”
“不清楚，只能下去问问她本人…”
兽族大军这风雪前行，走在最前排的狼骑发觉前方风雪中有两个身影，看上去像是人类，于是一打手势，让大军放缓行动速度。
随着距离靠近，已经能确定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类，女子大约20岁，腰身纤细精致，男子的年龄还要再小上一些。
兽族刚和人类开过战，获得物质的同时，同胞损失惨重，如今看到人类，立刻气得眼红，领队一声狼嚎，带着狼骑包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