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身子怎么样了?”
萧颂坐在他身边,眉眼温和的看着他。
“还是老样子。”裴照一脸的萎靡,身子好像下一秒就会昏倒似的,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精气神。
萧颂叹了口气道:“若是表兄能少去那种地方,在府中多调理一下自己的身子,许是会好转不少。”
裴照无所谓的笑了笑,“可若是整日待在府中,还有什么意思啊,我总得给自己找找乐子吧,去外边消遣一下,总不会觉得人生有那么长的时间浪费。”
裴照一只手撑着脑袋,衣袖滑了下去,露出了半截散发着病态的白的手臂。
这三年来,他的身子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就连皮肤都白了不少。
手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萧颂看着这样的他,心绪不免复杂起来。
“表兄最近练功了吗?”
裴照失口笑道:“练功?我这副破落身子,还练什么功啊。”
“关于三年前的那日伤你的人,我还在查,只是……”
“别忙活了,入朝多年,想杀我的人已是数不胜数,这样查得查到什么时候去,还是将那些人留在身边,也好方便你办其他的事,只是…表兄这副身子,怕是再不能为你分忧解难了。”裴照的面色无奈又遗憾。
萧颂缓缓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表兄,这么多年,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如今也到了我让你享福的时候了,你不用想太多,只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即可。”
看着萧颂握着他的那只手,裴照的眼神微黯,随即笑容随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长大了,知道为表兄着想了,表兄深感欣慰。”
萧颂面色微怔,半天没有反应。
“好了,殿下有事就赶快回去吧,整日里往我这跑,也不太像话。”
萧颂垂眸,“我如今是储君,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裴照笑容温和道:“那也得服众啊,他们表面不会说什么,不代表背地里不会说什么,你根基不稳,可不要落了人家的口实。”
萧颂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出了门。
离开时,听到了裴照叹气的声音。
“张怀,你说我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所以遭到反噬了啊。”
“主子,您可别咒自己啊。”
“索幸太子殿下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便是反噬了,也不慎要紧,若是下辈子,投身到一户普通人家,该有多好啊。”
萧颂离开的步伐快了一些,身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成了拳头。
裴照坐在软榻上,透过窗户,看到了萧颂离开的身影,原本柔和的面容渡上了一层冰霜。
裴照又虚度了几日。
说来也奇怪,之后去春香楼时,再也没了那晚的感觉。
台上的女子美则美矣,即便再怎么相像,可眉眼中的陌生,却与他完全不同。
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人了?
这一日,他正准备出门,皇后身边的芳菲却带着几个男男女女到了他督公府。
“芳菲姑姑,你们这是……”张怀忙上前问道。
芳菲笑容温和道:“督主,这些人都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您的,说是您身子不佳,怕您累着了,是以,将这些人接到府中,给您抚琴吹曲,总比出去劳累奔波的要强。”